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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容不得任何人用那种下作恶心的欲望觊觎容瑟。

直到定北侯一身黑风煞气地离开,松言才吐出口气,小心翼翼道:“爷该不会直接去杀了柳池吧?”

“不至于。”巫孑瞥向始作俑者,“但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啊?”松言梗着脖子,“那柳池敢做,还怕咱们爷知道?”

巫孑沉默须臾,说:“你是为那个摄政王?”

松言从自己袖子里摸出一包蜜饯,摄政王府独一份,扔嘴里一颗含含糊糊道:“再怎么说,爷都对那个王爷上心了呀。”

巫孑在他吃到第三颗的时候夺走油纸包,淡淡道:“之前不是还反对?”

“……我是觉得那个摄政王和咱们爷不怎么般配。”松言眼神都透着恋恋不舍,始终追随着蜜饯,直到被收入巫孑的衣襟内,才收回视线,轻叹:“但这是爷的事,我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再说,爷这些年自己一个人,好不容易有一个红……算了,有这么一个人,他喜欢就够了。”

松言语气轻松:“再说,我看摄政王待爷挺好的。”

毕竟叱咤朝堂的摄政王,在府中日日亲自下厨,怎么想怎么贴心。

巫孑不动声色,“不介怀他是个男人了?”

“想想也没什么。”松言摊开手,“摄政王哪都不差,再说,是爷看中他,又不是我,我介怀个什么劲儿?”

话音刚落,巫孑捏着一颗蜜饯递过去。

松言也不客气,就着他的手就叼走,“怎么突然还我?”

巫孑眼睫一垂,“哪那么多话。”

松言:“……”

行,不说话就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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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瑟生母就是晋京城中青楼出身,柳池那些话自然也被有心人送到容瑟耳中,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容瑟都真情实感地恶心了一会儿。

容瑟揽镜自照,半晌,伸手轻轻抚了下眼角鲜红的小痣,眸子轻轻眯起,温柔随和顷刻间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凉薄锋利,这张脸太过明艳,也显得女气,但只要容瑟冷下脸,便不会让人觉得娘甚至是好欺负,而是荆棘一般的凛然。

可是因为这张脸,容瑟没少遭受诟病。

容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副相貌并不丑陋,可正是因太过漂亮,反倒成了被攻击的由头。

生就的容貌,什么时候也成为错了?

“吱呀。”

门被推开。

镜子里映出梁慎予的脸。

“在看什么?”

梁慎予从容瑟背后俯身过来,两只手撑在案沿,像是将容瑟整个圈在怀里。

“看这张脸。”容瑟轻声说,“和我母亲生得很像。”

容瑟的确像母亲,而他的母亲,和原主的生母颜霜容貌也相差无几。

命运也一样悲惨。

梁慎予知道了什么,一只手抚了抚容瑟的脸颊,垂头在他额角落一吻:“很好看。”

“也挺麻烦。”容瑟眼神平静,“她做的卖笑生意,可谁不想做千金小姐?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已,如若可以,她也想相夫教子安稳一生,进了宫,成了宫妃,还是难逃诟病,身不由己,连死后都要被冠以荡妇之名,还要供他们茶余饭后闲谈,人心为何能恶毒至此?”

这是容瑟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颜霜是如此,他母亲也是如此,所托非人,被施以暴力,求救无门的同时,还要经历闲言碎语。

“一定是她不知检点,不然好好的日子怎么能过成这样?”

“就是,别人家的夫妻就没这样。”

“她要是不心虚,怎么自己跳楼了?”

死后也不得安宁。

只因为她是弱者,而那些不知内情的人,肆意妄为地说着自以为的真相。

容瑟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一点一点冷下去,“柳家很厉害么?”

梁慎予轻嗤:“不值一提。”

“好。”容瑟一字一顿,“我要颜霜太妃的灵位,进宗祠,以元光帝宫妃的身份,晋贵太妃的位份。”

他原本不想操之过急,但柳池竟敢拿已过世太妃的名声,在花街柳巷中堂而皇之谈笑羞辱。

颜霜这一生苦命,含冤而亡,容瑟的同理心让他无法坐视不理,无论是为原主,为自己的母亲,还是为坚定不移的信仰。

容瑟都势必要与悠悠众口正面相对。

梁慎予与他贴着脸,望向镜中容瑟冰冷的眉眼,有些新奇,他还从未见容瑟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我帮你。”

梁慎予轻声说着,神情与容瑟几乎是如出一辙的冷漠。

“奚家递了请帖,邀我明日下了朝去游园宴。”

游园宴多是在园林中,世家公子小姐们玩的。

奚晏宠妾,府中夫人如同摆设,倒是那个叫柳苒的侧室当家,柳叙便是柳苒的亲哥哥,容瑟理清楚这段关系后,冷冷道:“是么,这么热闹,本王也想去瞧瞧。”

“王爷若是想去,哪里都去得。”

梁慎予应承下来,又吻了吻他的发,“王爷只管瞧着就是,那些混账东西,自有我来处置。”

容瑟的神情这才缓和些许。

秋子寒当日言行无状,容瑟只吩咐打一顿了事,是因为他早已给秋氏定下结局,何况秋子寒也只说了那么几句。

柳池倒是嚣张,这些日子在青楼谈笑,屡屡提及颜霜太妃与摄政王,言辞之间除了侮辱还是侮辱,难听到如地皮无赖一般。

容瑟若是能忍他,这容字都倒过来写。

“柳家,奚家,容靖。”容瑟缓缓,轻嗤一声,“果真人以群分,都是一丘之貉。”

“所以我们才是一类人。”梁慎予不停地亲吻他的额角,耳畔,鬓发,轻轻低语:“天生一对。”

容瑟无声地答,是啊。

来自于异世的他,连绝望似的崩溃与梁慎予都如此相似,像同一块石头上雕出的一对玉珏,如此相似,又恰好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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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摄政王与定北侯踩着点进宣政殿,摄政王坐于上座,等群臣议事后,换声道:“诸位若是无事,本王却有一桩事要说,再过段时日便是中秋,后宫女眷也可趁此机会封赏。”

群臣面面相觑,礼部尚书忍不住道:“可宫中尚无妃嫔。”

唯一活着的太后此刻还在皇陵呢。

“皇帝无妃嫔,可先帝有啊。”容瑟淡淡,“太妃颜霜过世多年,也该封赏,晋为贵太妃,奉入皇陵祖祠。”

曹伦当即出列道:“万万不可!颜贵太妃德行有损,没将其废黜庶人已是皇恩浩荡!怎可将其供奉入太庙?!”

群臣议论纷纷,多是附和。

容瑟就这么静静瞧着跪了一排的朝臣,一时间甚至想将他们都拉出去砍了。

但他忍住了,看猴戏似的等他们挨个发言。

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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