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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

“兵器连累了晋北骑,但远不到让晋北骑败退出羌州的地步。”梁慎予将容瑟揽入了怀,鼻尖抵着他颈侧轻轻地嗅,语气发沉,“是我爹身边的副将,我爹很看好他,年纪轻轻就被提拔到身边来。可他背叛了晋北骑,并未以计划行事,害我大哥孤军被困,二哥的援军也遭人伏击,匈奴人将我兄长虐杀后死无全尸地钉在孤竺岭的山坳,引我爹去,我寻到他们时,我爹至死不跪,他们都赞我爹是英豪,顶天立地,只有我看见,他望着兄长的方向,死不瞑目。”

容瑟见过那惨绝人寰的场景,正腻着他的梁慎予也与冰天雪地中撕心裂肺的少年渐渐重合。

很难不动容。

容瑟这次默许了他的亲密,低低地说:“你们都是大晋的英雄,死亡不代表一切的终点。你们流着一样的血,你是老侯爷夫妻和两位公子的延续,是他们曾存在于世的证据,青史和百姓都会记得梁家满门忠烈。”

剧情中短短的几句话,一段虚无的情节描写,在这里却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是梁慎予孤身走过的十四年。

容瑟从前是敬佩,如今是心疼。

“千载之后,一抔黄土罢了。”梁慎予在他耳边轻轻呢喃,“但是无妨,他们偷来的这段快活日子,总要到头的。王爷,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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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瑟知道他言下深意,并不肯答话,只是轻轻拍了一下梁慎予的脊背。

他问得才不是怕不怕。

而容瑟也不想答。

他们之间还远远不到可以共度一生的地步,那么在此之前的一切,都有可能是空谈。

下一瞬,容瑟就震惊于自己在想什么。

共度一生吗?

和梁慎予?

容瑟犹豫不定,他已经许久没有被拥抱没有被爱过,在得到后反倒会心生怯意,生怕这是一场镜花水月,黄粱一梦。

梁慎予见他犹豫,稍稍撑起身,指尖抚他眉眼轻描,温和低语:“不妨事,你可以慢慢想,不过王爷——”

他低下头,在容瑟耳边落下滚烫一吻,热息裹挟着字句。

“别想逃。”

容瑟往后缩了缩,又猛地反应过来。

梁慎予这个混账东西根本就没有给他留什么余地!

这哪里是个选择题,这是一道填空题。

“定北侯。”容瑟伸手攥住了他的指尖,或许是终于明白梁慎予一定要得到他的决心,他忽然就安定了下来,抬起脸毫无退避地看向梁慎予,“本王不怕你,但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大晋内忧外患一日不停,你我就一日身不由己,我许不了你什么。”

梁慎予就由他抓着,与之对视,“可我能,梁家儿郎注定一生金戈戎马,我若是愿为你而战呢?”

容瑟心头剧震,一时说不出话。

梁慎予便逼视一般地瞧着他,无比认真:“我娘从前夜里挂的灯笼绘着符,直到父兄的死讯传入家中,我娘才说那是招魂用的,若有一日她的丈夫战死沙场,娘也能站在家门前,迎接他的归魂。可我不要你挂什么灯笼,容瑟,我亦是初次对人动心,若将此身许你,必不会叫你等一场空,你只需答我,要是不要?”

乱世情真,梁慎予是当真动了情,爱与欲纠缠难分,当他对容瑟有欲时,就必不可免地会爱上他。

而梁家人一旦动心,就是血脉流传的钟情。

梁慎予从前不懂,现在才懂了个中滋味,哪怕面对匈奴兵马也临阵从容的定北侯,讨要这个答案时也会满手冷汗。

容瑟从没想到这段人生会偏离规划至此,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梁慎予,不禁自问。

他可以拥有么?

拥有眼前这个人。

拥有他的偏爱。

真的可以么?

梁慎予没有退避,只是拥着他,安静且专注地等一个答复。

一个他早已设定好答案的回应。

容瑟闭起眼,轻轻吐出口气。

……这叫人怎么拒绝。

他真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你真是……”容瑟抿唇顿了顿,才轻声掷字,“你赢了,梁慎予。”

梁慎予反倒怔住,随即状似狂喜般反手攥住容瑟的手,将他压在榻上不由分说吻上去,吻得又凶又急。

容瑟这才察觉他也是满手粘腻的冷汗。

心里便平衡了,都是情窦初开,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

直到被梁慎予亲到差点因为窒息晕过去,容瑟抚着胸口倒在他怀里剧烈喘息,艰难道:“…你疯什么,想当鳏夫?”

“抱歉。”梁慎予毫不心虚地凑去与他贴了贴脸,这样的亲昵比起缠绵深吻,要稚气青涩的多,“我太高兴了,没忍住。”

事实上他已经忍得足够完美。

就在容瑟松口的那一瞬间,梁慎予想的不是吻他,而是想要他,彻底得到他。

能将汹涌澎湃的欲求压缩成一个充斥兴奋的吻,几乎用光了他所有的定力。

容瑟瞧他恨不得在榻上滚两圈似的模样,忍不住笑,“就这么高兴?”

梁慎予便抱着他细细密密地吻在面颊耳畔,“比你看见的还要高兴。”

容瑟也欢喜,又羞赧,但还是及时制止了梁慎予的撒欢,“那你收收,该上朝了。”

梁慎予这才不甘不愿地住手,眼神里分明是意犹未尽。

容瑟觉得自己有点危险,不敢再赖床,立马起身收拾。

往日定北侯虽然从摄政王府与摄政王一起出发,但坐得还是自家侯府的马车。

今晨,定北侯公然坐到摄政王的马车里,一起到了宫门口。

第54章 裂痕

秋思楠的死并未掀起多大的浪花。

暴毙狱中本就是一件值得推敲的事,但秋思楠的死有容瑟的纵容和梁慎予的默许,曹伦又因此心虚,故而罪名定下的同时也只是一句带过。

在朝中风光许久的秋氏一夕之间便彻底坍塌。

下朝后,定北侯与摄政王自然而然地同道走出去,朝臣们知道近日这两人无比亲厚,见怪不怪。

“王爷——”

喻青州快步追上,他当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跑两步就有点气喘,缓了口气才说:“这次,多谢王爷。”

他说得郑重无比。

自从秋子寒上门要提前成婚时间,喻青州就坐立不安,三番四次虚与委蛇才勉强糊弄过去,可亲事摆着,他也无可奈何,等摄政王派人将秋子寒那点事都捅出来,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没想到事情会结束得这么快。

“不必谢我。”

容瑟与他客气一句,秋家的事他根本没出什么力,所以从头到尾,他手上也是干净的。

但喻青梅不必嫁给那么个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自然也是好事。

忖量须臾,容瑟问:“令妹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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