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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也相当要紧,巫孑的杀伐凌厉便是如此,但梁慎予不同,在与蓝莺的切磋中,他极其平和,不见丝毫杀意,与满身锋芒的蓝莺截然不同。
蓝莺的攻势灵活而迅猛,但赤手空拳的梁慎予仍旧游刃有余,他并未反击,而是轻描淡写一次次避开蓝莺的刀锋。
容知许紧张不已,不自觉地攥紧袖子,目不转睛盯着场中的交锋。
“放心吧。”
一道温和而平静的声音忽然在身侧响起。
容瑟悄无声息地坐到容知许身边,手里还拎着两把肉串,放下一把,另外一把留手里,慢慢悠悠地撸了一串,才说:“下手都有分寸,不会伤着谁的。”
容知许面对容瑟时仍旧会无措,但早已没了之前的防备,勉强笑了笑:“是。”
“你倒是关心那小丫头。”容瑟目光也落在场中的比试上,嘴里却说:“虽然有些煞风景,但本王还是想问问,奚家的事,你想怎么办?”
容知许被问懵了,愣住须臾,“什么?”
“奚家啊。”容瑟理所当然地重复,又像是难以置信地眉梢抽.动,“你不会没想过吧?”
容知许笑了笑,默认了。
容瑟咂咂嘴,轻笑一声:“就这么算了?”
容知许垂下眼,片刻后才低声说:“能离开奚家已是从前不敢想之事,不求再多了,日后桥归桥路归路便是,何况奚晏是当朝尚书令……”
“我还是当朝摄政王呢。”
容瑟嗤之以鼻,又撸了一串肉,淡淡道:“容靖母子两个杀你生母,利用你笼络朝臣,奚家那畜牲便不必说了,瑄和,做人可以善良、宽宏、大度,这是好事,是美德,但得分人,分事,做人不能一点锋芒都没有,你就真一点都不恨他们?”
容知许咬了咬唇,一时默然。
怎么可能不恨?
只是不想搅动更大的风波而已。
“算了,无论你怎么想,本王都不会放过他们。”容瑟如实道,“不过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报复他们爽一下,你要是不愿意,本王该做的也还是会做,不过瑄和,容人之量要有,但不代表要容忍他们一巴掌打到自己脸上来,一般遇见这种事,打不过就先忍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时候了,连本带利都得让他还回来。想过得舒坦,就不能有太多顾虑,凭什么吃亏,谁不是第一次做人?”
话一出口,容瑟自己皱了皱眉。
……他还真就是第二次活,算起来,他都是个而立之年的男人了。
但原主才二十四岁。
赚了好几年。
容瑟摸了摸鼻尖,抬头正对上容知许错愕的神情,轻咳一声,“怎么了?这种眼神。”
容知许莞尔,轻声道:“难怪蓝莺会养成这个性子,根源在皇叔这儿。”
容瑟大惊失色,“可别,那是云初云稚惯出来的!”
他才来三个月啊,这可跟他没关系!
“瑄和受教。”
容知许轻轻点头,又低声叹道:“皇叔说得是,倘若此事就此罢休,日后瑄和必然心结难解,皇叔……需要我做什么?”
容瑟奇怪地瞧她,“不做什么啊,公主府已在修缮了,你就在王府安心住着就是,我只是想着奚家真正的苦主是你,问你想不想亲自处置而已。”
容知许哑然片刻,随即忽地笑出声。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等她开口,容瑟目光凝住,手中的肉串都放下了,“要分胜负了。”
梁慎予自后擒住蓝莺的肩,力道极大,哪怕是蓝莺也未能挣脱,而另手却以巧劲敲在她腕上,弯刀瞬时脱手,梁慎予眼疾手快接刀,刀锋一转,便抵上了蓝莺纤细的颈子。
“承让。”
梁慎予很快松手,刀尖指地将其归还。
蓝莺拿回刀,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瞧梁慎予的眼神带着打量,诚心实意道:“可是好久没有能独身一人赤手空拳赢我的了,定北侯,厉害。”
哪怕梁慎予没有对她展露出杀意。
但只有与梁慎予交手的她能感受到,那种不动声色的寒意。
适才与巫孑,对方气势凶悍,但真要拼个生死之战,蓝莺有自信死的一定是对方,可面对梁慎予,她能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梁慎予单手负于身后,谦逊道:“谬赞了,姑娘仍是今夜试炼魁首,若有什么想要的,但说无妨。”
蓝莺眼眸一亮,“真的?”
“自然是真的。”容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笑说:“他不算数,赏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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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莺歪头思索了片刻,忽然快步回到小几前,弯腰倒了两杯清透温热的米酒,又走回容瑟面前,将两杯酒往前一送,声音嘹亮:“我也不缺什么,那主子就和定北侯喝一杯交杯酒吧!”
刚喝下一口酒的云初被呛了个正着。
其余人目光也瞬间被吸引过去。
其中还包括全然不知真相的容知许,和一知半解的萧慕枫。
一时间容瑟和梁慎予被满院子注目。
容瑟愣住,耳尖肉眼可见地漫上绯色,微微睁大眼,“啊?”
“这么好的日子,喝个交杯酒不过分吧?”蓝莺又把酒往前递了递,满眼兴奋。
“不过分。”
应声的是梁慎予,声腔温和,从善如流地接下了两杯酒,将其中一盏递给容瑟,走近了满目笑意地瞧他,咬字间都仿佛带着旖旎,低沉轻柔地问:“王爷,赏个脸?”
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容瑟仍觉得赧然,只是梁慎予这般坦荡,他也不好再扭捏,便只能故作镇定地接过酒,状似从容,“行啊。”
容瑟与梁慎予各自饮下半杯,随即交腕绕过,将酒饮尽,就在他想抽身退远时,梁慎予突兀凑近,全然不给他反应时间,唇边便落了个轻触即离的啄吻,随之响起的是细微低喃。
“喜欢你。”
刹那间一方天地仿佛再无旁人,安谧无声,容瑟神情怔怔,目光所及唯有他浸漫月华柔色的双眸。
“抱歉。”梁慎予从呆愣的容瑟手中拿走酒杯,但语气中没有歉意,反倒有些讨巧意味,“情难自禁。”
容瑟这才回神,赧然之余又觉欢欣,轻轻抿唇,吐息数次才勉强冷静下来,睨了梁慎予一眼,毫无威慑性地压低声:“下不为例。”
随即若无其事地往自己座上走,目不斜视,耳尖微红。
途经巫孑等人的小几时,众人纷纷佯装什么都没看见,正襟危坐。
还不等容瑟走到地方,便被追过来的梁慎予攥住了手腕。
“诸位接着赏月喝酒。”梁慎予牵着容瑟便往拱门方向走,尾音含笑:“王爷,本侯就带走了。”
蓝莺叉腰高声笑问:“那可不行,要带我们主子去哪啊?!”
梁慎予彬彬有礼地笑道:“赏风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