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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她,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她的错。
下旬时,梁光君忽然从广陵回了寿春,说是魏琨送信给她,让她回来帮忙照顾伏嫽。
伏嫽为此事还恼过魏琨,她又不是不能照顾自己,何至于要她阿母来照顾,广陵重建,她阿翁那里也忙,有梁光君在,老夫妇也能互相搭把手,她阿翁一人也累的慌。
不过梁光君知道她怀孕,说什么也不肯回去,伏嫽才只能作罢。
至三月,难得有一个小小的意外之喜,魏琨在一年多前给她买了块地种胡桃树,胡桃树今年竟然开花了。
伏嫽央着魏琨带她去看胡桃花,魏琨便在一天黄昏时,携伏嫽去了胡桃地里。
伏嫽上回过来,胡桃树就有一人高了,魏琨很有心,买的不是幼枝,而是半大的小胡桃树,这样的小胡桃树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很难养活,这片胡桃树魏琨聘了一个跛脚老翁照看,倒没见着死枝,都好好的活了。
两人站在田梗上,目之所及,胡桃树三三两两开着花,核桃花不是很好看,是毛绒绒的绿色花序,没有一点美感,换从前伏嫽看也不会看一眼。
但此刻伏嫽竟觉得这些花序霎时绿意盎然,当然她也夸不出好看,远点看它们实在像大虫子。
按说这胡桃树才刚成活,怎么也该三五年才能开花结果,没想到现在就开花了。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等你回寿春,没准果子都要半熟了。”
这是她夸张一些的说法,一场仗也不知道能几时结束,快的像贺都打庐江,差不多一个月就拿下了,慢的像朝廷打东楚,打到现在还没消停。
魏琨笑道,“估计开完花就没了,结果得等几年。”
伏嫽轻轻啊了声,也没规定开花一定会结
果,但这花开的算是个好兆头。
魏琨看她神情懵懂,不由心中微动,挥手让阿稚她们自己去玩了,他们坐在地席上,天蓝水清,花序随风摇摆,他凑到伏嫽唇边,极快的亲到她嘴唇上。
伏嫽慌乱的往四周看,远远见阿稚她们钻到草丛里捉蚂蚱,她捶了他一下,别过脸去,说什么也不给他亲。
魏琨在她嘴唇上没亲几下,便舔了舔她的唇角,在她快羞涩的要把脸蒙住时,又规规矩矩的坐回去,发出一声叹息。
“不然你随军吧。”
伏嫽转向他,脸涨红了,极低声道,“你疯了!”
若是以前她没怀孕时,他真想让她随军,也不是不可能,她也不是没随过军,最艰难的时候,就是一路随军才来的寿春,可现在她怀孕了,即使他再贴心,军中环境也差,在寿春好吃好喝不满意,反倒跑去跟着他吃苦,那可不行。
魏琨厚脸皮道,“可能真会想你想疯。”
伏嫽一刹那觉得自己要烧起来,莫说脸了,羞红蜿蜒至颈下,极私密的情话,他大咧咧说出来,也不怕人听见,不远处的老翁可没走,传出去是真会被人笑。
可伏嫽确实喜欢听他说这种话,要是不在外面就好了,她还能得意一些,现下她只想把他的嘴堵住,真怕他还会再说出一些下流龌龊来。
伏嫽飞快的让他闭嘴,他就真闭上嘴了。
伏嫽再瞅他,他垂着眸,打开食盒端出小食,摆放到小几上,示意她品尝,瞧着有点可怜像。
伏嫽岂不知他舍不得她,从去年到今年,也只团聚了几个月,剩余的月份他都在外征战,他这人虽然不要脸,可也是实打实的黏她,哪回回来,不是要缠着她可劲作弄,如今她怀着身孕,同房也不能尽兴,还得出外几个月,这几个月不得憋死他。
伏嫽朝他招手,他歪过身,她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他听完立时身体绷直,也不说让她随军了。
“我必在三个月内归家,你等我。”他信誓旦旦道。
伏嫽咬着唇,她不过一句等他回来会补偿他,就让他振奋成这样,他也太好拿捏了,她见过他对待其他女娘的态度,那些女娘不乏有美丽的,他又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偏偏就是对其他女娘没兴趣。
她早摸出他什么脾性了,就是不爱对他热情的女娘,非要像她这样,身子让他欲罢不能,性子还得矜高自傲,最好再嫌弃他一些,才能让他穷追猛打,死活不放手。
感情缘于身体上的亲密,伏嫽有时也会想,假如再出现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女娘,他会不会移情到那个女娘身上呢?
她几乎立刻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她怀孕了,这么好的时机,他都没有另纳姬妾,他喜爱她比她想的要深,他们不只有男欢女爱。
她觉得他们天生就是契合的,同伙亦是夫妻,他们早就纠缠不清了。
——
三月近下旬的时候,庐江郡再次递信来,五千水军已练成,只等魏琨号令。
魏琨遂令宁休克日南下,魏琨也率三千精兵出发往江夏去,路经六安,六安守备军已建成,魏琨从中又抽调两千人随往,这两千人自不及精兵强悍,魏琨令他们跟随在后,这样精兵开前路,气势汹汹。
魏琨率五千人兵临江夏边境,很快南阳和武陵两方就得了消息,吓得赶紧议和结盟,双方兵马汇合,随时严阵以待,根本不敢主动和魏琨火拼。
魏琨令军队在江夏境外扎营,不进也不退,两郡太守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双方只能这么僵持着。
——
寿春城内,魏琨走以后,诸事都交由贺都主管,都尉给他打下手,都尉累死累活,心里也苦的慌,他是都尉,原该接洽军务,可现在每日做着繁杂琐碎的事情,军务根本碰不到手里。
魏琨带走了三千精兵,剩余的两千精兵交给了贺都,根本没他什么事。
寿春开春以来就雨水多,三月后,下了好几场暴雨,护城河水暴涨,贺都担心芍坡堤坝不稳,让都尉带了一队人去加固堤坝。
这真是脏活累活,都尉听从贺都嘱咐,冒雨去了芍坡,辛苦十多日才把堤坝铸成,回来以后,贺都也只口头夸了他几句,说会记下他的功绩,至于给不给封赏,都尉也不知道,
他甚至不敢质问贺都,分明是同阶属官,可他却在贺都面前卑躬屈膝,忍气吞声这么多天,就是想让魏琨夫妇能看到自己的勤恳忠诚,可魏琨走了以后,伏嫽直接不出来了,什么事情都是贺都在做主,他再殷勤努力,他的才华也不会被伏嫽看到,他在寿春这里,根本不可能再有前途。
都尉遂再次见了本家来的人。
“我若改邪归正,陛下真会准我回京,并且放过本家所有人?”
小郎笑着点头,“君无戏言。”
都尉有些激动的手抖,“我愿为陛下效力,陛下有什么吩咐?”
小郎神秘一笑,让他稍安勿躁。
当日,都尉坐上马车出寿春,一路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