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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东西发了一会儿呆。

那是一把保养良好的0.38,擦得干干净净。一盒子弹搁在一旁,盒子是红色的,上面印了黑色的鹰,让我想起摔炮盒子。

我把枪拿起来,因为那沉甸甸的分量而感到胃里一沉,像是生吞了一整个冰淇淋。

不需要上子弹,这把枪总是上膛的。当我打开保险的时候,脑海里仿佛听到“咔哒”一声。

蓝字在我面前的墙上跳动,但每次都没能组成完整的词。到最后,光点只是静静地伏在墙上,像是萤火虫在呼吸。

“临终遗言?”我盯着蓝色的光点,“在我把这个世界终结之前,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出来。”

I……L……

几道犹豫的线条,然后蓝光又不动了。

“他?不好意思,我法语说的不好。”我问道,也许是在拖延时间。不管内心有多坚定,死亡都不是令人愉快的经历。尽管这并非真正的死亡。

格蕾丝说,如果你不能经历死亡,就不能算是真正活着。

蓝色光点没有再改变,我把枪拿起来,考虑是把枪塞进嘴里,还是顶在太阳穴上。

“不要!”蓝色光点再次给出指示。

我解释说:“没关系,这只是一场噩梦。死亡并不代表死亡,而代表醒来。这种把戏我以前也经历过,在西班牙。”

“不要!”蓝色光点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强调。

我闭上眼睛,把枪口贴近太阳穴。冰冷的金属让皮肤绷紧了,然后鸡皮疙瘩从我的后背冒出来。

“如果我搞错了的话,那我就误杀了迪恩。”我感觉喉咙锁紧了,“但我觉得我没错,我很肯定我没错。我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然而,就在我缓缓扣紧扳机的时候,一只干燥温暖的手覆上了我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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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抽搐了一下,后脑的痛觉要比胸腔内的更为鲜明。我本能地伸手想要去摸后脑,想要拽掉那个扣在我后脑勺上的东西,但我的双手被锁住了,吊在半空中。就是那个东西阻止我进入沙盒,阻止我控制自带的武器和防御系统。

睁开眼睛,我看到明亮的房间。实验室,如果准确来说的话。

“砰!”面前的金属门传来一声巨响,但看起来仍旧牢固。

我使劲抽了一下手臂,但手腕被卡的很牢固,几乎像是用胶水粘在上面了似的。我低下头,看到自己站在一个圆形的台子上,但两只脚并没被锁住。

呵。我屈起双腿,直到双脚离开地面。手臂的牵扯力更大了,但疼痛只是目前最微不足道的问题。

“砰!”又是一声巨响。

我抬起双腿,直到脚几乎贴到额头。但这还不够,我继续努力,绷直脚背去钩从上面垂下来的一路插进我脑袋里的那根天杀的管子。

只差一点,就差一点。

然后我够到了,管子比我想的要柔软,但也更粗。我咬紧牙关,然后勾起脚尖,在管子缠在脚腕上之后狠狠一拉,双腿摆回原位。

那东西从后脑拔出来的声音比感觉还要令人恶心,但自由就像汹涌的潮水一样从头冲到脚。我的翅膀从背后猛地伸展出来,割断了手腕上束缚。

“砰!”我落在地上的声音和撞门的声音几乎重叠了。我翻身跃起,翅膀在背后折叠起来,但是没有收回体内。

这房间里除了我站着的圆台之外,还有一张靠墙的金属桌子,上面有浮在空中的控制触屏,黑色的背景上用蓝色的字体写满各种晦涩的命令。

没有掩体,没有可用作武器的东西。

我迅速做出这个判断,然后转身面对正门,全神贯注、蓄势待发。

“砰!”金属门发出最后一声不堪重负的巨响,然后被彻底撞开,两个男人冲了进来,一个手上还拿着蓄满蓝光的武器。

当然了,他们是萨姆还有迪恩。

第265章

“耶稣啊!”迪恩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及时刹住脚步,“你这是什么造型?”

我放松绷紧的身体,说道:“这是我差点把你们当坏蛋打爆的造型。”说完我大步朝迪恩走过去,然后使劲搂住他的脖子跟他拥抱。

“唔!”迪恩因为被勒得弯下腰去而发出不高兴的声音,但至少他高尚地忍耐了我的举动。

真实的世界,真实的人。我相当确定,我必须确定。

过了几秒钟,我才松开迪恩,然后转身和萨姆拥抱,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

“真高兴你们没事。”我听起来还算平静,如果不算腹部震动的脉冲调节器的话。劫后余生的感觉正上下冲刷着我,像是洗礼。

“嘿,女孩儿,这是什么鬼?”迪恩摊开手,愤愤地说,“九死一生的喜悦拥抱吗?我差点窒息了!”

萨姆翻了个白眼说道:“别理迪恩,他喜欢夸张。你还好吗?”他紧张地打量我,“卡姆斯基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幸好迪恩就在附近,我想办法联系到了他……”

“是我看出了事情不对头。”迪恩打断了他,“说真的,哪怕有一次,你的计划能顺利实施,萨姆,我都要为此感谢上帝。”迪恩顿了顿,做了个鬼脸,“算了,我才不想感谢那个王八蛋。我们还是感谢自己吧,尤其是感谢我。”

萨姆叹了口气,对我说:“卡姆斯基把我们分开关了起来。但他把你关进了这个实验室,我们花了点时间才闯进来,你还好吗?”

“还好?”我回头看了眼被我弄坏并且还在冒火花的试验台,“卡姆斯基诱导我进入了一个虚拟世界,映射世界,你可以这么说。然后我又回来了,所以我猜事情进展还算不赖?”

萨姆皱起眉。迪恩则问道:“怎么回来的?”

“我不记得了。”我说道。我记得用枪顶住自己的太阳穴,记得有人按住了我的手背,但那之后就是一片空白。

也许我扣动了扳机。

迪恩耸了耸肩,嘟哝道:“一如既往地有帮助呢,乐乐。”

“你的……特殊情况呢?”萨姆把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犹豫了片刻,没有进一步动作,“还疼吗?”

我点了点头,不想说谎,“事实上,我觉得我已经开始习惯了。”这也确实是真的,至少我不会再在没人碰我的时候觉得痛不欲生了,那种疼痛像是成为了背景音乐,除非注意在听,否则就会遗忘。

人是否真的能遗忘疼痛?

“所以问题解决了?”迪恩听起来不太信服,“卡姆斯基那个王八蛋说他是在帮忙,但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他。”

“他的确有个不错的理论。”我叹了口气。

萨姆说:“卡姆斯基不是问题,他和他的理论可以见鬼去了。”难得一见的,萨姆看上去脸色铁青。

迪恩给了他一拳,说道:“嘿,有人上道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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