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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各自的部下都在外守着,宁郡王身边叫牧宵的亲卫等在院中,自成一方,三兄妹和萧慕枫站在一处。

萧慕枫不时往房内瞥,神色踌躇又含希冀。

云稚瞧出他的跃跃欲试,伸手摁住他的脑袋,将脸扭到另一边,肃然低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哪怕真如你所想,也给我收着点。”

萧慕枫恨透了曹家人,连家里的瓷窑都交出来,要给自己寻的可不止是出路,还有复仇。

如今摄政王与宁郡王密谋的事必定与此有关,萧慕枫便坐不住了。

“知道知道。”萧慕枫对云稚眨了眨眼,声音低更显得诚恳,“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云稚“呵”了一声,毫不留情:“你有数?就你那打法,只有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萧慕枫摸了摸鼻尖,小声嘀咕:“那也是我赢了。”

蓝莺探头过来,眼神探究地打量着萧慕枫,伸手戳了戳他的肩,问道:“你到底怎么赢二哥的啊?我可见识过你们俩的功夫,不应该啊,你该不会用了美男计吧?”

云氏兄弟:“……”

萧慕枫也呛了下,哭笑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可是正大光明赢他的,再说——”他拿眼神瞄云稚,哼哼道:“他也不吃那套啊。”

云稚面无波澜,纡尊降贵地解释道:“他不知收敛,切磋如生死对决,我若不收手,便要见血了。”

蓝莺结结实实地无语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捂着胸口长出气:“还好还好。”

云初莫名其妙,“你还好个什么?”

蓝莺认真道:“还好你们没拿这招对付过我。”

云初眉梢微挑,凑近些低声道:“你也会手下留情?”

蓝莺用古怪且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幽幽道:“你们俩就可能没了。”

云初:“……”

云稚现学现卖,立刻转头对萧慕枫说:“听见没有?你可能就没了。”

“这不还健在呢。”萧慕枫有恃无恐,抱着肩撞了一下云稚,笑说:“放心吧你,说知道分寸就是知道分寸,那招——”他顿了顿,移开眼神,含糊道:“那不是只对你用用吗。”

说完,半晌没得到回应,萧慕枫瞧回去,恰好瞧见云稚眉眼间犹如被取悦般一闪而过的笑意。

“也就只对我有用了。”

云稚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

萧慕枫笑了声:“够了。”

足有一个多时辰,房门才打开,容瑟亲自送容湛出来,二人都神色如常,可见这次密谈彼此都还算满意,容湛叫上牧宵,离开前对容瑟行了个晚辈礼数,笑说:“但愿一切顺利。”

容瑟逆光站在门前,神情在昏暗中依旧沉静温和,他轻轻道:“会顺利的。”

容湛顿了顿,正色道:“一切小心。”

“本王有数。”容瑟颔首,“记住本王说的,你不必掺和进来,保重自己即可。”

容湛默然点头。

他确实不懂容瑟这为别人做嫁衣的举动,但至少目前为止,容瑟坦荡得让人找不出可怀疑的点。

从摄政王府离开后,牧宵低声问道:“王爷,摄政王方才是什么意思?”

容湛摇了摇头,仰首瞧向已经浓黑的夜空,眼底映着沉郁墨色,轻声说:“牧宵,你看晋京的天,同儋州也没什么不同。”

牧宵抬头瞧了瞧,问:“王爷何出此言?”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人筹谋多年,苦心孤诣,所求的东西,有人却根本不在乎。”

容湛说着笑了一声:“天下多少人为权势争破头,可我想不明白,你说他为今日也必定是筹谋多年,这样隐忍图谋,怎么却又好像半点都不在乎似的?”

牧宵不明所以。

容湛也不指望他能给出答案,沉默着收回视线。

如果摄政王所求不是权势,不是皇位,那他想要什么?就只是想翻身而已?费这么大力气,最后却甘愿将拱手让人,如同过客。

不,不对。

他明显还有没做完的事。

容湛想不通,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咱们走吧。”

牧宵应声:“是。”

.

“王爷,你们怎么说了那么久?”

蓝莺两只手揣在毛绒袖子里,吸了吸鼻子。

“事关重大,当然要说明白。”容瑟眼神扫过眼前这几人,轻声:“钦察营这个助力应当是指望不上,若京中出了什么事,还得仰仗你们。”

钦察营远在儋州,一时半会难以调遣,几人心里清楚,纷纷点头,但蓝莺还是忍不住抱怨道:“那咱们搭理这个宁郡王有什么用,就算他身边那个牧宵功夫不错,那也派不上什么用处啊。”

容瑟神情莫测地摇了摇头,笑说:“只要宁郡王在京中就好,他有大用。”

这可是能替他接任大晋第一社畜位置的唯一人选!

蓝莺将信将疑。

容瑟却没再深说,挥了挥手,“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这些日子打起精神来。”

待几人行礼离开,容瑟扶着门框,在冷风中拢了拢衣襟,眼神温和地低声自语:“但愿我们都能得偿所愿,晋京是个好地方,但不该成为囚笼,若是顺利……”

轻柔的尾音融在寒风中,化作模糊的呢喃,尽不可闻。

后半夜窗外飘起细雪,容瑟心里装着事,没睡上两个时辰便醒来,索性披上大氅,揣着手炉站在廊下看雪,神情沉沉。

他适才又做梦了。

是原主的过往,这几日他总是会梦见,像连续剧一样一集接着一集,我比起原主所馈赠的记忆更加清晰明了的景象,那是以第三视角看故事的过程,如同看一部传记纪录片,结局卡死在颜霜被赐死的那日。

颜太妃是死在原主眼前的。

被白绫吊起来,生生绞杀数次,悬挂一会儿,便将人放下来,再挂上去,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颜太妃才终于断气,狰狞的死相犹在眼前,像一朵被揉捏碾皱的花,无论活着的时候再如何鲜艳美丽,也都枯败成了可怖的模样。

这样一来,容瑟惊醒后就彻底睡不着了。

他感觉自己正在慢慢了解所有事情的真相,那本所谓的原著太过片面,而他在梦中所见,或许才是全部的真实。

“为什么是现在呢。”容瑟轻轻叹了口气。

将近年底,他来这儿也快有半年,可只有这几日,他总是会梦到那些清晰的、完整的梦境,而且与原著中的描写有不少出入,不过却同原主的记忆重合。

容瑟对着飘雪的庭院轻轻问道:“你还在么?”

轻风吹拂过一片雪花,落在容瑟的眼角,冰凉须臾便融化,仿佛是冥冥之中的谁予以他回应一般。

容瑟轻轻拂去那滴雪水,叹了口气。

“我不是有意夺走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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