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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大多都曾对容瑟有偏见,甚至于摄政王一党.的官员,瞧不起他出身的也大有人在,无非是利益驱使。

容瑟对此毫不意外。

毕竟强迫颜霜这件事,在群臣看来也就是人品问题,在容胥没当皇帝之前或许能影响到他,可人现在都睡在地宫了,这私事还不够让他身败名裂。

可霁州案性质完全不同,容胥不仅是失察,还有纵容之过,这真正能动摇一个皇帝。

“霁州哀鸿遍野,十三户无辜百姓惨遭灭门,布施百姓身怀六甲的无辜女子被活生生吊死城门,曹太后弑君虽是大罪,倒是无心插柳,替百姓除了个祸害。”

容瑟说罢,转头瞧向容靖,眼神平淡。

“容胥干的荒唐事可不止这一件,陛下啊,知道定北侯为何对你不假辞色么?”

容靖心说他不识好歹,又怨恨容瑟生了这副妖艳相貌,事已至此,他知道今日之事没有退步的余地,当即冷笑道:“朕怎会不知,自然是因为皇叔这一副好相貌,定北侯色令智昏,眼中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人?”

他这几乎就是将梁慎予与容瑟之间的暧昧说到明面上来,官员们也都有所猜测,但始终没有定论。

可这次,容瑟却默认了此事。

他不曾反驳,而是微微一笑,坦坦荡荡地瞧着容靖,轻而缓地吐字:“不止啊,陛下。”

官员们一时都不知道该震惊于哪件事。

今日他们知道的可太多了,摄政王算是将皇室秘辛全都给抖落出来,一件借着一件,于是夹杂其中的“摄政王与定北侯私情”都显得没那么引人注目。

第144章 败仗

“你……什么意思?”

容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从前故作出的朗月清风皆消散,他眼中只有无尽惶恐不安。

“孤竺岭惨败,是因当时老侯爷的副将背叛,泄露军机,以致世子、二公子惨死,老侯爷哀恸之下也因诡计战死沙场。当日通敌的副将名为段朝,入晋北骑前,曾是容胥御前的心腹亲卫。”

容瑟说得不紧不慢,瞧向已经面色变换的曹伦,眉梢微挑,“看曹大人的神情,想必是知道此事了,啊对……本王险些忘了,当初举荐段朝入晋北骑的,正是曹大人。”

在场群臣这下都听得出摄政王意有所指,分明是在暗示十四年前孤竺岭那场惨败同先帝和曹伦都有干系,当即神色各异,怀疑居多,纷纷瞧向曹伦。

通敌与朝中彼此的明争暗斗不同,朝臣们各为其主,也常有政见相左时,暗中的手段都不见得光明磊落,可通敌叛国以至于匈奴过境,险些打到都城来,若大晋覆灭,他们这些朝臣岂会有活路?

于是官员们眼神渐渐不善。

曹伦知道宫外的胜负更要紧,眼下还不算一败涂地,勉强镇定下来,反问:“那又如何?段朝通敌,是他自己的事,与下官有何干系?”

“有什么关系,让段朝亲自来说吧。”

容瑟神色冷如冬雪白霜。

曹伦错愕,“什么?”

容瑟轻蔑笑道:“你以为段朝真的死了?”

曹伦蓦地明白了什么,失声道:“是梁慎予?!”

容瑟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梁慎予人还没到羌州,便已经吩咐那边将段朝秘密押送入京,连着周海义刺杀的消息一并送入京,容瑟和梁慎予都清楚这段时间宫中不会太平,而梁慎予将自己手里捏着的筹码交给了他。

他将段朝藏了这些年,便是想有朝一日让天下人知晓,天子曾如何辜负晋北骑。

当年十三岁的梁慎予,家逢巨变,又得知父兄的死有蹊跷,可他连唐景绍都不曾告知,自己一个人悄悄审出真相后,对外宣城处死叛徒,实际上却是悄悄将段朝藏了起来。

容瑟也曾想过,或许从那时起,梁慎予便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而他自己行走于那条注定腥风血雨的路上,不许任何人靠近。

很快一个花白头发的枯瘦男人被带上了殿,十四年的囚禁折磨已经将段朝的棱角磋磨干净,他仿佛一根绷紧的弦,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

“这就是段朝啊?”

“听说此人早被定北侯杀了啊。”

“那怎会出现在这儿?”

群臣窃窃私语,自然也有不那么信任容瑟的。

陆上谦仔细瞧了须臾,忽然出声道:“确实是段朝无疑。”

陆上谦在朝为官多年,早年间是见过段朝的,何况以他的名声,既然他说是,那自然不会有假,官员们的怀疑也就此被打消。

容瑟对陆上谦笑了笑,随即目光冷冷地瞧向段朝,沉声道:“段朝,当年泄露军机通敌叛国,是你不是?”

“是,是罪臣。”段朝吓得一个激灵,惊弓之鸟一般地颤抖起来,连连磕头,都不必容瑟再问,自己便倒豆子似的说道:“罪臣认罪,罪臣认罪,是罪臣干的,可,可这并非是罪臣的意思啊!王爷明鉴,罪臣胆大包天,也不敢投敌啊!何况,何况罪臣通敌能有什么好处,罪臣一切都是奉命行事,王爷明鉴,罪臣绝无虚言,不敢欺瞒王爷!”

从段朝出现的那一刻,曹伦便面如死灰,哪怕今日杀不得摄政王,来日还有机会,可若天子彻底失信于朝臣,那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便才真是彻底毁于一旦!

“那你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清楚。”容瑟瞥了眼容靖,给他个“看好了”的眼神,缓缓道:“奉了谁的命令,为何要泄露军机!”

“是,是。”段朝不假思索,“是陛下的口谕,曹大人派人传的信,让罪臣设计晋北骑败一场,罪臣本以为……本以为胜败乃兵家常事,战场上有输有赢,可罪臣当真没想过害世子和二公子的性命啊!”

曹伦缓缓闭眼。

朝堂再一次炸开锅。

十四年前那场大败,震惊朝野内外,定北侯父子三人战死,彼时大晋朝中竟无一员将领敢去迎敌,连兵部尚书娄奎也只缩着脖子想要求和。

羌州落入匈奴手中,大晋百年来,第一次被割裂国土,堪称奇耻大辱!

然而朝中都以为是因晋北骑出了叛徒所致,直至后来祝岚山张海成等人敛财败露,才知晓那场败仗与他们也有关,可如今却又说,此事真正的幕后推手,竟是当日在位的大晋皇帝!

前线将士拼死厮杀,而皇帝却要他们败一场。

容靖失声道:“不可能!你胡言乱语!我父皇是皇帝!怎会下这种旨意!”

“我胡说?”段朝猛地抬头,看着容靖的眼神充满厌恶与恶意,冷冷笑道:“那陛下问问你的舅父,究竟是不是先帝的旨意?!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都知道!打仗要花钱,晋北骑那时连粮草补给都没有!将士们别说军饷,连饭都吃不饱!送回京中的急奏都如石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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