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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中、英、日之外的语言都需要额外支付一定费用才能调整。尽管对于技术部来说,这也就是点两下鼠标的事儿。
信不信由你,肯为此花钱的玩家大有人在。
身下,车厢有节奏地晃动着,仿佛催眠小调。我耷拉着眼皮,看着“资料下载中”那缓慢挪动的进度条,官网海报和简介已经反反复复阅读了三遍。
就在我忍不住退出去重进系统的时候,列车到站了。
“C区到了,前往C区的员工请带好东西下车。下一站,H区,请下车的员工做好下车准备。‘金带’公司祝您中秋快乐。”
呵,加着班还怎么让人快乐。我一边想一边叹了口气,把平板锁屏,起身从缓缓打开的车门里挤了出去。
偌大的员工准备室里冷冷清清,也不知道是其他人都已经就位了,还是只有我一个傻子大半夜跑来加班。
不管是哪一种,听起来都不怎么令人振奋。
我慢吞吞走到更衣间,换上工服和皮鞋,戴好耳机和麦克风,平板留在储物柜里。使劲拍了拍脸,我这才打起精神走出去。
过去一年中,我曾无数次在开工前进行上述准备。此刻的我并未意识到,这一成不变的准备工作将成为我所经历的最后一次。
今夜,一切都将不同。
不过目前,“金带”的员工区域表面上仍旧风平浪静,即使是些许异常,也未能及时引起我的警觉。
作为引导员,我们原本应该在月台上接待玩家,陪同他们去迎宾区,并在那里介绍游戏环节;按照列车时间表,最近一趟玩家列车在十分钟之后才会进站。可是,还不等我到达游客月台,上面的指示却突然传达过来:
“编号BY20,你负责接待的玩家已经提前到达迎宾区,请尽快到达指定位置,开始工作。”
“收到!马上去。”我一边调整麦克风的位置,一边小跑着赶往迎宾区,心里纳闷得很。
不过,这份迟疑未能减缓我刷卡过闸门、输入工号打开电子锁的速度。
毕竟,被顾客投诉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迎宾区其实是个占地六十平米的大屋子,为了迎合游戏主题,每个区都经过精心布置,风格迥异,务求给玩家以深刻印象。
我从没来过C区,推开安全门进去的时候心里多少有点期待,但开门后却发现,里面不知为何关着灯,除了被门口灯光照亮的一小片地方,其他地方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说好提前到场的玩家呢?
走进去的时候,我用力跺了下脚,想唤醒自动休眠的照明灯,心里则暗骂上面那群喜欢瞎指挥的王八蛋。这下可好,我还得回月台去接那些……
跺脚声并没有如预期般唤醒照明。我迟疑了片刻,缓缓转动脖子朝身后正慢慢关上的安全门望去。越来越窄的门缝正将最后一丝光明切断,留下泥浆般粘稠、冰冷的黑暗与我做伴。
在灯光消失的最后一刻,我隐约看到一只手从光影交界之处闪过,手掌很大、骨节分明,像是一只上古怪鸟展开瘦骨嶙峋的翅膀。
然后那只手猛地抓住了我,把我往旁边用力一推,狠狠按到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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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呣嗯!”
我的惊叫被闷在了对方老虎钳子般的手掌之下,鼻子差点在墙上压扁。与此同时,安全门“咔哒”响了一声,重新锁死。
“该死!门又关上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离得很近,在我听来清清楚楚,不知为何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
我听到他使劲拉了拉门把手。但安全门装的是电子锁,根本不可能靠蛮力拉开。
抓着我的人稍微放松压在我脖子后面的手臂,在我耳边说道:“别挣扎,告诉我怎么开门。”然后缓缓松开了手。
这会儿,我脑子里全是老同事提起过的工作中遇上的疯子、妄想症患者。而且说实话,来这种地方消费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爱幻想的毛病。
“告诉我怎么开门。”我身后的人催促道,“别耍小聪明。”
“门……”从我喉咙里挤出的是又尖又细的颤音,听起来像陌生人的,“我的门禁卡可以开门。”
有人摸了摸我的口袋。另一个人不耐烦地问道:“卡呢?”
“在我脖子上。”我咽了口口水,“拜托别伤……”
那人已经抓住了我的门禁卡,用力一拽,直接把挂绳拉断了。我听见他走到门前摸索着把卡一刷,紧接着却响起了不祥的“嘀嘀嘀嘀”四声,电子音跟着响起:
“无效卡,请联系工作人员。”
“这玩意儿不管用。妈的!”
那人愤怒地回过头来。我的眼睛此刻已经适应了黑暗,却只能借眼角余光看清他的大致轮廓:一个十分强壮的男人,头发很短,看着就像条硬汉。
“萨姆,放开她。”硬汉先生阴沉地说道,并大步向我逼近。
我脖子上的桎梏立刻解除了。我身后的人低声叫了一句:“迪恩……”但话音未落,硬汉先生已经抓住我的肩膀强迫我转身面对他,然后用力把我推到了墙上。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嗯?”他的手指紧紧扣着我的肩膀,语气森然,“吸血鬼?狼人?天杀的恶魔?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是……”我的声音和我的身体一起震颤着,“我是真人,我在这里工作!我只是个负责接待玩家的引导员,我对天发誓!”
“迪恩,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另一个人语气紧迫地说道。
那人反问:“还有多长时间?”抓着我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几分钟。”
硬汉先生哼了一声,用力揪着我的衣服向上一拉,几乎把我拎得两脚离地。
“听到了吗,再过几分钟炸弹就会爆炸!所以你最好打开那扇门,不然就跟我们死在一起。”
糟糕。我心里想,他们疯了,而且疯得别出心裁。我得顺着他们的意思来,不能跟疯子讲道理。
而且开了门,我就可以寻求帮助。公司成立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早就组建了专门应对这类意外的应急小组。
“先生们,请务必不要着急,我一定能打开那扇门。”我咽了口吐沫,“但我需要我的卡……”
“你的破卡不顶用。”那人一边松开我一边骂道,“试试别的办法。”
“请您理解,从门里打开安全锁必须刷卡。”我说完又立刻改口,“但是刷卡机可能存在网络延迟,您多刷几次试试。”
没人回应。但很快,我就听到了更多的“嘀嘀嘀嘀”。那声音让我也情不自禁跟着紧张起来,就像开工前一分钟才意识到自己没上厕所,但已经错过了这个宝贵的机会。
然而紧张的不止我一个。另一个人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经从紧迫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