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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正常。

卡姆斯基瞟了我一眼,说道:“这取决于病毒源是否愿意让我来杀了她。当然了,这个病毒源就是你。”

“不可能。”我立刻反驳说道,“异常早就在我来之前就发生了。”

“但你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感到……唔,这种疼痛的吗?”卡姆斯基笑起来,“这是种疼痛,当然了。但其他仿生人都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因为仿生人感受不到疼痛,所以他们也不知道那就是疼痛。但我猜你不一样,对吧。你立刻就知道那是什么。”

我沉下脸,说道:“我是来寻求帮助的,如果你要借此机会来污蔑我……”

“我有足够的计算结果来证明你就是感染源,”卡姆斯基打断我,“但别担心,我不是要把你骗来,然后把你大卸八块。我只是礼貌地询问你,是否愿意让我诊断你,治好你。‘杀毒’是你的说法,而我更倾向于‘系统诊疗’。”

我陷入了沉默。

是萨姆先开口说话的。

第250章

“告诉我你的计算是依据何种数据进行的。”萨姆对卡姆斯基说,后者的表情说明很少有人这样对他说话。

不过卡姆斯基并未失去风度,只是显得有些不愉快,“我已经过了给人上课的年龄了,先生。而且就算你想知道,恐怕也付不起我的咨询费。”他彬彬有礼地说道。

“如果你的计算结果对我的朋友做出如此可怕的指控,我想你就不得不拿出一些切实的证据了。”萨姆平静地说道,他抓着我手腕的那只手没有在我想要缩回去的时候放松分毫。

卡姆斯基沉默片刻,笑起来,“有道理。”他缓缓站起来,然后走向一旁的酒柜,“不介意我喝上一杯吧?”

“先生,我来吧。”德洛丽丝也站起来。

卡姆斯基头也不回地说道:“不用,你坐下。”德洛丽丝脸上的表情有些受伤,但她很顺从地坐了回去。

片刻后,卡姆斯基拿着一只盛满金黄色液体的玻璃瓶和一只小酒杯回来,“原谅我没有给诸位准备饮料,但相信我,这地方只能容得下一个酒鬼。而安德森警督,我相信你正在戒酒,在康纳的协助之下。”

“关你屁事。”汉克挑衅地说,至少他看上去不尴尬。

“至于这位先生。”卡姆斯基看向萨姆。

萨姆说:“温彻斯特。”

“温彻斯特先生,”卡姆斯基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恕我直言,你看上去就像那种健康饮食的人,酒精绝非你的最爱。而相信我,好酒要给真正喜爱的人准备。”

萨姆淡淡地说:“我是那种喝啤酒就够的人,先生。现在我们回到正题吧。”

“是啊。”卡姆斯基叹了口气,然后给酒杯里倒酒,倒了足足三分之二才停手,然后一口气喝干,“啊,真是迷人,这种灼烧的感觉。人类并不是唯一能够感受疼痛的生物,你们都知道。疼痛是生存的必要能力,是一种警示,在我们的DNA中顽强地挺过千万年的进化。”

卡姆斯基的话在我的回忆里激起某种关联,萨姆在不久前对年轻的伊森所说的话像是涟漪一样缓缓荡开。

“但仿生人感觉不到疼痛,”卡姆斯基继续说道,“这一设计是出于系统效率的考虑,你不希望你的仆人因为被锤子砸了脚而疼得爬不起来。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感受不到疼痛让他们更容易听从命令,哪怕这些命令相当的反人类。

“然而仿生人尽管感觉不到疼痛,但他们仍旧能感受到侮辱。人们普遍相信,侮辱是一种精神层面的疼痛,刺痛了自尊心,激起愤怒、伤心、自卑等等不同的反应。我一直想要知道,就算我完善了疼痛仿生模拟,仿生人是否真的能将压力传感器转换成的度数与他们被主人虐待时所感受到的精神创伤联系起来。其中的相似性对他们来说是否具有任何意义。”

就在我为他的喋喋不休开始感到厌烦的时候,卡姆斯基问了我一个问题,让我的心猛地抽紧,那原本就在的疼痛似乎突然长出了刺,变得更为锋利。

他问我:“告诉我,女孩儿,你是否爱上了什么人呢?”

我猛地站起来,扯着萨姆也跟着站了起来。但我几乎没注意到萨姆,我的全部注意力、全部怒火都倾泻在了卡姆斯基身上。

“你说什么?”我差不多是在怒吼了。“你刚刚他妈的说了什么?”

卡姆斯基用同样平淡的语气重复了一遍问题,但他的眼神却别有深意,仿佛在说: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我想我们在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帮助了。”萨姆在我口不择言前抢先说道,他语带讽刺地说,“先生,真是遗憾。”

卡姆斯基又一次笑了,这一次,他的笑容让我想狠狠扇他一巴掌。“是我的错,”他说,“你没有爱着某个人,你爱过某个人。”

这一次,重击落在预料的淤青上,没有带来令人惊讶的疼痛,只有叫人疲倦的麻木和难受。

时态甚至是我最后才考虑的。我一直很讨厌英语中的这一点,用这种方式来区分生死,仿佛随着那人死去,你就不会再继续爱他了。你曾记得他,你曾爱过他。但伤痛为何没有留在过去,却仍随着时间同步推进,每分每秒都变得更加鲜活。

我坐回到椅子上,拉着萨姆一起。

“你想怎样?”我问卡姆斯基,“把我大卸八块,看看内部电路的运行?还是连上电极,给我做移情测试?”

卡姆斯基说:“我会把这当成恭维,但遗憾的是,我并不打算把你拆开。我也没有标准试题,只有一些自己发明的简单测试。问答形式,没有电极。”

他似乎相当真诚,但有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已经不会再相信这个满嘴漂亮话的男人了。

“在那之后,”卡姆斯基继续说道,“我就能知道如何切除病灶,你也就不用再感受到任何疼痛了。”

“什么?”我皱起眉,然后听到右侧木屋门窗那里传来“叮”的一声。我的眼角余光瞥到窗玻璃上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浅白色痕迹。

卡姆斯基的这座会客木屋当然不全是木头建造,在进来时的初步扫描中我就得出了这个结论:玻璃是防弹的,木头外面有着某种强化涂漆,而整个房间都做了安全预设。

那“叮”的一声,就是子弹打在防弹玻璃上发出的声音。

在这件事上,仿生人的反应速度的确是最快的。我扑向萨姆把他压倒的同时,看到康纳按住了汉克,而德洛丽丝扑在了卡姆斯基身上。

紧接着就是第二声枪响,打在同一个位置上,将防弹玻璃击碎的同时,击中了屋里的某个人。

下一秒,我们全都滚倒在地。屋子里警铃大作,天花板与屋子前面的那堵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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