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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奚家没了后,常有官员往摄政王府想着法地送东西,东西都被容瑟退还,毕竟又不是逢年过节,这些官员意图太过明显,连续退了几次后,这些大人们开始另辟蹊径。

送人。

今日这家送个歌姬,明日那家送个侍女,甚至还有送来清秀男孩的,甚至还有人将自家女儿的画像往王府送。 W?a?n?g?址?f?a?b?u?y?e?ī???ü?????n?②??????????.???ō??

容瑟无力扶额。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个是太常寺卿的小女。”云初一边卷画像一边禀报,“昨日的画像已退还回去了,今日又多了不少,想来是因王妃之位空悬,至于那些男女,属下都已经处理妥当,里头有不少是要安插入咱们王府的眼线。”

“退退退,都退。”容瑟摆摆手。

当日这待遇都是容靖的。

新帝登基以后可是被催了好一阵子,容瑟也帮腔过,但最后也没真逼着容靖娶妻,毕竟容瑟和这些姑娘无冤无仇,不至于把人往火坑里推,也就是想给容靖添点堵。

谁能想到天道好轮回,有朝一日轮到自己了。

云初揶揄:“晋京城中都在传王爷为民申冤,惩治贪官,不知多少人家的小姐芳心暗许。”

容瑟:“……”

所以之前没有,是因为原主名声太差了?

容瑟立刻道:“都处理好,可别在梁慎予面前说。”

云初几乎要笑出声,连连点头,“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处理妥当。”

容瑟苦着脸叹了口气,忽然灵机一动,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云初!”

云初茫然,“怎么了?”

容瑟严肃道:“听好了,对外说本王不缺侍寝之人,倒是缺个正妻,要文韬武略皆精通,上能击退匈奴开疆拓土,下能吟诗作赋风雅知趣!”

云初愣住:“……的女人?”

这也太难。

容瑟摇头,缓缓道:“……的人。”

云初:“……”

还真有。

您直说定北侯就得了呗。

“就这么说。”容瑟哼笑,“让他们别往王府里送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本王就只要那样的。”

“……是。”

云初偶尔也会很佩服自家主子。

譬如此刻。

第109章 流言

容瑟利落地将那些莺莺燕燕处理好,没留一个在府,缘由倒也简单,哪怕财大气粗,容瑟也不想莫名其妙多养好几口人,另一个也是最要紧的,便是梁慎予。

他本是想照顾梁慎予的心情,熟料对方似乎根本没受影响,一如往常。

仿佛根本不在乎。

直到入夜,容瑟从苍蓝暖阁沐浴回来,瞧见卧房桌上堆着的折子,上前去翻了两下子梁慎予批注后明日要发回去的奏折,翻到其中一本时,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折子没什么特殊,是太常寺卿的请安折子,此人素来会谀媚逢迎,一个请安折子洋洋洒洒长篇大论,写得可谓是字字恳切。

而梁慎予的朱批只有一句话:“谄谀之臣,奴颜误国,该当自省。”

这就像指着人鼻子骂人家谄媚,还扣上个误国的帽子,让太常寺卿自己反省反省自己。

若说从前这种请安折子也不少,梁慎予大多惜字如金,回个“阅”字便再无其他,这还是容瑟头回瞧见他在折子上骂人。

颇为新奇,再翻几本,发现梁慎予极其有针对性,因为不少折子的批注与往常无异。

容瑟将折子分成两堆,垂眸瞧着,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

吱呀。

身后传来推门声,梁慎予身上裹了件厚重的雪青色披风,长发湿漉漉地垂到腰身,进门后将披风脱下挂好,露出松垮搭在身上的里衣,颇有些放荡不羁的意味。

“看什么呢,王爷?”

他声音温和,走上前来。

微凉的指尖扣住了容瑟的侧腰,那点冷意透过一层薄薄里衣传递而来,容瑟不自觉地轻颤须臾,才对奏折扬了扬下巴,似笑非笑。

“定北侯,这算以权谋私吧?”

梁慎予目光温和,顺手捞过奏折垂眸瞧两眼,又随意扔回去,轻轻地笑出声,从容道:“王爷可冤枉臣了,分明是公事公办。”

这男人身上凉,容瑟便靠过去依偎着,为他暖身,声调慵懒,“公事公办出两幅面孔?”

梁慎予舍不得怀中暖意,垂眸借昏暗烛光,以眼神描摹怀中人的漂亮眉眼,丝毫不曾掩饰眼底翻滚着的占有欲,但语气仍旧很轻。

“略施警告罢了,叫他们知道何为为臣的本分。”

话中的份量沉甸甸的。

分明是平淡的语气,可容瑟就是从中听出了极其明显的不悦与冷厉,甚至觉得正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像一头凶狠霸道的头狼,圈地盘似的将他圈在自己的领地内。

不容任何人窥探觊觎。

某些时候,梁慎予很偏执,不展露时便是温和的深潭,一旦被触及,立刻会掀起滔天巨浪。

譬如此刻。

梁慎予身上的寒意几乎散尽,他毫不客气将容瑟整个圈在怀里,鼻尖埋在容瑟颈窝,呢喃道:“该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

容瑟并不反感梁慎予超乎寻常的在意,像安抚大型犬一样摸了摸他的后颈,半真半假地笑说:“那怎么办?侯爷不如直接嫁到王府来,到时天下人都晓得你在王府当家。”

原本是一句玩笑话,谁成想梁慎予猛地直起身,目光灼灼,一口应下:“好啊。”

容瑟微诧,随即笑说:“那可得好好操办,否则怎能配得上大晋战神。”

言罢,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对视良久。

梁慎予轻轻道:“这话该是我说,应当请天下名士观礼,要此间天地为你我证婚,堂堂正正,千秋辉映,如此方才能配得上你。”

容瑟听出他的认真,也意识到梁慎予当真是动了心思的。

在这种迂腐封建满是规矩教条的人间,梁慎予所思所想都离经叛道,也都与他有关。

.

接连数日早朝,不少朝臣们都战战兢兢,都是被梁慎予在折子上训斥过的官员。

但他们哪里晓得背后落笔的是定北侯,都以为是摄政王所为,自觉惹怒摄政王,生怕落得奚家和前几位罪臣的下场,一个个都缩成鹌鹑,安静如鸡。

于是摄政王府也多了几天清净。

只是坊间却流传起了有关摄政王的传闻,多是摄政王喜好男色,有断袖之癖,于是久留王府且英俊潇洒的定北侯,便也一起跟着被传出许多旖旎的传言——实则都是实情。

梁慎予和容瑟之间的确不明不白。

可容瑟的出身始终是污点,哪怕颜霜的名声有所改变,但毕竟出身风尘所,侍奉过两任君王也是实情,于是在流言传开时,世人对定北侯尚且算是包容,但对容瑟便多了许多亵渎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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