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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让他叫绥绥的!

伏嫽又羞又气,咬着后槽牙让他快剥胡桃。

魏琨剥开了胡桃,将果肉倒进碟中,再剥开一个,问她吃不吃。

伏嫽说不吃,他们这样的祭拜实在不合规矩,这要是被阿翁阿母瞅见了,非得说他们一顿。

魏琨便捏着胡桃肉塞进伏嫽嘴里,伏嫽想吐出来,但又显得不雅,她快有一年没吃到胡桃了,她也是喜欢吃胡桃的,昨夜魏琨把扬州牧夫人送的核桃全剥了,她都舍不得吃,想要带去甘陵给兄兄。

伏嫽拘谨的吃着胡桃,心想着,即使兄兄九泉之

下看见了,也不会说她。

魏琨让阿稚再拿来一个小碟,他剥一个给伏熠,再剥一个放碟里。

阿稚就在旁念叨,“公子一个,女君一个。”

好像给小童分果子一样,不能分多也不能分少。

伏嫽连耳朵都通红了,她小声道,“这里是伏家陵园,祖辈们都看着,你不要脸我还要。”

魏琨哦着声,“不然问问兄长,我是做错了么?”

伏嫽别过脸,做没做错他心里没数吗?来之前就说好只是随便装一装,他还不消停,不知道的,还当他是故意做给跟踪他们的人看的。

魏琨手劲大,小半刻钟,就把一袋子核桃分剥成了两盘,一盘供给伏熠,一盘给伏嫽。

伏嫽指定不能立刻吃了,叫阿稚收起来。

他们在这里耽搁了一些时候,伏嫽还想去甘陵祭拜。

俩个人便出了伏家陵园,先坐马车进柳市,在柳市下了马车,让将闾和阿稚先坐马车回去,魏琨租借了一匹马,抱伏嫽上马,再出东门一路奔向甘陵。

魏琨骑着马跑的飞快,伏嫽在马上颠簸的很,跑出一截路,魏琨回头看后面没人追来,才放缓了。

伏嫽抓着他的臂膀,腿弯被磨疼也没吭声,只要没被人跟踪到,他们就是出长安游玩,至于去何处,随意编个都行,谁还能不许他们出行游乐。

须臾到了甘陵,还是先太子太傅戴奉放他们进的陵园。

年节里,这座帝陵反倒更冷清了,伏嫽路过先帝陵墓,那陵墓上的积雪也无人打扫,戴奉这回没自说自话,倒是告诉他们,死去的龚皇后把先帝陵墓里陪葬的宝贝都搬空了,龚皇后一死,这事就被报给了戾帝,然而戾帝见钱眼开,不愿意归还原属于先帝陵墓里的东西,悉数被他收进了自己的金库内。

那么大的陵墓,现在只剩先帝的棺材。

伏嫽唏嘘不已,先帝若活着,不知道后不后悔传位给戾帝。

戴奉口里念叨着报应,带他们到先太子墓前,两人如之前一般,虔诚的跪下上香。

伏嫽再拿出带来的胡桃肉,摆到伏熠的牌位前,心里默念着兄兄吃胡桃。

两人祭拜过后,戴奉再送他们出北门,戴奉已经年老,行走时步伐蹒跚,满头白发,佝偻着背在前引路。

若先太子没死,且顺理成章的做了皇帝,他应当已经颐养天年了,而不是困在这座陵园内日日痛苦。

出去前,魏琨对戴奉道,“太傅随我去寿春,我给太傅养老送终。”

戴奉摇头,“老了,跑不动了,你还是回长安为我养老送终吧。”

魏琨抿紧唇,半晌道了声好。

伏嫽惊异起来,原来戴奉也知道他要当反贼,戴奉看似神神叨叨,却什么都看的透。

戴奉悄悄塞给伏嫽一枚白玉璧,“好东西,我在先帝陵墓里捡到的。”

伏嫽赶紧还给他,直说不要。

皇家的东西都有标识,一不小心被人认出,直接就没命了,她才说戴奉正常,这会又不正常了。

两人再坐上马奔回长安。

入长安城已是黄昏,至近家门的闾巷,发现闾巷前停了一辆王青盖车①。

四周围上来黑甲军。

王青盖车内传出梁献卓阴冷的声音。

“杀了魏琨,伏氏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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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①王青盖车:太子乘坐的车

第68章

薄曼女昨夜被泼了一盆热水,今天梁献卓就来替薄曼女出气了,一盆热水要魏琨一条命。

原来在梁献卓心里,一郡太守的命抵不上薄曼女毫毛。

伏嫽仰起脸望了望魏琨,魏琨带着她很碍事,左右梁献卓没说杀她,她小声让他放下自己,然而魏琨没放,伏嫽牙关咬起,他们还没亲密到共赴黄泉的地步。

单枪匹马没准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带着她,不得被活活砍死。

周遭的黑甲军拥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魏琨驱着马退一步,他们便近一步。

伏嫽这才发现他们不敢上前,她眉头一跳,瞪视着那辆王青盖车,梁献卓说是杀魏琨,其实是来捉她的。

这些黑甲军早早得了梁献卓的嘱咐,才怕伤到她。

只要她和魏琨在一起,他们就不敢真的冲上来。

伏嫽扫了眼魏琨,妄她还想着他要拉她一起死,原来她成他保命符了,这厮是真亏不了一点,可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他们就两人,跟这些黑甲军耗不起。

眼下黄昏,快要到宵禁的时刻,路上是没什么人了,但总有一两个路人经过,梁献卓有胆杀人,却没胆露面,他如前世一般,依然喜欢在背地里使阴狠招数,人前光风霁月。

魏琨骑着马快退出闾巷时,忽有人自后方砍到马腿上,马嘶叫着倒下地,猝不及防,魏琨和伏嫽双双栽地上,魏琨想伸手抱伏嫽,黑甲军的铁刀往他身上砍,他一脚踢开人,又来一个。

伏嫽焦急的看着他打人,他明明有佩刀,却一直不拔出刀来,身在长安,这就是束缚,若他被迫杀了黑甲军,梁献卓就可以往他头上套上谋反的帽子,杀他更是明正言说。

伏嫽爬起来,想扑过去救魏琨。

但被人直接拎着后颈的衣服丢上了王青盖车。

伏嫽晕头转向的摔在车上,未几马车的车门徐徐展开,徐节举着灯照在她面上。

灯火太刺眼,伏嫽不禁举手要挡。

徐节又提着灯进到车内,将灯置于玉几上,梁献卓的脸便映入伏嫽眼帘。

先帝有很多儿子,梁献卓是这些儿子里,母族最弱的,薄朱很会审时度势,知道自己比不过后宫那些背景强大的妃嫔,自请带着年幼的梁献卓远赴齐地,齐地离长安很远,梁献卓和薄朱在这里扎根,在薄朱的悉心教导下。

梁献卓长出了一副温善的面孔,他和魏琨不同,都知道魏琨是军旅出身,魏琨纵使生的再瑰丽雄伟,在京兆豪族眼里,都只是个登不得台面的泥腿子。

梁献卓是世人眼中的贵公子,温润如玉,气韵矜贵,皮囊之下,藏着狠毒扭曲的心肠。

重生也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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