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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变本加厉,毫无怜惜,一味沉浸在这满床幽香之中。

钟情趁他迷醉之时,一个大力将人推开,随后便是一巴掌扇过去。

他伏在床头,眼角还带着水意,喘着气向门外一指:“出去!”

萧晦沉默片刻,到底是害怕把人气出个好歹,一言不发转身向外走去。

钟情独自在房中待了许久,久到唇角的伤口都不再疼痛,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他冷冷道:“进来。”

进来的是孙护卫。

他慢慢走到床前,然后双膝跪下,捧着钟情的手细密地吻着。

“方才是我说错话了。以后我便留在子弗身边做护卫,这样,子弗开心了吗?”

钟情淡淡道:“记住,你姓孙。”

“孙家人?竟然是他们帮你逃出宫的?”

“你要罚他们?”

“……”萧晦忍气吞声,“子弗放心,我不会和他们计较。”

这下钟情满意了,微微笑道:“元昉不注重规矩,但我身边却不能留不懂规矩的人。”

萧晦登时就要发火,看见钟情微笑中隐藏的深意,只得再次将满腔怒火咽回去。

“我知道了……我会向他行礼。”

第76章

钟情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轻声道:

“元昉师从大儒,是仁人君子,志趣自然不在情爱之上。子渊,你以为人人都似我这般,不顾你我君子之交、同窗之谊,竟会对好友生出这样龌龊的心思吗?”

萧晦茫然抬头:“子弗?”

“明知男子私情不容于世,何况你我之间,于父母不孝,于圣上不忠。像我这样不忠不孝之人,两年前便该以死谢罪,却苟活到现在”

钟情微微闭眼,“子渊,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但……也很难堪。”

“别这么说,子弗……你没有做错什么,都是我的错。”

萧晦仰头看着床上的上,伸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可看着那双平静忧伤的眼睛,他忽而低下头不敢继续直视下去。

他埋头在钟情的膝盖上,鼻尖幽香浮动,在床被的温暖下变得浓郁而妥帖,不再那样遥远似云端之月。

他心中泛起无限悲哀,如同每一次在梦中闻见这香气后,猛然惊醒时那般心如刀绞。

十年来的担忧成真了。

子弗无法接受男子之间的情谊。

他把这份感情视作耻辱。

萧晦心中一片绝望,喃喃重复道:“都是我的错。”

钟情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他心中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对他们十七年的感情而言实在太残忍,但再心疼,这些话也不得不说——

萧晦太聪明了,什么阴谋诡计都憋在心底,又太过为所欲为,绝不会甘心一直假扮一个护卫。

只有这样说过之后,他才可能稍稍安分一点。

钟情手里动作越发轻柔,轻轻开口道:

“我不怪你。”

*

作为一统北地的摄政王,半个天下都等着他去治理,绝无可能把大把时间花在角色扮演上。

钟情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想让萧晦知难而退。

但是整整三天,萧晦一直留在晓城,一点都不心急。

三天后,元昉带着一马车药材回城。

他一路上快马加鞭,原本打算一日半就赶回,偏偏遇上几波刺客,宛城内也是摩擦不断,这才耽误了行程。

刚进太守府,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只是脱下染血的披风,就一路匆匆赶往军师的房间。生怕自己脚程再慢一些,他家军师就会多疼上一分。

走到回廊时,突然看见对面拐角处转过来一人。

是孙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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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来到太守府后就一直守在军师门外,尽职尽责,但沉默寡言,十分没有存在感。

元昉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却在擦肩而过时感到一阵异样。

他猝然停步。

“孙护卫。”

孙护卫脚步微顿,稍稍转过身来,看着他不紧不慢地拱手行礼。

“元将军。”

依然是那张寡淡的脸,依然是那般标准的行礼姿势。元昉心中怪异之感却更浓烈了。

他甚至还感受到一丝阴冷的危险,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护卫,而是一头凶猛的恶兽。

他几乎是下意识从怀中掏出一直珍藏的绢帕,笑容中带着几分冰冷的审视。

“之前捡到你掉的帕子。不知是哪个姑娘家送的?”

萧晦视线落在那方素白的绢帕上,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

他不知道孙护卫和这方绢帕有什么关系,但是很显然,元昉见他第一面就对他生疑了。

孙家的龟息术和易容术独步天下,萧晦自认已经学到臻至化境的地步,从未有人看穿过他的伪装。

此时看到元昉这般明显的试探,他不仅不动怒,反而感受到一种嗜血的兴奋感。

就在他即将出言挑衅的时候,身后门吱呀一声打开。

听见动静,元昉就立刻将手背在身后,挡住那方被他强抢过来的绢帕。

萧晦将他动作看得分明,霎时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道那孙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敢觊觎他家子弗。

哼,活该被他顶了位置。

钟情此时正拄拐倚在门边。

看见两人交锋的模样他心中便是一紧,连忙出言道:“将军既然来了,为何一直站在廊外?请入座吧。”

眼见萧晦张口,钟情半是警告半是安抚地看了他一眼,打断道:“今日风大,孙护卫也请一同入座,喝一杯热茶吧。”

得到满意的对待,萧晦不动声色地朝他弯了下眼睛。

三人同时入座,萧晦难得如此安分,听着身旁两人对话,只是乖乖喝茶,一言不发。

但钟情和元昉越聊就越觉得奇怪。

在宛城中买药频频被人为难也就罢了,或许是此药太过紧俏,宛城又闭城封锁、草木皆兵的缘故。

怎么来回路上能遇见大大小小十多次刺杀呢?

元昉自己倒是没觉得离奇,只当是自己最近流年不利。

他一心想着三天前没能给钟情做的按摩,但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强行上去掀裤腿。

稍坐一会儿后,也觉得自己风尘仆仆的样子实在狼狈,便听从钟情三番几次暗中送客的话,牛嚼牡丹般一口饮尽杯中香茗,起身告辞。

待大门关上后,钟情意味深长地看向身侧之人。

“是你做的?”

萧晦微笑,那张来自他人的寡淡面孔在这样的笑容下也变得奇崛起来。

“我不过是想和子弗再单独相处几天,才让人出手绊住他。子弗别气,我不过跟他开个玩笑,你看,他都没有受伤。”

元昉的确没有受伤。

但他身上的血腥味足以证明他这三天经历的是什么样的战斗。若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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