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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梦里追上来,时而是那个男人狰狞的脸,时而是奚朝浥兴奋癫狂的面孔,同样的变态,同样的歇斯底里,最后扭曲成不成人形的怪物,对着他咆哮嘶吼。

但容瑟习以为常,他仍旧恐惧,但绝不会示弱。

他冷冷盯着那怪物扭曲的脸,却见五官缓缓地变化,最终成为一张落泪的、少女的面孔,带着绝望与恨意。

是容知许。

于是骤然惊醒。

容瑟猛地睁开眼,惊得浑身冷汗,蓦地坐起身来,喘息微促。

梁慎予睡得浅,闻声争眸,也跟着坐起来,瞧容瑟这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立刻伸手去搂他。

“王爷,怎么了?”

梁慎予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一丝微哑,春风一般吹入容瑟耳中,将心虚震荡尽数抚平。

“做了个梦。”容瑟缓缓吐出口气,歪在梁慎予怀中,目光有些发直地瞧着昏暗中的某一处。

他想起来了。

原著中奚家和曹家是容靖的左膀右臂,而奚朝浥与容知许出场不多,只是提了一句,长公主成婚两年无所出,后染病暴毙于奚府。

如若他们夫妻恩爱,容瑟还能勉强相信容知许猝死,可依照这种境况,容知许若真的发生不测,恐怕不会是什么染病暴毙这种原因。

这四个字看起来就代表着见不得人的内情。

“神色这样紧张,是什么梦?”梁慎予拥着他,吻落在微凉的发间。

容瑟沉默片刻,说:“过去的事。”

梁慎予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好的回忆,顿住须臾,轻声说:“那这梦可真不识趣,挡了我与王爷梦中相会。”

容瑟被他逗笑,“你睡在我的床上,还想进我梦里?有点得寸进尺了啊。”

“是啊,我想。”梁慎予捏着他的下巴在唇上轻轻啄吻,“想无时无刻与你在一起,梦里也不愿分开,下回若再有这梦扰你好睡,便唤我,我一定来。”

分明知道他这是玩笑话,可容瑟还是被宽慰到,忽然就有了底气一般,便轻轻颔首:“好,下回叫你。”

梁慎予没有问他究竟梦到了什么,只是拥揽着与容瑟一同倒回榻上,亲昵耳语:“不过还是不要有下回的好。”

容瑟就这么借着相拥的姿势,与梁慎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却不曾提及容知许和他的梦,以及他的来历。

那些都不要紧,说不说都改变不了什么,容瑟信奉的宗旨就是只求眼前。

快活一天是一天。

过去不能回首,而未来都是变数。

只有此刻,岁月静好。

.

奚家。

奚朝浥夜里归家,与奚晏说起今日游园宴的事,连容知许那段也说了两句,脸色有些阴沉。

“定北侯是铁了心给摄政王做狗。”奚朝浥面露不豫,“还有柳家,恐怕柳家不是为了将定北侯笼络回来为我们所用,而是柳家想攀附定北侯,好在定北侯瞧不上他们。”

奚晏喝着茶,听完后缓缓点头,“那就罢了,暂且别去招惹他……羌州的兵权,不容小觑,贸然动手也师出无名,还有你——”他将茶盏放下,看着奚朝浥蹙眉道:“也收敛点,为父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后院那些婢女随你如何,可她到底是大晋公主。”

奚朝浥仿佛被戳到痛处一般,脸色骤然阴沉下去。

“她算个什么公主。”

话音刚落,外头便进来个锦衣妇人,徐娘半老的年岁,风韵犹存,眉眼含情地走上前来,声也娇软:“老爷,怎么教训起儿子来了,那公主她入了咱们奚家的门,就是咱们奚家的媳妇儿,侍奉夫君就是她的本分。”

奚晏皱眉,叹了口气。

“随你们罢。”

祠堂中,容知许跪在冰冷地面,膝盖下面连蒲团都没有,面对着奚家的列祖列宗,脸颊红肿,摇摇欲坠。

“吱呀。”

门外一个小丫头蹑手蹑脚地进来,手里拎着个小食盒,匆忙走到容知许面前掀开食盒,露出里头的小糕点。

这是容知许的陪嫁,青禾。

“公主,这是夫人悄悄派人送来的,您一整日没吃东西了,快吃些垫垫肚子。”青禾声音压得很低,眼眶有点红:“柳夫人不许人送吃的给您,这些不能见人,您快点吃。”

容知许沉默片刻,将那盒糕点囫囵吃下,才轻声说:“青禾,替我谢过夫人。”

她知道青禾口中的夫人不是奚家的当家妇人,而是真正的正妻薛凌。

青禾潸然落泪,沿着面抽泣道:“……苦了公主了。”

容知许麻木地动了动唇角,到底还是没笑出来,想起白日里定北侯和摄政王的话,眼神有些迷茫,低低地呢喃。

“……为了皇兄的大业,为了大晋的江山。”

“值得吧。”

第78章 世子

次日早朝,容瑟并未向奚家发难,只与往常一般,仿佛昨日之事不曾见过,下朝后便吩咐去浮生楼。

他险些忘了,今日元洲安郡公府的世子入京,纪苗桐在浮生楼为他设宴接风。

京都繁华之地,商贩往来频繁,靠着这些人的嘴,浮生楼和东家浮生的名声也传到其他城池,以至于萧世子得知后,非要尝尝浮生亲手做的菜。

容瑟倒是无所谓,平日里若是有权贵愿意高价请他出手,他偶尔也会在浮生楼做做饭。

毕竟容瑟从未将自己视作人上人,更不会跟钱过不去。

何况他听说这位世子出身的安郡公府,安郡公萧凭是庶子,曹家主母也就是曹昊昀生母萧姝静,便是安郡公的嫡姐。萧凭的生母是侧室,死于萧姝静生母、当年国公府的夫人樊氏手中,待萧凭长大后世袭为郡公,又报复整个樊氏灭门,萧姝静也失了国公府这个倚仗。

故而,安郡公府与曹家素来不对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路上人潮涌动,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两边都是摊贩,一辆马车慢吞吞驶过,年轻公子掀帘往外张望两眼,又缩回去,低声感叹道:“我还是头回这个时节来晋京,天比元洲凉啊。”

纪苗桐揣袖也坐在马车里,笑呵呵道:“是啊,今年晋京也冷得早,你来的不太是时候。”

萧慕枫微微眯眸,冁然笑道:“纪叔,话里有话啊,这时候来不是正好么?”

纪苗桐翻个白眼,问:“你爹如何了?近来可还好?”

萧慕枫的笑淡了些,轻轻摇了摇头:“年初病过一场,至今也没怎么缓过来,否则我也不会在此时入京,这段时日摄政王的声望可不低。纪叔,你可应承了晚辈,一定能见到他。”

纪苗桐知道萧慕枫的意思。

安郡公病重,郡公府这些年因为与曹氏的旧怨没少受打压,萧慕枫也是没别的办法,才想到摄政王这条路。

他叹了口气:“放心吧,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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