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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勤勉,从无懈怠,不若……从轻处置吧。”
容瑟脸色微冷。
果然还是护着奚晏啊。
下面摄政王一脉的官员一瞧主子脸色不好,便明白主子这是不满意了,于是纷纷出言反驳。
“陛下,这虽是皇室家事,可事关天家,他奚晏是臣,为君为民尽心竭力本就是理所应当,何况他这些年领着朝廷的俸禄,那是皇恩浩荡!怎敢再欺辱长公主?此事若不重罚,日后谁还会将皇室颜面放在眼中?!”
“正是如此,依我朝律例,宠妾灭妻该受杖刑,何况竟然纵容妾室责罚长公主,此乃大罪!怎能不罚!”
摄政王一脉如此,但尚书府的官员自然向着奚晏说话,无他,皆是以奚晏这些年为官的贡献为其开脱,就这么争吵了半晌,容瑟始终冷眼瞧着,不置一词。
直到大人们差不多吵累了。
依旧没吵出个结果。
始终沉默的摄政王在短暂的安静中,冷冷淡淡地开口:“瑄和贵为公主,亦是皇族,蔑视皇族,便是大罪。奚朝浥一个半残之人,更配不上公主之尊。可陛下与诸位大人以为奚尚书劳苦功高,本王暂且不与你们争辩其他,只是不知长公主受辱险些丧命,陛下准备给瑄和与天下一个什么说法?”
他转过头,视线冰冷且含有压迫性地逼视着容靖。
这个曾经在原著中被命运眷顾的皇帝,自私懦弱,伪善无能,哪怕容瑟并不是真正老谋深算满腹谋略的摄政王,也不信自己会输给他。
这是他们之间的交锋。
容靖却接不住容瑟澄净坚定的眼神,狼狈别开脸,狠狠攥紧指尖,勉强笑道:“皇叔,以朕之见,奚大人已知错,罚俸两月警示一番也就够了,至于奚朝浥……杖责五十,如何?”
回应是一声呵笑。
容瑟脸上不露喜怒,只那么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问道:“这就是交代了?陛下的意思,莫非是还要将瑄和送回奚家?”
容靖的确是这么想的,可话却不能这么说,只要长公主回奚家去,全然可以对外宣称是容知许自愿。
“这……”
“瑄和已说了,她不愿意再回奚家。”容瑟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唇角,余光扫向群臣,“虽说是家事,可瑄和是皇室之人,这便是国事,若是诸位不信,请瑄和上殿来,再说一次也无妨。” 网?址?f?a?b?u?页?ⅰ????μ???€?n?Ⅱ?〇?2????????o??
容靖的脸色刹那间全无笑意。
他当然知道容瑟为什么有底气。
因为瑄和已经说过,她不会再回奚家。
第96章 处置
“这就不必了吧。”
容靖冕旒后的脸色着实称不上好看,语气莫名:“皇叔所说怎会有假,那依皇叔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皇帝历练不够啊,这点小事也要问本王。”
容瑟笑得意味深长,轻描淡写地损他一句,才轻飘飘道:“奚朝浥配不上瑄和,自然该和离,羞辱公主,即是羞辱皇室,乃欺君大罪,看在其父为朝廷效力多年,死罪可免,杖刑八十,至于奚晏——”
群臣默不作声地彼此交换眼神,尤其是六部官员,纷纷紧张起来,生怕摄政王一个不高兴,行刑的法场就又要血流成河。
但殿下的梁慎予瞧得真切,容瑟眼中分明没有杀意,而是带着些许顽劣恶意的雀跃。
像是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奚晏既然这么喜欢他那个妾室,本王就做主。”
正当群臣以为摄政王要怒斩柳氏的时候,却见摄政王面色平和甚至语气也温吞地说:“让奚晏与正妻薛氏和离,再赐婚于柳氏,日后柳氏便是奚家名正言顺的夫人,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保皇党:“……”
摄政王党羽:“……”
整个大殿霎时间鸦雀无声。
连容靖都愣住了。
而容瑟仿佛没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一样,神色如常。
“诸位不出声,便是无异议,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拟旨吧,两日内,让奚家把薛氏和瑄和的和离书都交到王府。”
至此,摄政王一锤定音,很快便散朝。
容瑟昨夜同梁慎予胡闹半宿,又听大人们吵了近一个时辰,坐得腰背酸痛,一时间没坐起来,等大人们走得差不多,才试探性扶着自己的麒麟扶手,沉稳淡定地站起身来。
还没等他走,背后便传来容靖冷冷的哼笑:“好手段啊,皇叔,怎么,连奚家也想拉拢了么?闹得这样难堪,恐怕不容易吧。”
容瑟微微顿住,顷刻间打起精神,漂亮的眼尾低垂,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过去。
“奚家……”
他轻声吐字,在这安谧空旷的大殿上无比清晰,带着嗤嘲的冷意。
“算什么东西?”
容靖哽住,他的妒忌一时间无所遁形,而容瑟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样刺痛他的眼,于是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腾的站起身来,目光沉冷地对视回去,尖刻道:“既然如此,皇叔何必还要费心讨好?”
容瑟冷嘲:“你哪只眼睛瞧见本王讨好奚家了?好侄儿,可不是谁都同你似的,为了拉拢一个臣子,连妹妹都能送去给人当沙包打。”
容靖被堵得片刻沉默,随后说道:“那是她身为公主锦衣玉食的责任,何况……若不是情非得已,她也不必受这番苦楚。”
容瑟了然颔首,说得很明白了,他就是那个所谓的“情非得已”。
“原来如此。”
在容瑟开口前,另一道含笑的声音突兀传来,清冽如泉。
是梁慎予去而复返,他迈入大殿,气质沉稳从容,隐隐带了几分睥睨,可谓是将拥兵自重四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容瑟微微挑眉。
梁慎予回以个笑,随即走上前来,眼神落在了容靖身上,和和气气地笑道:“陛下说得不错,我等生而富贵,便得身不由己,只是臣有疑,陛下同瑄和殿下一样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可如今陛下不是还倚仗着王爷处理政事?”
私下的宫人们早已退下,连侍卫们都只守在外头,生怕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于是殿中空旷且僻静。
一时无人说话。
容靖理所当然地认为容知许该牺牲,母后从小就是这么告诉他的,若是皇子必定留不得,可既然是个公主,日后也还能派上用场。
何况容瑟亲政本就不合规矩!
再说,他是皇帝,何必事事亲力亲为?这满朝的官员都是摆设不成?
“陛下是在想,日后陛下亲政,还有满朝文武能为陛下分忧吧。”
梁慎予一语道破容靖的心思,不带丝毫温度地看着他。
容靖被戳破心思,尤其面前站着的是这个男人,让他倾慕又怨恨,这会儿又是羞耻,又是难堪,却又无从反驳。
此时此刻,在梁慎予洞悉一切的眼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