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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提醒你吗?”

我哼了一声,“如果是受惊过度,那他听起来也太平静了。是,他的声音是有点颤抖,但除了呼吸过度之外,那人没有表现得失去理智,不是吗?他一直在强调‘离开孤儿院’,像是在警告听录音的人。”

“录音带是邮寄到警局的?”冷不丁地,萨姆问道,看着斯库莉,“你之前在酒吧是这么告诉我的,介意详细说说吗?”

斯库莉叹了口气,说道:“反正也没法很快开到山上。”她阴郁地看了眼车窗外的雪夜,然后接着说了下去。

第272章

格雷斯塔山孤儿院的历史可以追溯到20世纪70年代,也许就在美国登月之后不久。但相继而来的丑闻使得这家孤儿院被迫接受调查,又迅速失去了多个资金支持来源,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孤儿院长就在院内吞枪自尽。

然而,那地方并没有立刻遭受关停,并以惊人的生命力苟延残喘到了90年。期间有许多起失踪事故发生,有孩子,也有成人,但因为频率不高,而且失踪的大都是孤儿,所以始终没能引起重视。

一直到90年,也就是3年前,孤儿院终于因为资金不足正式关门大吉。当地政府原本计划拆除那个地方,也许改建成工厂之类的,但不知为何始终未能开工。

录音带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陆陆续续寄送到警察局的。

“他们没有立刻联系我们,”斯库莉说,“以为是恶作剧之类的。”

正在小心开车的穆德摇了摇头。

“为什么又突然联系你们了?”萨姆问。

斯库莉指了指播放机,录音带还在里面插着,“这个家伙是某种民间调查员,专门非法进入各种荒废的建筑,记录冒险经历。他的朋友是穆德的朋友。”说着,斯库莉看了穆德一眼。

穆德耸了耸肩,“此地的警官们仍旧认为那些失踪的倒霉蛋是咎由自取,毕竟他们已经封锁了孤儿院,还加派了巡逻人手。平心而论,那地方白天看上去除了阴森一点,没有任何问题。”

“也许除了那些涂鸦。”斯库莉若有所思地说。

穆德赞同地点头,“那些涂鸦,是啊。”

“什么涂鸦?”迪恩问。

“大多是文字,跟录音差不多,写着‘赶紧离开’、‘快跑’之类的警告。”斯库莉回答,“也有一些是画,瘦长鬼影之类的。”

车子颠簸了一下,尽管行驶得非常缓慢,但我还是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旁边萨姆的胳膊。

“没事的。”萨姆安慰我,“放松。”

我没有紧张,我只是感觉很奇怪,队伍中突然多出两个人,让我觉得呼吸困难。当然这只是错觉,因为我并不是真的需要呼吸。

这绝不是嫉妒,当然不是。我也曾毫无保留地信任一些刚认识的人,就因为他们在电视剧或者游戏里是好人,不是吗?就像我信任萨姆和迪恩那样。

但这个念头太苦涩了。假设前面那对儿探员组合在萨姆和迪恩心目中的地位,就和他们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样,哪怕只是假设都让人受不了。当然,他们没有和萨姆、迪恩一起冒险,就像我那样,但如果继续发展下去,谁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们在寂静岭不也是临时组团吗?

“乐乐?”萨姆温和地叫了我一声,“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我揉了揉眼睛,感觉头有些疼。仿生人会头疼吗?眼角余光里,我瞥到萨姆担忧地看着我。

突然之间,沙盒的警报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检测到未知病毒,正在全力查杀!】

我迅速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抓住了萨姆的手腕。

“萨姆,孤儿院有某种东西。”我飞快地低语,没办法不让前面的两个人听到,但听到又能怎样呢,“那东西在影响我,离得越近影响越大。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完全屏蔽掉那种影响。”

“哪种影响?”萨姆立刻问道。

我用一只手指了指太阳穴,“精神,情绪,想法。我不确定,但它绝对让我变得更多疑、更消极。”我说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谈论感情,我痛恨谈论感情。

“我没觉得受影响。”迪恩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难道说只能影响你吗?”

我含糊地回答:“可能吧。”

“也许是某种无线电。”萨姆说着转向斯库莉,“有收音机吗?”

斯库莉无言地伸手拧开车载电台,她看上去受够了我们的疯言疯语,但出于敬业精神,所以不得不忍耐下来。

“等等。”萨姆在斯库莉一个频道接一个频道地切换时说道,“慢一点。”

然后我们都听见了,那混杂在沙沙声中的古怪噪音。

“Joy,”那个声音说,而我无法确定对方天杀的是不是在叫我的名字,“Joy。”

迪恩耸了耸肩,佯装不屑地说:“故弄玄虚。”

“那是……?”萨姆显然和我想到了一起,他看着我,肩膀绷成紧张的角度。

穆德在驾驶座上头也不回地问道:“那是什么?”

“不知道。”我咬了咬嘴唇,试图追踪无线电信号,但没什么结果,只除了信号来自孤儿院这个明显的事实。

狂风在车外呼啸着,雪花飞舞着组成灰色的迷雾。当车子缓慢颠簸着驶上通往山顶孤儿院的那条公路时,我毫不怀疑此刻已经过了午夜。

路上一辆车都不见,风雪没有加大的趋势,但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停。

如果我们半路翻车,很有可能得来年开春才被人发现冻死在车里,尸体被低温完美保存,就像恐怖电影里的蜡像。

“如果风再大一点,我们就有麻烦了。”穆德过了一会儿打破车内的寂静。电台被斯库莉干脆关掉之后,这种寂静就填满了车厢的每一寸空间,此刻也并未完全消散,也许有了裂纹,但其完整性仍具有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我们不会的。”斯库莉的信心不只来自于哪里,“马上就到了,穆德,集中注意力。”

“我的注意力很集中。”穆德温和地说,“不然我们早就送命了。”

斯库莉莞尔一笑,不过笑意转瞬即逝。

车载电台忽然打开了,像是某种技术故障,不过传出来的不是刚才那个沙沙的声音,而是某个音乐频道。不知名的声音唱着难以听懂的词句,直到斯库莉伸手重新关掉收音机,我才听出来那是《奇异恩典》。

“棒极了,”迪恩干巴巴地说,“那是孤儿院吗?”他扬了扬下巴。

我抬起头,越过风挡玻璃,看到出现在拐角处的庞然大物。风雪无法撼动其分毫,甚至没法侵染那浓重的灰色和黑色外墙。

穆德小心翼翼地转弯,免得我们在终点站前不过几百码的距离上像碰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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