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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和冯氏来,怕也是监视吧。

这些掌权的皇族终日忧忧,殊不知底下人看的明明白白。

魏琨撂下茶杯,准备上床歇息。

伏嫽让他等等,从她的嫁妆柜子里翻出来一叠软被、一把戒尺、几垒书简、两根金擿,她指使魏琨把软被铺到里床,她平日用的被褥就给魏琨用了,两人不用睡在一个被窝里,书简堆在床中央,戒尺加在书简上,金擿则插于书简上。

“谁也不许越雷池半步!”

当然主要是不许魏琨越雷池半步。

魏琨似笑非笑,并无反对的意思。

便熄了灯,兀自睡下,女娘睡过的被窝里有一股极浅淡的幽香,非香粉亦非碱香,那是女娘自身携带的香味,靠近了才有机会嗅到。

黑暗的室内,可听见伏嫽躺下舒服的叹息,魏琨睁着眼看被褥间垒起的书简,随着伏嫽翻身有些向她倾斜,可能她再翻几次,书简就要倒她身上去。

魏琨翘起的唇角有些压不下去,半晌合目睡去。

这一觉很是酣香,直到鸡鸣五更天时,伏嫽一个翻身,当中的书简尽数落到她身上,压的她起不来,更惨的是,那两根金擿也扎到她腰上,戒尺也打在她脸侧,她当即从睡梦中惊醒,眯着眼叫疼。

外侧的魏琨慢悠悠从被窝中坐起来,下床去点了灯,屋里亮堂,伏嫽方看清出魏琨睡得被褥还如晚睡时一般,规规矩矩的和中间隔了一条缝,而她的被褥早铺开了,还得寸进尺的向他这边挪了挪。

魏琨自小长在军中,军中可不像在家里,人人都有单独的床铺,寻常的戍卒都是挤在一张并连草席上睡觉,哪有空处容他们伸展,这么多年下来,魏琨早养成了睡觉不会乱动的习惯。

难怪书简会倒她身上,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了。

魏琨举着灯到床前,她皮肉很娇嫩,戒尺分明只是落下,就在她脸上打出了一

道微微红痕,莫名的暧昧惹眼。

“女公子是想自己料理,还是要我帮忙、亦或者叫阿稚进来。”

他这时犹如循规蹈矩的老儒,遵从她的差使,绝不会在她开口前伸手。

这时辰外面都该起了,叫阿稚必会惊动书房,伏嫽脸皮薄,可不想这样的糗事被桓荣她们窥见。

伏嫽咬了咬唇,“你来。”

魏琨便将灯搁置在床头的高几上,先取走戒尺,再一点点将书简挪开,最后是扎在她腰上的金擿,得亏盖了一层被褥,扎的也不算厉害,魏琨手轻了些,将金擿拔出,随即就见她眉心皱起来,没喊疼,但疼是一定的。

魏琨问道,“要我涂抹伤药吗?”

伏嫽立刻说不用,魏琨自顾下床,开了门,叫阿稚进来服侍。

阿稚端着水进来时,魏琨已经绕到绢素屏风后面了,阿稚关上门,只瞧床上伏嫽半侧着身趴在枕头上,正掀了被褥,褪衣袍看腰后的伤。

阿稚上前看了眼,两处很细小的伤口,没多严重,不仔细看像艳红的小痣,长在后腰上,更衬的伏嫽腰肢雪白软细。

阿稚问她,“这里是主君咬的吗?”

伏嫽赶紧让她别说话,仰头瞧屏风,屏风后面的青年在洗漱,好像没注意她们在说什么。

伏嫽放下心,瞧着阿稚懵懵懂懂的样子,她虽年小,可过完年也十四了,深觉要教她一些男女大防的事。

伏嫽小声教导她,这种话不能乱说,这是轻浮之辞,女娘不该挂在嘴边,阿稚虽然不甚明白,但也点头答应。

伏嫽要她去取药膏,这样的小伤口本也没什么,不管过几日也能好,只是经历了上辈子,伏嫽格外的爱惜这副身体,稍有些不起眼的伤疮都要细心养护,坚决不让自己吃一点苦头。

等伏嫽这里上好药,也起身了,魏琨便从屏风后面出来,眼瞥向她,她正端坐在镜台前,由着阿稚梳妆,魏琨看着那直挺挺的细腰,牙尖微痒,随即便开门出去。

天才蒙蒙亮,魏琨进了食堂用朝食,透过窗看到长孺在给花圃浇水松土,经历寒冬,那花圃也不剩什么花了。

冯氏搁边上数落长孺水浇的太多,她从宫里带来的花种十分娇贵,哪经得起这般浇灌。

魏琨弯身坐到食案前就食,视线一直盯着窗外,只见桓荣从书房出来,手里捧着一件很时兴的深衣,径自到主卧前,敲门入内,不多时,伏嫽便穿着那件深衣出来,跟桓荣手拉着手一起往食堂这边来。

上下台阶时,桓荣异常贴心的搀扶伏嫽,算得上是呵护备至,魏琨料伏嫽很是受用,桓荣是女娘,又比她年长,表现的性情温润,如同家中姊姊般照拂妹妹,伏嫽最吃这套,她自小就是这般得宠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魏琨眼眸微觑。

她们进了食堂,魏琨已将自己食案上的食物吃了不少。

伏嫽对桓荣笑道,“桓荣姊姊莫怪阿郎不识礼数,他赶着上早朝,所以要先用食。”

桓荣自是体谅,二人分坐各自食案。

之前贲容在,家中用食不能太过精细,只与寻常百姓家一般,朝食皆为汤饼、脱粟饭之类朴素食材,伏嫽常因此少食,偶有空闲,还要背着贲容出去打牙祭,今日大不同,食案上摆着煮好的精米饭,并鲫肉藕巾羹、豕炙、鸡脯等熟食。

这些菜食可不是普通人能吃得起的,桓荣与冯氏是替戾帝来监视他们,但这与戾帝宠幸桓荣并不冲突。

桓荣很懂得讨人欢喜,这才入住第二日,便送衣裳给她,还备了这样丰盛的朝食,这些原不用桓荣来做,身为下臣和臣妇,原该是魏琨和伏嫽敬奉她,可桓荣谦逊有礼,知进退,这样的人,以后进了戾帝的后宫,也能吃得开。

伏嫽在心底感叹,纵使戾帝昏庸,但他看女人的眼光却不差的,一个薄朱,一个桓荣,足见戾帝有多懂得享受,身边皆是这种擅慰他心的人。

魏琨吃罢,先离座准备上朝去。

桓荣忙朝外唤冯氏,冯氏去取了一卷书简,桓荣拿过书简,跟着魏琨出了院子,伏嫽知会阿稚去看一眼,自己放心享用美食。

阿稚不一会过来,跟伏嫽窃窃私语,桓荣出去后,将那卷书简交给了魏琨,让魏琨带去给戾帝,只是交接时,桓荣注意到魏琨腰间的环首刀,伸手摸了摸刀柄,说他的刀柄缺一串珠玉配饰,回头她送他一串。

而魏琨狮子大开口,等闲珠玉看不上,需送足金纯玉,才会佩戴。

不愧是他,被人调戏也能巍然不动,怎么着也得捞一笔。

桓荣还未入后宫,戾帝即使赏赐,也不会赏的太过,足金纯玉一时肯定拿不出来。

伏嫽有些失笑,一个两个都瞧上了魏琨,梁萦弄权,桓荣将来可能会得势。

京中权贵遍地,也不乏有普通人家的美貌女娘被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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