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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羽,本王所为也合情合理,何必计较那么多?本王总不会做出危及江山社稷的事情,大晋与容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本王明白。”

陆上谦沉默半晌,没再多说,只道了句“老臣明白了”便离去。

容瑟一头雾水,问梁慎予:“他真明白了?我怎么有点不明白呢,他追上来就为了问我是不是徇私才想搞奚家?”

梁慎予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他是想看王爷合不合适。”

容瑟茫然:“什么合适?”

梁慎予压低声:“那个位置。”

容瑟起初还有点懵,梁慎予这么一说,他倏尔明白了。

陆上谦从来都不偏不倚,在三省六部中算得上铁面无私的清官,当日甚至还曾劝过容瑟不要为难新帝,但这回却来试探他合不合适做皇帝。

容瑟沉默须臾,说:“他终于看出来,容靖德不配位了?”

梁慎予轻笑:“可惜陆大人要失望了,我们王爷想闲云野鹤,恐怕不能如他所愿。只是……王爷,你可想过,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不是他,应当是谁?”

两人走在宫道上,周遭无人。

容瑟自然想过这个事情,他明白如若把容瑟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那能继承皇位的就只剩下自己。

“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容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虽然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但不是还有宁王一脉,再不济,过继一个孩子过来……”

末了,容瑟轻叹:“三郎,我想同你去羌州,瞧瞧你见过的风景,西北大漠,落日长河。但我也不怕被禁锢一隅,我只是……做不好的,我治理不好这一整个国家。”

人贵有自知之明。

容瑟一直都很有逼数,做皇帝要兼顾天下民生,更要能掌控朝堂局势,天子之权在手中,那就是百官俯首称臣,可一旦他没这个能力,势必会遭到群臣反噬,如今的容靖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而容瑟知道自己的斤两,没了原著的情节提示,他玩不过那一个个成了精的老狐狸。

梁慎予眼瞧着适才还生龙活虎的王爷蔫巴下去,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不由好笑,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低声道:“我知道了。”

容瑟眉眼间笼上愁云,有气无力:“知道什么?”

“知道王爷想同我——”梁慎予故意凑近他耳畔,一字一顿:“私、奔?”

容瑟:“……”

“你离我远些!”

容瑟冷酷无情将他推开。

梁慎予笑出了声,“好了,嫡系没了还有旁系,总能有个接下担子的,王爷不必忧心,不过羌州荒芜,没什么美景,王爷不怕吃沙子?”

容瑟听出他的揶揄,赏了个白眼过去,快步往前走,耳根却悄然红了。

…私奔什么的,也不错。

第104章 君子

奚府一阵兵荒马乱,云稚对奚家自然不留情面,硬是搜得掘地三尺一般,寻出了不少东西,甚至其中还有本应纳入国库的诸国贡品,无论奚晏排除异己是否属实,单凭他私藏各国朝贡,便是大罪一桩。

云稚当即下令,奚家上下不得放走一人,皆带回刑部受审,其中自然包括正妻没当两日的柳苒,还有匆忙赶回府的奚朝浥。

柳苒被禁军拖行,声嘶力竭地尖叫:“放开!放开我!我是当朝尚书令的夫人!你们怎敢无礼?!”

奚朝浥回府正见这一幕,脸色骤变:“住手!云稚!这是奚府,你干什么?”

云稚循声转过身,不慌不忙地下令:“来得正好,来人,将他一并拿下!”

随即走到被押住的奚朝浥身前,从袖中取出文书,轻掸纸面,面色沉静道:“奉命搜查,还请奚公子也往刑部走一遭,是非自有刑部决断。”

奚朝浥脸色发青,但他素来识时务,勉强笑了笑,低声道:“敢问云总督,究竟是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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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稚不与他客气,眼眸无波,淡淡道:“奚家的事,想必奚公子比在下更清楚,不妨自己想,带下去!”

奚朝浥心里没底。

这几日因京中对他那些明里暗里的嗤笑,夜夜买醉不曾上朝,但奚家的事奚朝浥自己心里清楚,那都是掉脑袋的大罪!

可朝堂又有几人清白?

毕竟在晋京扎根多年,奚朝浥仍旧镇定,临走前对云稚低声道:“云总督莫不是真以为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便能扳倒奚家吧?”

“那谁知道呢。”萧慕枫抱着剑从后边走过来,笑盈盈道:“奚公子,从牢里出来再说这话吧。”

奚朝浥脸色阴沉地被带走。

萧慕枫对云稚笑说:“时日无多之人,和他废话什么。”

云稚没接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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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喻青州弹劾奚晏以权谋私后,云稚又从奚家搜出无数赃物金银,高高在上的尚书令一时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贪官,容瑟本以为定案不难,可朝中自有奚晏党羽为其周旋开脱,哪怕是容瑟亲自发难,这案子也还是拖了两日也没进展。

入夜后,梁慎予替容瑟将发冠拆下。

“是曹伦在为他周旋。”梁慎予轻声,“在你之前,朝政多数落在曹伦手中,自然有官员不怕得罪你愿意为他办事,朝中党同伐异,虽无刀刃但也暗藏杀机,王爷,切莫心急。”

容瑟自认为极有耐性,他动奚家,一是因恶心这一家人,二也是因奚晏与曹伦护持新帝不说,当年上谏逼容胥处死颜霜时,奚晏也功不可没。

而且曹伦乃天子近臣,奚晏所在的尚书省也为容靖所用,此人于情于理都留不得。

“多拖一日,就多一分变故的可能性。”容瑟瞧着铜镜中自己的脸,面无表情时便透出冷厉之色来,“既然已经出手,就不能任由奚家翻身。”

筋骨分明的修长指节抚上镜中那张昳丽面孔上,轻轻托起半边脸,摩挲犹如安抚。

梁慎予低低地笑出声:“若是死无对证,他们也就没法子折腾了。”

容瑟后知后觉地回神,收敛起眉眼间冷冽的锋芒,轻声叹了口气:“真是麻烦。”

他明白梁慎予的意思。

即使语气平淡,但杀意明显。

如若奚晏死了,那曹伦再怎么周旋也无用。

“只不过,”梁慎予顿了顿,接着说:“奚晏死无对证,他那些党羽只怕剪除不干净,王爷不妨再等等,若当真有什么变故——”

他俯身,唇贴在容瑟的耳畔,用低缓的声音平静道:“至少奚家父子,出不了刑部的牢门。”

容瑟耳根微红,稍稍垂眸,沉默了片刻,有些感慨地说:“你真的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梁慎予眉梢微挑,笑出声:“王爷是怎么想我的?”

容瑟回忆原著里那个根正苗红效忠皇帝的定北侯,当真是光风霁月,坦荡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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