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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试。”
曹伦便不说话了。
他怀疑梁慎予知道不少事,再瞧梁慎予对付燕氏父子的手段,难免觉得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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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一场骤雨过后,八月天的风中也添了凉意。
松言来往奔波在晋北骑营地与摄政王府,已经十分习惯,熟稔地与梁慎予禀报:“那个钟仪川到晋北骑营地了,巫孑已将他安排好,还有——”他停住须臾,有些幸灾乐祸地说,“燕万泽伤重,拖了这些日子不见好,昨夜不治而亡,倒是燕书宁,似乎没有回襄州的打算,爷,他还赖在晋京干什么啊?”
“想必是在等明年科举吧。”梁慎予轻嗤,“随他去吧。”
松言点点头:“这燕书宁清高自傲,却没几分才情,书没读几本就想着中状元了。”
梁慎予不可置否。
燕氏山穷水尽,若燕书宁聪明,便该回去将房产田铺清点一番,给自己谋条后路。可他一心想入朝为官出人头地。
凭他?
不是梁慎予看不起他,实在是燕书宁脸上就写着不堪大用四个字。
忽然有人叩响门。
“侯爷。”外头的下人恭敬道,“王爷叫奴才给您送些茶点,今日晚些用膳。”
“进来。”梁慎予道。
下人进门,将食盒内的茶点端上桌,金黄酥脆拔丝地瓜,和一盘洒满细糖的纯白点心,还配上一壶牛乳茶。
“拔丝红薯,雪绵豆沙。”下人依次介绍过后,俯身告退,“侯爷慢用。”
人走后,梁慎予似笑非笑瞧一眼眼神粘在点心上挪不开的松言,缓缓道:“这是王爷给我做的。”
还特意咬重了“我”字。
但松言微愣片刻,随即难以置信地指着点心,惊愕道:“这是摄政王做的??”
“是啊。”
梁慎予原本没什么口腹之欲,但架不住容瑟这变着花样的投喂,他取出小碟子分给松言两块,剩下的全部据为己有。
拔丝地瓜外皮酥脆,内里柔软香甜,雪绵豆沙轻软甜腻,两个都是甜口,但奶茶里没多少糖,醇香牛乳与茶的清香更多,正好解腻。
松言看着眼熟,吃上就更熟了,浮生楼中也有甜点,不过传闻中的雪绵豆沙松言还没吃过,据说这道菜失败率极高,整个浮生楼也就只有东家浮生做得出。
但近日来浮生的身份水涨船高,已甚少露面做菜了。
松言吃得香甜,吃完才想起来,这菜是摄政王做的,雪绵豆沙只有浮生会做,也就是说……
“爷…”松言一脸空白,“所以摄政王和浮生……是,一个人??”
梁慎予波澜不惊点了点头,端着奶茶啜饮,“怎么?”
松言悲愤道:“……要是说爷您住在王府是为了吃饭,我也信。”
那可是浮生啊!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厨子,风靡整个大晋,不知多少世家贵女想与他学一道菜,甚至因传闻他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分明只是个厨子,却有不少姑娘芳心暗许,想瞧一瞧他面具下那张脸是不是当真美如冠玉。
一不小心,松言便将话说出了口。
梁慎予眼神微不可见一暗。
容瑟那张脸,当得起一句美如冠玉。
不过很快梁慎予脸色就好了起来,从容道:“随他们去想吧。”
反正见过容瑟动情时昳丽眉眼的,也就只有他一人。
独拥宝藏的窃喜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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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椒虽好,但辣味不足,容瑟寻了许久,才在专门养番邦贡品的花圃寻到尖椒和小米辣,迫不及待摘了满盆,正好这两日灶房都是鱼虾蟹,香辣虾香辣蟹必不可少,剩下便是一条手臂长的黑鱼。
去头剔骨,鱼肉切片,容瑟手起刀落,一条鱼便规规整整分成三份。
鱼头用来做成剁椒鱼头,鱼骨熬汤,剩下的鱼肉则做成一大盆鲜香麻辣红油鲜亮的水煮鱼。
梁慎予口味偏重,比起昨日甜口的松鼠桂鱼,水煮鱼显然更对胃口。
但有人就不太能吃辣。
“天冷正好驱寒。”容瑟另外备了点心解辣,瞧蓝莺辣的眼泪都快出来,无奈道:“不知你吃不得,下回给你做别的。”
蓝莺拿着帕子拭泪,唇边微红,幽幽道:“主子,我可好几年没掉过眼泪了。”
容瑟无奈:“那你还吃……”
“好吃啊。”蓝莺吸溜了口加冰的奶茶,轻轻吸着气,“这谁能忍住。”
容瑟:“……”
倒也是,蓝莺吃得比云初还多。
他从前真没看出,蓝莺虽然生得高挑,却身姿纤瘦,没想到饭量这么大。
果然力拔山兮气盖世也不是没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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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看不下去蓝莺没出息,拎着人的领子站起身,“差不多行了,走吧。”
蓝莺恋恋不舍看了眼桌上的蜜饯。
云稚会意,揣起两颗,塞一个在蓝莺嘴里,言简意赅:“现在能走了?”
蓝莺含含糊糊:“再拿一块雪绵豆沙——”
云氏兄弟未免妹妹再更丢人,于是一个提着蓝莺,一个端一碟吃的,合力将蓝莺连拖带拽弄出了金膳轩。
下人们将餐具撤掉,餐桌擦净,都十分利落。
梁慎予用帕子擦去唇角的红油,忍不住笑:“是辛辣了些,不过好吃。”
容瑟剥着卤花生,将花生仁分给梁慎予一颗,喂到嘴边。
“水煮鱼不辣就不好吃了,我看辣椒还有不少,够吃一段日子的,明年再把花圃都种上,还能做不少菜——呃?”
声音戛然而止。
梁慎予慢条斯理地叼着他的指尖,舌尖灵活将花生仁卷走,甚至暧昧地从容瑟的指尖蹭过,却没松口。
容瑟怔住须臾,脸蓦地红了,他面皮薄,时常不好意思,便要抽回手。
“……松口!”
梁慎予依言松口,但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将指节上沾的汁都舐了个干净,才低缓地说:“今日清闲。”
容瑟有点拿捏不准他的意思,又争不过他的力气,犹豫道:“……所以?”
这两日梁慎予都陪他熬到很久,今日倒是没什么要处理的公务了。
梁慎予看着他,不说话。
容瑟却能察觉到他眼神中炙烫的温度,如此便不难猜,这男人蕴着一簇火似的神情中,藏着怎样的欲求。
“向王爷讨赏。”
梁慎予不急不缓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容瑟整个抱起安置在适才吃饭用的桌子上。
容瑟脑子一空,匆忙挣扎。
“等等!梁慎予——青天白日的,这是吃饭的地方!”
梁慎予充耳不闻,在他耳畔低声笑了笑。
完全没有罢手的意思。
“王爷。”梁慎予恶劣低语,“动静小些,否则要被听见了。”
容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