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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嫽瞧那舞姬轻灵秀美,可戾帝的后宫佳丽无数,舞姬并不算太出众,且戾帝好丰腴妇人,舞姬是年轻的女娘,怎么也不可能入戾帝的眼。

偏偏戾帝却看痴了,两眼红的随时会哭出来。

伏嫽都怕他当堂叫出一声母妃来,看得出梁萦用心了,这舞姬一定和戾帝那死去的母妃长得像。

一曲舞毕,梁萦再问戾帝是不是累了,戾帝还是愣愣的瞪着舞姬,梁萦便招舞姬近前,令其扶戾帝去歇息。

在场人都明了,这舞姬是专门献给戾帝的礼物。

大凡豪族世家,有不少豢养家妓用以招待贵客,这种事都见惯不惯了。

宴散后,便纷纷离场。

伏嫽与魏琨稍留在堂上,不一会还是门客褚松过来,谦和的告诉魏琨,这几日戾帝不回宫了。

用一个舞姬将戾帝拴在长公主府,这样避免戾帝回宫再见薄朱,也省的薄朱使手段将戾帝哄的团团转。

伏嫽与魏琨刚出长公主府,那府中又跑出一婢女,手里提着食盒送上前。

“伏夫人喜食漉酪,且带一些回去罢。”

长公主府的庖厨手艺极好,漉酪确实做的不错,伏嫽刚想伸手接食盒。

魏琨忽将她手牵住,噙着一点笑对那婢女道,“多谢好意,只是小君不嗜甜,带回去她也吃不下。”

婢女便躬身行了退礼。

四下没什么人,伏嫽想脱开他的手,但他握的紧,哪里脱得开,要不是现在长公主府前,她真当他是借故占她便宜,只得任他把自己扶上马车。

两人坐上马车,魏琨掀一角车帘外观,看着长公主府眼露阴狠。

伏嫽有点后背发凉,等马车驶远,才佯作好笑道,“长公主府几时如此会款待客人了,还美食相送,这是在讨好我还是在讨好你呢?”

魏琨撂下车帘,淡淡道,“猎人捕猎时,常施以诱饵引诱猎物上钩。”

伏嫽上下打量他,梁萦也太小瞧他了,送一点漉酪就想让他上钩,这是把他当成三岁孩童吧。

她没忍住笑道,“那你这个猎物在颍阴长公主眼里也只值一盒漉酪的价了,长公主也真是,她怎么就没想过送你些金银宝贝,看来在她心里,你还不如那个叫褚松的,人家好歹田宅官位都有了。”

梁萦出手阔绰,长公主府的门客,便不如褚松得宠,出入也是仆婢相随,怎么到了魏琨这里就抠搜成这样了。

魏琨看她笑得幸灾乐祸,冷不丁道,“方才出来送漉酪的婢女,宴上一直服侍在褚松左右。”

他没明说,但意思很明白,漉酪非长公主赠与他,而是褚松送的,并且送的人是伏嫽,她那话句句都在打自己的脸。

若她是普通小门户出身,褚松送的漉酪便是甚少能吃到的美食佳肴,用这种权贵餐前垫腹小食就想吊住她。

褚松不仅是轻视她,更是在轻视魏琨。

她在魏琨面上见不着怒意,且看出了事不关己的姿态。

说到底他们是假夫妻,他不在意有别的男人向她献殷勤,也不觉得这是在羞辱他,他本来就是没皮没脸的人,大约只想站一边看戏。

然而伏嫽这一瞬间羞愤至极,所有人都知道伏家不如从前,伏叔牙灰溜溜的带着家小回了舞阳,只留她一人身在京兆,她背后无人可依,一个卖弄男色的门客都敢肖想到她头上。

这不禁让伏嫽想起前世周旋于贵妇中的那段时光,那时候她的背后也没有依仗,她也不敢拖累娘家,事事小心谨慎,曾经也险遭过轻薄调戏,其中辛酸她说与梁献卓听,最后都成了扎向她的根根刺。

后来她声泪俱下控诉着那几年的酸苦,只被梁献卓轻飘飘一句,她当细作,也不全是为了他,没必要把所有的不忿都推到他头上。

他的眼里,她和伏家只是眼看戾帝昏聩,提前靠向他,她所作所为固然是为他的帝位铺路,但更多是为振兴伏氏而做的,他当了皇帝,就不可能亏待伏氏,就像他说的,即便他们不是夫妻,他们也是最牢不可破的盟友。

可是在合欢宫内,他掐着她的脖子一遍遍质问她和哪些人有染,昔日那些言语轻薄她的人,都成了他口中与她私通的姘头,他将那些人抓到宫里,当着她的面割下他们的头颅。

然后极尽恶毒的咒骂着远在凉州的魏琨。

伏嫽闭了闭眼,不想陷入到记忆里。

如今她和魏琨做不成夫妻,做盟友也没什么不好,他不体贴,也不温柔,才不会让她蠢的被男人的花言巧语迷惑,往后事成,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魏琨缄默的观察着她,她虽是闭着眼,可眼眶却红了,浓密卷长的睫一颤一颤,是觉得自己委屈,却不愿意在他面前哭出来,宁愿闭着眼也不许眼泪滚落。

她自小就很犟。

马车停到家门口。

魏琨吹灭了车内的油灯。

伏嫽在黑暗中睁开眼,摸黑想站起来,倏然被拉住手,她乖巧的任由那只手扶自己出了车门,随后再由其半托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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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马车,落地时便过河拆桥,泄愤似的狠狠将他手一甩。

阿雉才打着哈欠开门,就见她耷拉头快步进来。

魏琨半皱眉,抿着唇站在马车前,半晌看着伏嫽进屋了,才踱步进来。

阿雉揉了揉眼,懵懵道,“女君刚刚好像哭了。”

不知是不是这话的缘故,她瞧魏琨的脸色更沉了,唬得不敢再支吾,等魏琨进隔壁房了,才自顾嘀咕着两人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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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起,伏嫽才发觉魏琨没上值,还呆在家中悠闲用朝食。

伏嫽面上都当昨晚没闹过什么事,心底才不情愿跟他坐一处,只托自己懒得动,交代阿雉把膳食都端到房里来吃。

伏嫽惬意的听阿雉他们在廊下说话。

“将闾阿叔,你来家中都有几日了,总不见说话,你是还想念从前的主人吗?”阿雉问道。

将闾只摇头。

“将闾,我们家中没何家的那些规矩,我们也不会像何家那般苛待你,你放轻松些,阿雉也只是找你玩话,”伏嫽探出窗大发善心道。

伏家没有苛待奴隶那套,她想着这模样一看就是常在何家受委屈的,何家是钟鸣鼎食的大儒之家,最瞧不起粗野莽夫,将闾吃的多,说不定常被何家人斥责打骂。

将闾看看伏嫽,再往食堂方向看看魏琨,然后越发可怜兮兮,“以前主君不喜欢奴说话,嫌奴聒噪。”

伏嫽看他可怜,叮嘱阿雉好生照拂他。

阿雉也道,“将闾阿叔,我们以后是一家人,我不会欺负你的,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将闾便冲她们主仆憨厚一笑,随即跟阿雉道,“我比主君还小一岁,你叫我阿叔,把我叫老了。”

阿雉噎住。

才十八,正值青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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