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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钱,那几个游侠收了手中的刀,让出一条道,跟着她出了闾巷。

伏嫽便只见闾巷转角的路口处停了一匹马,马鞍旁挂着一顶武冠,魏琨懒散的靠在墙边,单手扶在腰间的环首刀上,凝视她的目光幽深至极。

几个游侠看见他,霎时停了脚步,个个握紧刀。

伏嫽快步近前,小声道,“他们是齐王派来杀我的,我和他们谈了笔交易。”

她飞快跟魏琨说了事情经过,催着魏琨带自己回去拿钱,两万金就可以报前世的仇,这笔买卖很不亏,她怕慢了,这些齐地的游侠就反悔了。

魏琨随手朝游侠扔了块玉。

“够不够?”他沉哑着嗓音问道。

玉为贵物,他丢给游侠的那块玉不小,成色也好,足值千金。

领头人懂几句长安话,攥着玉直说够,旋即便带着人散去。

等人走了,魏琨才慢悠悠的上了马,一手握好缰绳,再弯腰下来,单臂揽到伏嫽腰上,轻松把她抱上了马。

伏嫽纳闷道,“这玉是长公主赏你的?”

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带着燥热的胸膛贴到她背上,耳边是魏琨微沉的呼吸,他靠的太近了,竟有种耳鬓厮磨的错觉。

伏嫽一瞬僵硬。

“长公主有座玉山,这样的玉,要多少有多少,”魏琨轻声道。

他驱着马慢慢朝家走,贴着伏嫽的胸膛越来越烫,呼吸也越来越重。

伏嫽不敢回头看他,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待嫁女娘,魏琨如此反常,梁萦还突然给了他一块玉,梁萦可不会这般好心,梁萦一直对魏琨垂涎欲滴,莫非是给魏琨下了药,想逼迫他就范?

马停在黑黢黢的闾巷里。

“女公子怎么不说话?”

身后青年垂下了头,下颌抵在她肩侧,“很怕我把持不住?”

第33章

伏嫽蹙着眉,“你替我付了定金,我很感激,但你休想以此胁迫我,这定金我自己也出的起。”

“夫妻之间,怎算是胁迫?”魏琨笑道。

笑音既沉又哑,气息热的烫到伏嫽脖颈上的肌肤,伏嫽抬起手推他的脸,才发觉他的脸也在发烫。

伏嫽在大狱中蹲了大半日,浑身冰冷,连手指尖都冷的快没知觉,刚触到他,就听到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伏嫽一刹那红了脸,极快缩回手,明明没被他轻薄半分,却觉被占了天大的便宜。

伏嫽再不肯碰他,奈何腰间横着他的手臂,紧紧圈着她,人在马上,她想跑也跑不了,这时才后悔先前没察觉他的异样,这种境况,他急于纡解,便顾不得许多了。

她在心底狠狠骂梁萦,既没本事让魏琨甘愿俯首,尽使下作伎俩,到头来倒霉的是自己,她紧咬唇,半晌仰起脸。

“我来了月事,”她软着声,想借月事避开他。

他们也不是真夫妻,女娘的事她从来没同他说过,私密如月事便更不能让他知道,可现在她被逼得拿月事当借口,何时这般窘迫过!

魏琨低不可闻的笑出,“女公子还是硬气些的好,太温软,是在诱我失智。”

这是真禽兽,说话的同时,他身体起了微小变化,强悍的向她彰显存在。

伏嫽立马闭嘴,僵硬的任他抱着,过了良久,他好似有些缓过来,卷起缰绳策马从闾巷里出来,一路轻快的赶回去。

快到家门前时,伏嫽远远见阿稚和长孺呼唤他们,等走近了,才见着贲容也杵在门边,这厮竟然还敢回来!

伏嫽可真想砍了他。

“我在官道上见过这奴隶,”魏琨道。

他所说的官道,自然是从黄山宫回长安的那条官道,贲容定是跑去给梁萦通风报信了,看到她要被杀死,便迫不及待的逃开去告诉梁萦,知道她没死,就又跑回来监视。

“会装么?”魏琨低声问道。

会装什么,伏嫽很想装作不知道,可是有一个碍眼的贲容在,她就得配合魏琨,想想能使梁萦怒火中烧,不能分神于别处,这大约是为数不多的高兴事了。

魏琨伸手环抱她下马,她依靠在魏琨怀中,柔顺且软若无骨,魏琨并没有放她站在地上,径自抱着她进院子,步伐沉快。

“备水。”

阿稚眼瞅他们进了盥室,横一眼还在盯着他们的贲容,“你耳朵聋了?去备水!”

贲容直咽口水,收回了窥探伏嫽的目光,低着头去厨下抬水,抬到盥室门口,阿稚不许他进去,和长孺两人搭了进去。

盥室内,伏嫽冷着脸侧坐在秤上,看也不看魏琨,魏琨则半靠着方榻,懒懒的耷拉着眼定在伏嫽身上,只有伏嫽清楚那眼神有多灼热露骨,但凡不是为了避人耳目,伏嫽真想给他一巴掌。

阿稚和长孺将浴盆灌满水,察觉他们之间气氛微妙,也不敢多言。

放完水出去时,听魏琨道,“罚贲容跪出去受鞭。”

那就是跪在家门前被鞭打了,女君出行遇刺,奴隶不仅不护住,反倒跑路,放到寻常人家,抓到就得打死,如今只是受鞭,真是便宜他了。

伏嫽才抬眼瞥过魏琨,他仍旧在看她,只是比先前的神色多了几分睥睨的姿态,怪说是反贼枭雄,原来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已初显雄主神韵了。

阿稚赶忙去寻一条粗鞭子给长孺,长孺领着贲容到院里,贲容就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挨鞭,阿稚想想白天受的惊吓,就这么饶过贲容可不行,到底气不过,叫长孺卯足劲抽他。

院中鞭子一声高过一声,长孺抽了百十鞭,直至气竭方停,气喘吁吁的坐在台阶上数落贲容。

魏琨开始脱衣服。

伏嫽抱着双膝,别过脸不看他,心想他要是真好男色,分明可以将贲容打发走,吩咐长孺进来服侍,她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出地方,可眼下他这般没皮没脸,衣服悉数丢在地上,好像是故意似的,非要赤条条走她面前过,显摆什么,她又不是梁萦爱看男人不穿衣服,她都嫌长针眼。

她要是再信他好男色,那真是蠢的没边了,她也不是第一次看错他了,刚重生时,她还误会他对自己求之不得,可事实证明,他不仅对她十分抵触,还想要杀她,后面也只是

不得不绑在一起,凭他干过的游侠勾当,又常随戾帝,为其做过不少乌糟事,她是不信他有多纯良,现下只是受药性控制,想要女人疏解,她离得近,就祸害她了。

伏嫽在大狱里关了那么久,本就受冻,耳听着浴盆中的水声与沉重吁气声,一面红着脸暗骂他下流,一面又羡慕他洗热水澡,她从狱中出来到现在,手脚冰凉,手还被牛车上的缰绳勒出了血痕,又疼又冷又累,很想沐浴一番,再睡个好觉,可事有缓急,他更急,况且,她也不想沐浴的时候他盯着,这跟在骊山不同,那时候他或许懒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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