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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
兄弟俩顶着同一张脸诡异地对视后,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瞧向满脸好奇的萧世子。
萧慕枫眨眨眼,笑说:“不算笑话,日后还要共事,还须得两位兄弟多多关照。”
共事一词就很微妙。
云氏兄弟心领神会。
萧慕枫吃饱喝足,并未久留,云氏兄弟将他送出门,回驿站便由云稚亲自送——正好顺路。
柳叙父女也住驿站,他正好去瞧瞧柳家的反应。
上马车时,萧慕枫笑说:“小云兄弟,巧了呀,又是你送我。”
云稚对这个称呼无甚反应。
萧慕枫又意有所指道:“小云兄弟跟随王爷多年了吧,瞧王爷待你们兄弟与蓝莺姑娘,与旁人不同。”
云稚规规矩矩地坐在萧慕枫对面,脊背挺直,目不斜视,闻声想了想,说:“他待侯爷更不同。”
萧慕枫沉默须臾,这他也瞧出来了。
“王爷……”萧慕枫试探,“与传闻中不太一样。”
云稚点点头,不说话。
萧慕枫套不出话,索性放弃,两人大眼瞪小眼到驿站,萧慕枫下马车前凑近云稚,伸手敲了敲他胸膛,似笑非笑。
“都说了日后要共事,还对我这般警惕,小云兄弟,不实在啊。”
云稚不置一词,只说:“日久见人心,王爷如何,世子亲自去看。”
萧慕枫轻轻一笑,下了马车。
云稚垂眸瞧了瞧自己胸前绣着兽纹的衣襟,抿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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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卧房,容瑟倦懒蜷缩在榻上,侧身对着梁慎予躺,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瞧见梁慎予的俊美侧颜,无可挑剔。
“王爷瞧半晌了。”梁慎予突兀道,“是有话想说?”
容瑟枕着自己的手,声音很轻:“柳池,你做的?”
梁慎予睁开眼,偏头与容瑟对视,眉眼间仍是洇着笑的,“何出此言?”
“别人瞧不出,可我与你朝夕相对,你在想什么,也不见得能瞒过我,三郎。”容瑟伸出手去,指尖轻轻落在梁慎予高挺鼻梁,顺势上抚,轻触眉心。
“今日云稚来报柳池死讯时,你毫不意外,甚至这件事仿佛早在你预料之中。柳池好色,在滇州应当也不老实,京都的姐儿也不见得美到哪去,何至于让他放纵到如此胡来的地步。”
看上去像是柳池自己胡闹至死,可容瑟总觉得不对劲,一个男人即便是贪欢,也会量力而行,怎会两日不出房门只知道做那档子事?
“不错。”
梁慎予轻轻攥住那只描摹自己眉心的手,牵到心口,神情中的温柔也渐渐褪去。
“在他饮食中加了些东西而已,此物催情,服之则神思恍惚,燥热难解,他神志不清,自然只晓得疏解,如此不知节制,再加药性猛烈,迟早力竭而亡。游园宴之前,若轻易杀他,反遭人怀疑。游园宴上当众整治后,他若再死,便无人能怀疑到你我头上。”
容瑟指尖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颤,同时也明白了梁慎予的谋算。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放过柳池。
游园宴上,所有人都以为定北侯出手,这桩事便算是了了。
可实际上那只是梁慎予为取柳池性命做的一个幌子。
“你怕了么?”梁慎予像是有些紧张,眉眼低垂,轻声说:“王爷,这些手段,我永远不会用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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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什么。”容瑟指尖动了动,与他十指交握着,彼此掌心温度融汇,亲昵非常,“柳池死不足惜,你杀他,应当也是为我,只是这次若不是我瞧出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
梁慎予不否认。
他的确没想将这事儿告诉容瑟,他隐隐能瞧出容瑟的性子,过分守规矩,且满身正气,凡事讲个理字,这在梁慎予身处的环境中可以说极其难得。
端看他对柳池的教训,便知他还没真正动杀心。
可梁慎予忍不了。
“王爷,他在打听你。”梁慎予原本温和的眉目笼上阴冷,黑云一般缀在眉目间,声也控制不住地裹挟着冷意,“或许是戏言吧,可我忍不住。”
柳池在青楼探听颜霜的往事,甚至屡次提及摄政王这副妖冶容貌,言辞下流,分明是亵渎。
“所以……”
梁慎予侧过身,屈肘撑着床榻,居高临下瞧着容瑟,指尖抚上他鼻尖,唇锋,再向下捏住下巴,动作缓慢轻柔,珍视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意味。
“王爷,我做不到放过他,他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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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瑟听见梁慎予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偏执又强硬。
片刻,他揽住梁慎予的脖颈往下一压,覆唇赠他一吻,低声喃喃。
“没怪你。”
哪怕是大晋战神,在动情后也会患得患失,容瑟听出了他的不安。
梁慎予也在害怕失去他。
“三郎。”容瑟单手捧住他的脸颊,极尽温和地凝视,“你只要知道,我心里有你。”
梁慎予微怔须臾,眉目蓦地流转过笑意。
刹那云开雾散。
第83章 烤炉
自从容瑟来之后,摄政王府多了许多厨具,入秋渐凉,王府又新添了一口三足青铜鼎似的烤炉,炉身呈壶形,内有横栏,外观极其大气,上有雕刻的花鸟鱼首,两侧环也雕有花藤,上面盖子豹兽头獠牙锋利。
另有一尊四足黄铜炉,开口无盖,同样雕刻精美,地盘低矮,如同烤串用的长炉,下面可以放置炭火。
——都出自定北侯府。
容瑟从前不怎么在乎厨具贵贱,好用趁手就行,但看见这两尊沉甸甸的烤炉时,还是忍不住感慨一番。
……这要是放在他以前的世界,两尊厨具都得是古董。
做饭用的家伙比金子还贵,容瑟没忍住围着两尊烤炉转了好几圈,才抚掌叹道:“这要是做翻车了,都对不起这两尊宝贝!”
梁慎予哭笑不得替容瑟理了理鬓角微乱的发丝,在府中时容瑟甚少束发,嫌弃麻烦,便只用玉簪挽发——式样也是定北侯选的,今日是一支卷云纹的蓝翡翠。
“这哪里算得上宝贝。”梁慎予说,“都是侯府以前的老物件,在京中放着落灰,大晋贵族爱赏瓷,尤以青瓷为贵,铜器只用在祭祀上。”
“那是他们不会用。”容瑟单手去挽梁慎予的颈子,要他低下头轻啄脸颊,难掩兴奋道:“还是得我来,晚上等着看。”
“好,等你。”梁慎予很配合地低着头,眼神分明是纵容,略带戏谑地笑了一声,“做摄政王真是委屈你了。”
容瑟却倍感认同,认真点了点头,说:“假如曹家和我那个大侄子不作死,做个闲王也不错,我从前最想做的就是闲散王爷了,也不用继承家业,不用早起晚睡,不用看那些公文折子,只要拿着钱每天快乐活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