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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葬。

眨眼间,怪物的牙齿在离我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吭哧一下咬合。我的两条腿还没从座位旁边挣脱出来,但怪物和我一样,在突然失去重力的情况下失去了身体的稳定。

但它的尾巴没有。

“嗖”的一声,我堪堪抬起胳膊,然后那坚硬、布满鳞片和骨节的尾巴就抽到了我的胳膊上。尾部同样带着把刀,干脆利落地把我的头发切下来一缕。

在浮动着的头发旁,我反手抓住了尾巴,然后再次猛蹬双腿,我的靴子踢在了控制台上,然后我撞向怪物,带着它以诡异的失重速度滚出了驾驶室。

“乐乐!”阿朋的吼声听起来十分遥远,仿佛重力不知怎的也干扰到了声波的传递。

说时迟那时快,我抓紧那条尾巴,然后揪住怪物的肩膀绕到它的身后。一等那又长又韧的尾巴从怪物突出的嘴巴前绕过,我就猛地收紧双臂,膝盖顶住怪物的脊椎,拼命地拉。

怪物发出令人牙酸的叫声,但因为它的尾巴在自己的嘴里,所以叫声有些含糊不清。

“没错,尝尝这个!”我喊道,同时不受控制地拉着怪物一起浮在半空。

登陆机的机舱中空空荡荡,只有一些没有固定牢的工具像星星一样漂浮着。我们一起翻滚着,怪物以惊人的力道扭动着,而它那滑溜溜沾满粘液的尾巴正一点一点从我手里松脱出去。

糟糕、糟糕、糟糕!我得想个办法,这样下去怪物迟早挣脱出来,然后我就会像那些休眠仓一样,被撕成碎片。

“乐乐,坚持住!”阿朋的喊声从驾驶室传来,“我要打开机舱了!当我说‘现在’的时候,把那异形往出口方向能踢多远踢多远!”

“我也会被吸出去的!”我吼道,“我……”

阿朋喊道:“现在!”

“你妈的!”我狠狠一脚踢了出去,然后在尖锐的气流声中和怪物一起吸进外面无尽的黑暗。

宇宙。太空。

第196章

我最喜欢的科幻剧之一曾经解释,当你身处宇宙之中,没有太空船或者宇航服的保护,气压会是第一个杀死你的要素。

屏住呼吸毫无用处,那只会让你的肺爆炸。你的血管会破裂,皮肤会肿胀起来,而所有的体|液,由于沸点在真空中更低,会像茶壶里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15秒之内,人就会昏厥过去,因为血液中的氧气会形成气泡。90秒之后,死神就会降临。

我不知道仿生人是否遵循这一规律,但当我漂浮在真空与黑暗当中,无法分辨究竟自己是头上脚下,还是头前脚后,或者这一切其实都毫无意义之时,我可以听到体内发出一连串细小的爆破声。

真空无法传递声音,也许那些只是我的想象。

透过眼角余光,我能够看到挣扎扭动的怪物,异形。它迅速扭动身体的样子就像泡进醋坛子里的蠕虫。

我没有挣扎,但身体仍旧像风车一样缓缓转动着。

远处,登陆机似乎正在朝我靠近。但换一个角度,又像逐渐远去。我好奇自己这次如果死掉,是否还能像在底特律那样重新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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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

我努力让自己静止下来,朝向登陆机,然后开始拼命挥手。这两个动作都不太成功,我可能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在散架的畸形水车。

死神的镰刀挥来之前,我还能坚持多久?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转动,再也看不到登陆机,或是那个怪物。然后有什么东西突然抓住了我,把我往某个方向拉过去。

在我由于置身真空而减速不少的恐慌发作之前,我被拖进了一个黑暗的空间,伴随着两道金属合在一起。嘶嘶声突然响起,人造气压缓慢恢复。我趴在金属地板上,一定有几秒钟失去意识。因为阿朋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用力拍打着我的脸。

“嘿,好极了,你还活着。”他在我的感觉从空虚茫然转为快要淹死的鱼时开口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报废呢。我可不想让公司给我寄账单,那可是我好几个月的薪水。”

我眨着眼睛,然后慢慢坐起来。我的眼睛不大对劲,看东西的时候无法聚焦。我的关节也有点失去控制。

“别担心,”阿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等我们回到苏拉科号上,主教会给你来个全身大检查,把坏掉的零件替换掉。”

我想说点什么,但喉咙完全不听指挥。但至少我的两条腿还能在阿朋拖着我的时候勉强动弹几下。

终于,阿朋把我扔进了副驾驶,然后打开通讯器。

“长官,我们要回去了。”阿朋说,“我们刚才遭遇了第二个异形,目前危机已经解决。我的生化人助手需要修复。主教,你觉得这可行吗?”

主教说:“我会尽我所能。”

格曼中尉则说:“一旦你们离开爆炸半径,我们将对那艘救生艇发射导弹。阿朋,我需要最后确认一次,救生艇上已经没有幸存者了吗?”

“我们检查了一遍救生艇,长官。”阿朋耐着性子回答,“惟一活着的就是那个怪物。除非还有别的幸存者跟另外一只异形一起溜上了我们的登陆机,挺过了气压骤减,但却懒得出来打声招呼,说一句‘猜猜怎么样,伙计们,我还活着’。”

通讯器安静了几秒钟,然后格曼中尉说道:“收到,导弹将在三分钟后发射。把你们的屁股从发射路线上挪开,阿朋。”

“收到,长官。”然后阿朋切换了通讯,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靠在椅子上,已经检查完了自己的四肢和胸口,除了胳膊上有个伤口一直在流出白色的液体之外,我看起来还算完整。

除了不灵活的关节和失联的喉咙与声带。

我猜这就是劫后余生的感觉吧。

登陆机驾驶室的前方有个透视窗,我看着窗外,除了黏稠的黑暗之外,苏拉科号就像灰黑色的巨大冰山一样漂浮其中,并且越来越大。

阿朋喃喃说道:“家,甜蜜的家。”他瞟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担心,孩子,我会把你完完整整带回去的。”

我很想告诉他没到达目的地之前别说这种会招来厄运的话,不过眨眼间,苏拉科号已经巨大到遮蔽了旁边所有的黑暗。她的接驳口缓缓打开,而登陆机就像契合的拼图一样滑了进去。

接下来便是出舱、消毒、更换衣服。我无法看清眼前转来转去的那些船员,他们就像春天来临之后的土拨鼠一样冒了出来,主教是我唯一认出来的人。

他带我去了维修室,让我坐在了一张看起来像是牙医会拥有的躺椅上面。

“脱掉你的上衣。”主教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上面,手里拿着一个叮当作响的工具箱。

我只犹豫了片刻,但没法说话再加上四肢不灵让我只想尽快摆脱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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