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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想安度晚年。

在此之前,伏叔牙从没想过谋反,这是大逆不道,这也是绝不能有的念头。

可是,现在这些掌权的人在步步逼迫他的孩子们。

效忠这样的人,难道要帮着他们逼死自己的孩子吗?

伏叔牙一阵长吁短叹,他要再想想,想想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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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叔牙才发了请柬出去,本来该欢欢喜喜的宴请父老乡亲,可转头伏叔牙的消渴疾就发作了,据说发作的极凶险,已不能下榻走路,日日受尽病痛折磨。

自然的,这宴也就作罢。

有不少地方豪强子弟前来探望。

魏琨与伏嫽便躲在内院不出来,梁献卓最擅长安插细作,这些来探望的人家里,也未必就没有细作。

原婴要照顾伏昭。

只有梁光君在前院招待客人,这时有一客人提出想探望病中的伏叔牙。

这有些不合规矩,病人卧床,最忌讳打搅,但梁光君还是同意了。

梁光君命儿客带他进了主卧,床上伏叔牙只能侧卧,腿被纱布缠绕,纱布上面渗出了不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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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叔牙一脸蜡黄,吩咐下人倒茶给客人喝。

客人便坐下来,与伏叔牙寒暄,不过是说一些舞阳当地的事。

伏叔牙和他交谈中,发觉他对舞阳不甚了解,据他说是之前一直随恩师在外游历,今年才刚回乡。

但伏叔牙看了他的手,手上有很厚的老茧,那不是文士的手,更像是武夫的手。

伏叔牙与他闲聊一阵,便有点困顿,客人便告辞走了。

晚间家中一部曲回来禀报,说那个客人今日出了伏家门就骑着马离开舞阳,看走的方向是往北去的。

伏叔牙心里有数,这人必是太子派来查探伏家情况的,果如伏嫽所言,太子已疑心伏家。

魏琨与伏嫽在舞阳不便久待,只停了两日,便离去。

临去前,伏叔牙似下定决心叮嘱了他们夫妇。

“回去先想办法料理了朝廷属官,切莫露风声,九江郡不算大,五千守备兵更不算多,韬光养晦,不要做那出头鸟,就这一年半载了。”

“不用担心伏家,放心大胆的去争!”

第71章

奔波了一路,没有好好休息过,魏琨背上伤势好的很慢。

两人出伏家后,没有再急着回寿春,途中能歇则歇,晃悠悠经过了汝南郡。

原先听说汝南郡换了个新太守,这新太守也不是能管事的,接了汝南郡的烂摊子后,不仅没妥善处理,反而在他治下,百姓更加流离失所。

两人本想入上蔡城看看情况,结果才入汝南郡境内就惊呆了,沿途饿殍随处可见,路上能见着行人,个个瘦的皮包骨,佝偻着背往境外走。

当中有一妇人抱着孩子,步履蹒跚的离开了人群朝他们马车这里走来。

魏琨知会将闾,不得让她靠近。

那妇人便站在离马车一步远的距离,向他们乞食。

伏嫽看着可怜,让阿稚拿胡饼给她和孩子吃。

魏琨靠着枰不作声。

阿稚递了胡饼给妇人,妇人拿到胡饼没走,就站在原地先喂给孩子吃,随后再自己吃。

他们吃的狼吞虎咽,也不知道有多久没饱腹,伏嫽心有不忍,想再叫阿稚取几张胡饼给她带走。

魏琨轻道,“就算给了她,她也吃不到。”

伏嫽不解,想问原因,魏琨让她往四周看,就见那些原本在走路的人都停了下来,个个虎视眈眈的望着她。

那些人的眼神太瘆人,看着她却在咽口水,仿佛她是能入口的食物。

能入口的食物……

伏嫽吓得一激灵,再看那些人里,除了方才的妇人,竟看不见一个女人孩童。

她连忙关上了窗。

马车外的妇人噙着眼泪,祈求他们带她走。

不带走的下场,大约就是被那些快饿死的男人们分食。

伏嫽犹豫道,“我们能带她走吗?”

两辈子她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带人走。

魏琨说能,但要让那妇人抱着孩子跟在马车后面走。

没让上马车。

他们有两辆马车,一辆魏琨和伏嫽乘坐,一辆装了伏嫽的嫁妆并不少用物,让那妇人上车挤挤也能坐。

但伏嫽知晓,魏琨不让其坐马车自有他的道理。

这样看,这汝南郡已致灾荒,上蔡城是不能去了。

两人便折返出境,绕路回寿春。

从这边绕路,最近便只有沛郡,走沛郡再南下就能到寿春。

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跟出境后,伏嫽发现那些男人也是不远不

近的跟着。

阿稚和长孺坐的是另一辆马车,未入汝南郡前,他们的马车跟在后面,出境后,魏琨让那辆马车先行,他和伏嫽坐的马车垫后。

伏嫽也看明白,阿稚和长孺都是半大孩子,身后跟一群饿昏了头的男人,他们未必能应付,不如让他们先行。

从汝南郡转到沛郡用了两日一夜,这两日一夜,那群人一直跟着,期间不见一帮人吃到任何东西,那群人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快饿出绿光了。

快入沛郡时,他们寻到了一片绿林水源。

阿稚和长孺跟着将闾抓到了几只兔子,两人到水边打理兔肉,将闾则在水边不远处捡柴火,准备埋釜煮兔肉吃。

只有伏嫽和魏琨在马车里,伏嫽查看了一下魏琨背后的伤口,愈合的很好,回来路上没那么赶,魏琨休息的够,伤口也就养好了不少。

伏嫽从包袱里取伤药出来,给魏琨上药,用纱布包扎完,他自己穿好了衣服。

车门骤然被打开,窜上来两只男人的手。

伏嫽还没反应过来,魏琨已伸臂捞她到腿上,再拔出佩刀,迅速举刀砍了那双手。

车门外发出惨叫,紧接着又有人爬上来。

伏嫽这才觉出可怕,原来他们跟了一路,是在找合适的时机对她下手,估摸着是当马车里只有她。

魏琨一手抱着人,一手提刀砍人,他伤口还没恢复好,这般使力气背后会疼。

伏嫽缩在他胸前,伸手拉开窗,马车外围了一圈人,她也不管了,当真是不顾淑女体统,扯起嗓子叫将闾,拼命叫人。

好在将闾离得不远,听见伏嫽喊叫,当下就冲过来,他体格魁梧,跑过来一手抡一个,打的那群人连连后退,魏琨把环首刀抛给他。

“还想靠近的全杀了。”

将闾把环首刀耍得虎虎生威,靠近的人都被他砍瓜切菜料理了。

剩余的人看他这么能杀人,也不敢再上前,渐渐的就都散去。

都说看的多了,就能处事不惊,但看多了血腥尸首,伏嫽仍觉得反胃可怖。

魏琨一手盖住她眼睛,另一手关了门窗,隔着门窗让将闾他们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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