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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们?她会伤害我们吗?”
“我怎么知道?”我反问,“那是个鬼!”
伊森一边伸手挡住唰唰往我们脸上抽的树枝,一边气喘吁吁地回答:“我不知道,但你听起来对鬼怪挺了解的,不是吗?”
“我不是个专家,”我连蹦带跳地跟着伊森,我俩狂奔的时候没被地上的乱石和树枝绊倒简直就是个奇迹,“我的朋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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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小女鬼是从树林里来的。萨姆见到她了吗?还是说他迟迟没有现身就是因为遇到了她,遇到了麻烦。
倒不是说我相信萨姆不会一个小女孩的鬼魂放倒,但我们两个都不在最佳状态。
“死路一条!”伊森猛地停下脚步,厌恶地大叫了一声,“天啊!那是什么?”
“死鹿……”我努力压抑着急促的呼吸,但还是吸进去了好多令人窒息的腐烂臭气,“那是鹿的尸体,对不对?开膛破肚了。”
伊森无言地用力点头,也在憋气。就在我们脚下这条羊肠小径的尽头,树林再次合拢了,而右手边在一棵粗壮的古树下,数不清的鹿尸堆积在一起,上面飞舞的苍蝇发出震耳欲聋的嗡嗡声,仿佛黑云一样。
身后,小女鬼一路掉帧似的追了过来。我隐约听到童稚的歌声,然而歌词却令人不寒而栗:
快去告诉罗蒂阿姨
快去告诉罗蒂阿姨
快去告诉罗蒂阿姨
所有人都死翘翘啦
“我们该往哪儿走?”伊森率先反应过来,他左顾右盼,绝望地寻找另一条出路。
我还在控制不住地盯着地上那堆鹿的尸体——如果这和卡斯蒂奥说的预言有任何关联,至少他该警告我这里有鬼,不是吗?
“嘿,这里!”伊森使劲抓住我的手腕,“这里有个、有个……”他没说下去,但也不必言明。
我看到了鹿尸斜对面,也就是我们的左手边,同样是茂密的树木和灌木织成的绿色屏障,然而上面却有个大洞。
数不清的鹿腿呈放射状围在大洞外侧,将灌木和荆棘撑开。
“我们要钻过那个?”我下意识地问道。
伊森喃喃地说:“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路了。”
小女鬼的歌声在我们身后响起,带着与稚嫩歌声完全不同的尖利、疯狂的笑声。
她唱到:“他们把我关进黑暗的地洞,再也不见天日。他们锁住我的身体,又夺走我的灵魂。瞧瞧他们得到了什么。”
我和伊森朝那个鹿腿组成的洞猛冲了过去。伊森轻轻推了我一把,于是我弯下腰,迅速钻了进去。伊森紧随其后。
我们弯着腰努力让自己在隧道一样的灌木丛中走得更快,因为身后的歌声始终没有停止,并且歌词变得越来越诡异、越来越残忍。
然后突然之间,头顶绿色牢笼消失了,我们钻出灌木丛,踩着松软的泥巴沿着斜坡不由自主地一路向下,然后猛地停在了一大滩冒着泡的绿色积水面前。
“小心!”伊森拉住了我,我的一只脚已经踩进了烂泥巴里,“这是沼泽,我们得绕过去。”
我气喘吁吁地表示赞同。周围的树木有着巨大且怪异的叶片,颜色是难看的土黄色,仿佛烟鬼的后槽牙一样。冷风不再猛吹我们单薄的外套,但空气并未因此温暖多少,反倒有种滞涩沉闷的感觉。
在这里,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那片差点吞噬我的沼泽还在懒洋洋地吐着泥巴色的泡泡。
“那是我们刚刚看到的房子吗?”伊森抬手指着不远处,“看,我们一定是绕到房子的后面了。”
“我早就失去方向感了。”我说着,但还是跟着伊森迈开脚步,绕过沼泽朝着砖红色的破烂建筑走去。
一个后院似的空地伫立在沼泽边,我一边走一边扭头看着身后。但不管是歌声,还是刷新率跟不上的小女鬼此刻都像是消散在了散发着腐烂气息的静止空气中。
“那是我妻子的手提包。”伊森突然说了一句,然后朝一旁的跨了一步。我连忙拉住他,生怕伊森一脚踩进沼泽里去。
随即,他抓住了什么东西从泥巴里提了起来,上面只有一小部分还能依稀看出本来的颜色,剩下的都占满墨绿色的烂泥。
但那的确是个手提袋。我只想知道伊森是怎么一眼看出这么个泥乎乎的玩意儿是他老婆的。
伊森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提袋翻找着,他把找到的东西一样、一样指给我看:“这是她的手电筒,这是她的、她的化妆品,她的钱包,瞧,她的驾照!真的是米娅,她真的在这里。”
“手电筒还能用吗?”我问伊森。
伊森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充满矛盾的感情——惊喜、恐惧、担忧。但他还是拿出手电筒按了一下,光束虽然在黄昏中并不明显的,但仍旧看得出肮脏玻璃盖下的灯泡亮了起来。
“核能手电筒。”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好极了。”
伊森把包拿在空着的手里,犹豫了好久。他显然想带上妻子的东西,但正在逃亡的现实和他的愿望有些冲突。
最后,伊森只是掏出妻子的驾照收了起来,然后把包放在了路上,靠着一棵树。
“我们走……”他开口,然后被一声爆炸般的枪响打断,“耶稣啊!”
枪声听起来非常之近,不只是从老屋里传来的,简直就像从老屋最近的一扇门后传来的。
“伊森,先等等。”我拽住伊森,我们停在了后院里的一架秋千旁边。“别贸然进去,万一里面有……”
“砰!”的一声,一道朝后院开着的木门从里面被撞开了,一个男人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猎枪。那头金色的头发让我顿感失望——不是萨姆。
然后那人踉跄着从门口推开,朝我们的方向转过头来,手里的枪戒备地举高。
四目相对,我们都愣住了。
我脱口而出:“里昂???”
那确实是里昂无疑,但不再是我曾在浣熊市见过的那个年轻冒失的菜鸟警官了,甚至也不是我在西班牙见过的那个冷静、沉着的里昂。
他的脸变得瘦削,脸颊上布满胡茬。岁月在里昂肯尼迪脸上留下刀刻斧削般的痕迹,但没有让他看上去变得衰老、虚弱,反倒让他看上去比之前还要锐利几分。
“别动!”我刚跨出一步,里昂就朝我举起枪,“告诉我你的名字。”
“乐乐。”我立刻回答,举起双手,“你肯定记得我,里昂,我们在西班牙见过,在浣熊市见过。我知道你见过我的姐妹,但我不是她们。我们是朋友,记得吗?”
里昂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缓缓放下了枪口。
“记得在清楚不过了。”他说,“你看上去简直就像从我记忆里走出来的。”
“多少年过去了?”我忍不住问,“西班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