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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甲六的话,甲三压低声音:“大人,甲六回禀,大祭司已经带来了。”

看了眼沈溪年,甲三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就是大祭司可能……模样不是很体面。”

裴度诧异抬眸:“怎会?”

甲三欲言又止。

昨夜主子吩咐去驿站将大祭司请来,甲六是带着麻袋连夜去给大祭司套回来的。

其实也是偏偏昨晚院外执勤的暗卫是甲二十五和甲六,甲二十五是制毒的内勤,自然是甲六去。

但甲六吧,做事向来比较……老实。

裴度自然了解手下的这些人,并且再度回想起昨晚他说话时的脸色和语气,眼皮一跳,绕开这个话题,平静道:“去安抚招待一番大祭司,待到用膳时请大祭司去外间一同。”

甲三:“是。”

甲三一看见沈溪年的发色,就知道主子为什么会让她和谢夫人一起过来了。

不必裴度吩咐,她便已经知道该准备些什么。

甲三出去后,谢惊棠和沈溪年母子俩也走出来。

谢惊棠对着裴度再度一礼:“多谢裴大人……”

和上次结结实实受了一礼不同,这一次,谢惊棠话还没说完,裴度就起身避开了。

动作十分敏捷。

谢惊棠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一时间有些忘词。

旁边看着的沈溪年心头一动,眼神亮晶晶地看向裴度,但在裴度注意到目光看过来时,又特别自然地挪开了眼神。

但唇角的勾起却明晃晃表达出了他的好心情。

裴度其实没有想太多,这动作完全是下意识为之。

在看到谢惊棠明显有些惊愕的表情后,裴度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惊棠品出那么一点点味儿了。

沈溪年伸手搀着自家娘亲:“哎呀,娘亲,恩公的恩啾啾记得的!您放心~”

袖子下面的手用力晃了晃娘亲的手。

谢惊棠懂了。

这小子恐怕要如愿以偿,报恩把自己报过去了。

行吧。

裴度选择性遗忘方才的尴尬。

这院子毕竟是裴度居住的主院,按理来说,除了裴度和自由出入的忠伯,其他人都难免在这里束手束脚。

但沈溪年熟悉啊。

不仅熟悉他还特别自然。

找了茶叶烧了水,沈溪年像是一只欣喜殷勤的小鸟,给自家娘亲和自家恩公都冲了茶盏,倒了茶水,甚至从裴度平日放荷包的地方摸出一包小鸟特供干果,找了个小碟子倒了进去。

谢惊棠:“……”

啾啾宝贝,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见外啊。

裴度却并不在意。

不仅不在意,还在沈溪年捏不开核桃想要上牙咬时皱起眉。

沈溪年把已经凑到嘴边的核桃讪讪收手,然后将面前的核桃往裴度手边一推,眼睛里满是期待的亮晶晶,态度亲昵,十分理直气壮。

裴度能怎么办。

让沈溪年真的上牙去咬吗?

才刚刚变人,都没让大夫来看过,万一有什么地方比较脆弱怎么办?

少年人可是已经不会换牙了,若是伤了之后要如何?

而且沈溪年看过来的眼神就和沈啾啾一模一样,黑色的圆眼睛里闪亮亮的,满满的期待和信任。

于是安静沉稳又可靠的裴大人拿起核桃,一个一个捏开了。

谢惊棠又转头看自家的白毛儿子。

沈溪年得到了被捏开口的核桃,低着头认认真真剥核桃仁,不一会儿,谢惊棠和裴度面前就多出两堆白白嫩嫩的核桃仁小山。

裴度没有早膳前吃这些的习惯,房里会备着这些是因为沈啾啾作为小鸟,有少食多餐的习性。

沈啾啾也经常在裴度早起洗漱换衣的时候,蹲在旁边用鸟喙一点点剥核桃仁,然后在裴度走过来时献宝似地递过去一个。

两个月来养成的习惯让裴度和平日一样尝了一个,便将其他的核桃仁推回沈溪年的面前。

沈溪年的脸颊笑出梨涡,一口一个香喷喷的核桃仁。

谢惊棠看的叹为观止。

她之前总是有担忧的。

不论裴度说什么,亦或者沈啾啾说什么,过大的身份差距和自家儿子有时候容易轻信他人的没心眼,都让谢惊棠这个母亲忍不住担忧。

毕竟沈溪年已经死过一次了。

谢惊棠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的痛苦。

所以嘴上说着自己要离开了,但谢惊棠总是放不下心,放不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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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

说实话,旁人家里的当家主母,都没沈溪年这样的自然淡定。

自己的儿子什么样谢惊棠心里门清。

沈溪年从小就是那种很怕麻烦人的性格。

才刚刚能站稳的年纪,就不愿意让侍女伺候穿衣洗漱,宁愿踩着小凳子也要自己来。

也不知道裴大人究竟给了啾啾多大的纵容和底气,才能让他这么自然又自信地将这里当做完全放纵的地盘,并且毫无负担地接受裴大人的给予和帮助。

谢惊棠笑了下,捏着沈溪年剥的核桃仁送进嘴里。

的确很好吃。

喝了一轮茶水,感觉自己变人后胃口大开的沈溪年将桌上的吃的一扫而空,觉得自己还能继续吃。

裴度察觉到异常:“很饿?”

沈溪年可怜兮兮的点头。

想吃铁锅炖大鹅。

上次的那只凶鹅被做成了一锅,结果因为调料太重,沈啾啾只被允许尝了一小口,香得当天晚上小鸟睡觉都在流口水。

谢惊棠眼睛一扫,默算了刚才沈溪年吃的干果点心,微微蹙眉。

这个量其实真的不少了……

裴度想了下:“等下先让金先生诊脉看看,然后再和大祭司谈谈。”

“大祭司定会趁机索求。”

一年多的相处,谢惊棠是极了解西域两国和大祭司为人的。

“大祭司出身月氏,但这一代的月氏国王能力平庸,国力势微,她一直想要借大周势力帮月氏一把。但使团中并非只有月氏族人,身为本该不偏不倚的大祭司,她不好做的太明显。”

沈溪年扒拉出一颗漏网杏仁,美滋滋地丢到嘴里,腮帮鼓起:“怕什么嘛,她才是有所求的那方,主动权在我们手里,我们说什么才是什么。”

“而且西域两国不和睦才是好事呢,最喜欢这种打不起来又看不顺眼的隔阂,说不定咱们还能趁机捞一笔~”

谢惊棠挑眉。

裴度满意勾唇。

外间传来脚步声,忠伯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面是两个大罐子和一个两个巴掌大的空木碗。

在看到主动和他打招呼的乖巧少年后,曾经见过沈溪年模样的忠伯眼睛顿时一亮。

裴度和忠伯有事要说,沈溪年便被谢惊棠提溜到院子里染发。

谢惊棠在外面东躲西藏多年,虽然不似甲三易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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