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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迪恩嘀咕,“现在我要被一个九十磅重的姑娘持枪保护了。”

斯库莉安静地说:“这个九十磅重的姑娘就是徒手也能把你打趴下。”

迪恩张开嘴,又闭上,脸上的表情说明他非常不爽,但又无计可施,如果不是我心情沉重,我肯定会和萨姆一起嘲笑他的。

失踪人口,我的脑海中再次响起穆德的话,就像亨利。

变异会引起映射世界的扭曲,这我知道,但为什么独独此地出现人口失踪?忏悔神父的特性——抹除记忆——并不像是经典的绑架犯会有的特性。

也许那两个FBI能给个侧写什么的,即使他们不是来自BAU,至少也该了解一点犯罪心理吧?

就像我们之前撞到亨利一样。穆德的话再次回荡在我的脑海。

然后是斯库莉的声音,冷静沉着:至少今夜有所不同。

前面,穆德打开了第一扇门。门里是个纵长的宿舍,摆着两排金属床。床单床垫都已经被撤掉了,只剩由长条形木板拼接出的床体。木板与木板之间存在缝隙,有一些宽得甚至能插进手指。

“啪啦”一声,打开的窗户将拉向两旁、中间打结的窗帘吹得飞荡起来,又砸回墙上。

穆德用手电筒谨慎地搜寻了每一个方向、每一处角落,然后说道:“安全。”

“穆德,”斯库莉用手电筒指着侧墙,光束斜斜向上,几乎触及与天花板的交界处,“血?”

某种深色的液体从墙缝处渗透下来,在白色的粉刷墙上呈现出不规则的沙漏形状,有一些液滴在尚未干涸的时候流得格外远,就像从主体中伸出的手指一样,弯弯曲曲指向地板。

“这里有三楼?”我下意识地问道。

穆德和萨姆一起点头,斯库莉则回答:“一共有三层楼,最上面还有一个阁楼。”

“我们先去看看这个房间上面的房间,”我提议,或者不如说通知——如果他们不一起去,那我将自己去。

当然,萨姆和迪恩肯定会跟着我。

但是没有人反对。穆德点了点头,大步走向屋外,手电筒的光匆匆划过这间曾经有无数孩童居住过的12人宿舍。

通向三楼的楼梯似乎更为破旧,布满灰尘。因此上面的两行脚印,尽管残缺不全,也仍极为明显。

在我们上楼之前,穆德就已经发现了这从楼梯一半开始出现的痕迹,挥手示意我们稍等,自己则蹲下去,仔细观察着。

“男性,”穆德最后直起身,说道,“中等身高,中等身材。”

然后他迈开脚步,继续上楼。

我感到脉冲调节器在腹部沉重地搏动着,似乎在脑海中引起回音。如果录音带上所说的没错,这里到处都是忏悔神父,我好奇它们究竟躲在哪里,但又认为如果刻意寻找,则会像录音带上所说的那样,“吵醒它们”。

三楼比二楼更加阴暗,走廊幽深仿佛没有尽头。当我们鱼贯走入进去,似乎被这条走廊一口吞掉。

斯库莉的手电筒光从我们身后打来,在两侧的墙壁上来回移动。穆德的手电筒灯光则坚定地指向前方,最终在我们寻找的那扇门前停下。

门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圆圈,里面有交叉的横线。灯光下,这个拙劣的涂鸦仿佛由血迹组成,此刻已经变成咖啡色,随着笔画移动而深浅不一。

我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

“我可不要碰这扇门。”迪恩嘀咕道,然后在穆德伸手去抓门把手的时候提醒他,“小心点,别被扎了。”

穆德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大概是我们脸上齐刷刷的见鬼神情让他有所迟疑,最后,穆德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垫在门把手上,然后缓缓转动。

这扇门一定做得相当严丝合缝,因为直到穆德把门推开,门里的灯光才从越来越大的那条垂直缝隙中倾泻出来。

一同倾泻出来的,还有尸体腐烂的臭气。

穆德用脚轻轻踢开了门,一手持枪,手电筒在枪下垫着,向门里跨了一步。停顿,向左扫视,向右扫视,最后才转回到最初停顿的方向上。

那是一张写字桌,一个人正伸手伸脚瘫坐在写字桌前的椅子上,脖子向后仰在椅背上,形成不祥的角度。发出刺眼光芒的台灯就摆在桌上,将这一切照得非常清楚。

即使那人的脑袋被轰掉一大半,我仍从残存的部分认了出来。

那是萨沙,在禁闭岛上则被称为佩图赫医生。不知为何,我看见尸体的瞬间便已确认,这不是潜意识世界的模拟,而是真正的萨沙。

萨沙的尸体。

第276章

“斯库莉?”穆德走了两步,绕到椅子的另一侧。而斯库莉则快步走上前去,没有用手指触碰,但飞快地检查了一下尸体。

“吞枪自尽。”她说,目光仍停留在可怖的尸体上,“准确的死亡时间需要经过检验才能确定,但我个人认为至少已经超过三天。”

迪恩迟疑地看了我一眼,问道:“那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感到呼吸困难。

斯库莉这次没注意到我们的悄悄话,她从口袋里取出胶皮手套带上,然后从写字桌拿起一个手持录音机,看了看,放到一旁,接着捏起压在录音机下的几页纸。

“看起来是遗言。”斯库莉的话让我吃了一惊,因为萨沙这个混蛋看起来不像是留遗言的人。

但话说回来,那混蛋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自杀的类型。

斯库莉用低沉的声音念了起来。

“真相就在那里。

“我已经听过了录音带,心中第一次充满了恐惧与敬畏。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毁灭‘金带’并非全部的任务,事实上,那只是开始。我现在明白了,就像明白黑夜与白天的交替,明白四季的转换。

“当你看到这封信,亲爱的乐乐,”斯库莉说着匆匆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念下去,“我应该已经完成了该做的事。在那之前,如果你好奇的话,我向忏悔神父忏悔过了,尽管我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这是神父的特性之一:你记不住吐露的秘密,也没人能够记住,这是保管秘密最安全的地方。

“你会因为发现的东西而心怀恐惧吗?抑或是像我一样,敞开胸怀接受?

“成千上万个世界之轮正在转动,它们滚过大地,沾染上变异的泥土。‘金带’送来的玩家不过是个可悲的笑话,徒劳地想要扮演上帝的角色,最终却要么被甩下轮子,沦为虫子的食物,要么成为轮子的一部分,永永远远转动下去,直到血肉模糊。

“没有局外人能够真正置身事外,度过一劫。我们终究只是凡人而已。”

萨姆轻轻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尽管他的动作很轻,但仍旧吓得我一个激灵。斯库莉低沉、平稳的声调似乎具有催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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