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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钟情觉得这只小狮子有点自取其辱了,好歹他也是贝尔的救命恩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天,他们之间的情分岂是这么容易就挑拨得了的?

何况,舞会的奖金再高昂,比起一卧室贝尔送的礼物,那也不算什么了。

剧情点还不到时候,哪能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的衣食父母丢脸?

黑铁面具的唇角微微一翘,钟情猛地抽出手,提着裙摆就转身跑开。

他已经听到贝尔轮椅的声音。

贝尔不疾不徐摇着轮椅上前,立在两边的人群视线复杂地打量着他,他却一派淡然,只是眼神微冷。

他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简直是两个极端。

洛萨尔极尽张扬,贝尔却极尽素淡。

钟情怀疑或许贝尔的衣柜里根本没有除了白色以外的衣服。他连礼服也和修士长袍一样浑身雪白,淡金色的头发落在白色的丝绸上,几乎看不出界限。

他就像是一片永远不会融化、也永远不会弄脏的雪。

钟情在这片雪面前停下,朝他伸出手。

握住那雪一样冰凉的指尖后,他侧过身,看着不远处的洛萨尔微微歪头。

他没有说话,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这才是他的舞伴。

表达出衣食父母的敬爱之后,钟情拉着贝尔去到一旁用点心。

开场舞有固定的舞步,轮椅目标太大,不好前去凑热闹。

钟情拿了点心就喂贝尔,喂得对方无奈苦笑。

“我的礼服也是很修身的,钟情。”

“啊……不好意思。”

钟情遗憾地放下手上装饰漂亮的小蛋糕,摸了摸肚子。

“这种衣服穿上去根本一口也吃不下。还是当侍从好啊,等宴会结束,这些东西会原封不动撤下去,主家不吃隔夜的东西,就只能全由他们解决。好香啊,你说等宴会结束,我去找他们要两块打包回去行吗?”

不等人回答他就自我反驳道,“不行,他们肯定不愿意。宴会也不是天天都有,这样的机会应该很难得吧?”

贝尔点头,而后又笑着轻轻摇头。

“梵蒂冈作为圣地,推崇禁欲,故而这样奢靡的盛会的确不多见。但如果是你,钟情,我想他们会愿意的。”

他轻轻地、却极坚定地说,“没有什么比让你开心更重要。”

钟情无言看着面前的人。

他连面具都是雪白的。面具遮挡住他那张好看的脸,幽蓝双眸便显得更加深邃,更加沉重,像一泓海水,每一道暗流都一诺千金。

乐声淡下去,新的旋律响起来。

钟情在那沉重的视线中别过头去。

“已经是第三支曲子了。走吧,我们去转圈圈!”

真的是转圈圈,轮椅划过的轨迹是圆的,裙摆滑过的弧度也是圆的。黑色的流火与纷飞的白雪自得其乐地旋飘摇着,水晶和钻石的光芒闪烁其中,仿佛是整个星河在宇宙中奔驰。

越来越多的人放慢脚步,让出位置,默不作声看着他们转啊转,直到钟情在头晕目眩中发现异常。

他以为是自己影响了他们,连忙推着贝尔落荒而逃。

逃到舞池外的一处小阳台上,几重纱帘之后,他喘着气,脸上因为刚运动过蒸腾出一片红晕。

“这种手拉手转圈的游戏,我还只有在很小的时候玩过。”

他说话时语气都带着兴奋的热气,“那时候我还没上学呢,还是和一根——”

【菜精!】

不需要系统提醒,钟情便已经反应过来。

他渐渐平复下呼吸,片刻后,无所谓地笑笑道:

“还是和一根破竹子。”

“竹子?”

“是啊,竹子。东方人特别喜欢竹子,虽然我不喜欢,但也不得不承认它的确很有用。”

面具之下的脸情绪莫名,露出来的眼睫却是弯弯的,谎话更是编得天衣无缝。

“我母亲当年就是坐着竹筏撑着竹竿漂洋过海,厉害吧?虽然后半程竹筏散了,她是游过来的。”

“的确很厉害。”

贝尔的眼神依旧是那样温柔热忱,一个脱口而出的谎言却收到这样真挚地回复,钟情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月季藤蔓轻颤,风中暗香浮动。

钟情感受到贝尔的睫毛在他手心中轻轻挠了挠,他定了定神:“别再这样看着我了,贝尔。”

“为什么呢?”

“异端审判局那个刽子手的儿子也在这里,那个小刽子手。你会被他逮到的。”

听出那声音中带着关切的忧虑,贝尔轻笑,拉下钟情的手,在那温暖掌心中落下一吻。

钟情惊得瞬间收手。 W?a?n?g?址?发?b?u?Y?e?ǐ???ū???ē?n?2????Ⅱ?⑤?????????

“你……”

“你”了半天,看着那双柔和的眼睛却怎么也说不下去,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

他走出小阳台,随便指着一幅回廊墙上的油画,惊讶道:

“咦?这画的是什么?”

还在纱幕之内的贝尔看着朦胧的画像犹豫了一下,一个声音已经抢在他面前作答。

“这是在地狱之中遭受火刑的一对情人。”

红金二色的身影从阴影中走来。

滚烫的色彩染上暗夜,竟也变得阴冷寂寥。

“传说以爱欲犯罪的罪人必堕炮烙地狱。在那里,爱人的身体就是火刑架,拥抱上去就变成燃烧的火焰。”

洛萨尔走到钟情身边,并肩站着,看着画像里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只有一个人被绑在十字架上,他脚下不是柴火,而是烂泥一样的恶魔。魔鬼们伸出肮脏的黑色利爪,那利爪枯瘦如柴,在罪人的爱侣奔来想要将爱人救走时,就喷射出火焰将他们焚烧。

那对爱侣用一只手拥抱着彼此,另一只手在胸口画着十字。

他们对这惩罚震惊,为这酷刑痛苦,因此不断向神明请求救赎,但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只要他们仍旧相爱,就永远无望救赎。

“他们会在地狱中无数次复活。每次复活都会失去记忆,所以每次复活之后都会奔向火刑架上的爱人试图救他,但每一次,在拥抱的那个瞬间,火焰升起,他们燃烧成灰。再然后,循环往复,永不止息。”

钟情静静看着那幅画,被火焰映得通红的地狱之中,一群天使徘徊在顶端不愿离去。

“地狱之中为何会有天使?”

“因为奔向爱人的那个人就是天使。他爱上了凡人,于是神明收走他的翅膀。”

洛萨尔隔着玻璃点点那些抓住画中人脚踝的魔爪,讥诮轻蔑地一下。

“而想要救出他的爱人,正需要一双翅膀。”

纱幕撩开,轮椅的声音辘辘响起。

“画家需要一个故事来诠释每一处落笔,所以想象总是天马行空。”

有人牵起钟情的手,温声开口,“这并非是教义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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