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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营都尉侯培虎出征平患。”

容瑟微微眯眸。

兵部尚书家中有两女,早已成亲,而这个侯侍郎正是他的二女婿,侯家有一男一女,这个侯氏女,正是前些日子曹伦择的皇后,只差拍板定案。

如今他举荐侯培虎,未尝不是存了抬举未来皇后母家的心思。

有那么一瞬间,容瑟想顺水推舟,不如就让这个侯培虎去,只要梁慎予不亲临战场,或许就能避免他梦中所见。

但也仅仅是一刹那。

容瑟收住了这个想法。

梁慎予说翱翔九霄之上的的鹰隼,要往哪里飞,该由他自己做主。

“其他大人呢?”容瑟不回应曹伦,接着问,“还有没有想说的?”

片刻后,喻青州起身行礼,垂首道:“启禀王爷,臣以为,定北侯驻守羌州多年,曾数次率晋北铁骑击退匈奴,若此番当真要与匈奴交战,挂帅之人,非定北侯不可!”

兵部尚书娄奎冷哼:“我大晋能人辈出,不过是几个异族蛮子,哪里就非得他定北侯不可?喻大人莫非是想说,我大晋若是没有定北侯,还不成了?!他梁慎予是会打仗,可那又怎样,难不成就没比他更会打仗的了?”

“当年匈奴险些入都时,却是不见有谁带兵出征。”喻青州淡淡道,“还是年仅十三的侯爷亲自北上,在宜州唐将军相助下才勉强守住边陲,那之后与匈奴缠斗多年,也不见京中有谁能主动挂帅击退匈奴。娄尚书,下官并未说大晋没有定北侯便不成,可娄尚书也需知晓,若无定北侯,恐怕娄尚书此刻也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灵晖阁,口口声声贬低折损定北侯。”

喻青州对定北侯一向认可,否则当初也不会冒险传消息给定北侯。

娄奎一听这话,当即就要翻脸,容瑟沉声喝止:“够了!娄尚书,本王晓得你与侯家的关系,你是该避避嫌。”

娄奎面色难看的偃旗息鼓,没再多说。

曹伦却说道:“定北侯与匈奴交手多年,自然是挂帅之不二人选,可他如今毕竟是当朝太尉,杀鸡焉用牛刀,不过小小匈奴,何必定北侯亲自去?”

这话说得就漂亮多了。

可话里话外还是想从梁慎予手上夺羌州的兵权,甚至想用一个虚衔将他禁锢在晋京。

容瑟心里明明白白。

“匈奴人不是任人宰杀的鸡鸭,曹大人。”容瑟冷睨他一眼,“他们是会用兵法动刀枪的人,大晋在匈奴手中不是没吃过亏,而今日诸位能这般硬气,也该记得,夺回羌州击退匈奴、给诸位底气的人,是定北侯!”

容瑟所言掷地有声。

群臣一时间被他雷霆气势震慑住,谁也没做声。

第131章 决策

灵晖阁中的争论因容瑟的训斥而暂停,曹伦不再提起侯培虎挂帅的事,但这场仗要不要打却还没有定论。

究竟是发兵还是先和谈,也足够朝臣们争吵一阵子。

直吵到了梁慎予入宫。

梁慎予从演武场赶回来,虽未佩刀,但甲胄未卸,一身泛着冷光的银甲覆身,将他素日的斯文温和彻底掩去,年轻将军仅仅是站在那,便如出鞘三寸的那一截剑刃,虽内敛沉稳,但其锋芒不容忽视。

“定北侯。”容瑟注视着梁慎予,缓缓道:“匈奴兵马侵扰大晋边境,本王想问问你,你怎么想?”

容瑟早知道梁慎予会怎么选。

果不其然,梁慎予早有决断,此刻连犹豫都没有,沉声应道:“臣愿率兵平乱,驱除敌寇!”

容瑟露出“果然如此”的笑,问道:“依你的意思,可战?”

“敌军已在边陲,此刻求和,必然无果。”梁慎予字句铿锵有力,“近年来匈奴看似安定,实则从未向大晋称臣,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不彻底平乱,早晚是祸患。”

“可是……”有官员迟疑道,“匈奴犯我边境,无非是因为冬日难过,若是能给些银子粮食,兴许就……”

“凭什么?”

梁慎予冷声打断,神色前所未有的沉郁冷冽,语气也发沉。

“大晋自己的百姓难道冬日就好过了?如今城中的灾民还要靠摄政王府的帮衬才能勉强度日。若匈奴俯首称臣,同为大晋子民,朝廷自然不会视若无睹,可如今匈奴大军都已在边陲虎视眈眈,凭什么拿银子去养着一群喂不熟的狼?”

那人被噎得脸色涨红,不敢再说话。

容瑟都暗赞一声说得好,自己的百姓都养不活了,凭什么拿钱去求着匈奴人别开战?

要说打仗,容瑟自然是千万个不愿意。

可事到临头,无论怎么斟酌,容瑟都想不出有比出兵更好的对策。

“好。”容瑟悄悄在袖中攥紧指节,以免自己声音颤抖,静静地注视了梁慎予片刻,才终于让自己下定决心,缓缓沉声:“定北侯,听令。”

梁慎予俯身,身上的甲胄折射出寒芒,“臣在。”

“本王命你,即刻整兵,休整一日,明日率驻守城外的晋北骑赶赴羌州边陲,大晋.江山,务必寸土不让!”

“臣得令。”

回府时夜色已浓,容瑟和梁慎予都还没用晚膳,容瑟便亲自去金膳轩下了两碗清汤细面,卧了圆滚滚的荷包蛋,二人对坐着沉默吃完。

容瑟才轻声说:“前些天我晾了不少肉脯,给你路上带着,战场上刀剑无眼,也不知匈奴要耍什么阴谋诡计,你……多加小心。”

离别在即,容瑟相信梁慎予有本事,可那个梦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梁慎予倒是镇定得多,颔首道:“匈奴此次出兵,的确诡异。”

容瑟心一紧,“怎么?有什么不对?”

“往年匈奴也不老实,但大多都是隐秘行军,行径同山匪一般。”梁慎予若有所思地蹙眉,“就算真要打,我不在羌州的消息早已传出,他们理应趁我不在,奇袭羌州,可偏偏大军在边境就没了动静,如此声势浩大,生怕不知道他们要宣战一般。”

梁慎予是弈棋的好手,在行军打仗这方面更是天赋异禀,甚至比起他的父兄还要强。

此番匈奴作为,在梁慎予眼中,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这么一说,容瑟立刻反应出哪里不对,喃喃道:“……就像是故意引你去,等等!”

容瑟立刻急道:“那你还去?!”

梁慎予点了点头,“匈奴宣战,我便不能不去,何况若是不去,又怎么知道匈奴人这回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不知这次领兵的是谁,前些年匈奴境内能带兵的将军都已被斩杀的差不多了。”

容瑟哽住。

他可算是明白匈奴这些年为什么安静了。

虽说梁慎予没能将匈奴赶尽杀绝,但把人家将军杀得七七八八了。

“可是……”容瑟忧心忡忡地抚了抚额角,“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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