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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是怎么都没办法解释的。

隋子明现在觉得,如果养在他家里的麻雀军团们真的能被驱使就好了。

小麻雀们想要把整个京城翻个底朝天找一遍,绝对不是什么难事,甚至能把每条缝隙都钻进去掏一遍。

“早知道白天我就跟着一起出门了!”

隋子明腾地站起身,两三步走到沈啾啾的小书桌边,开始翻翻找找。

裴度见隋子明就差把沈啾啾的宝贝算盘给拆了带走,抬手按着太阳穴:“你在做什么?”

隋子明继续翻:“我找点啾啾平常用的东西去给阿飒闻一闻,虽说阿飒没被训练过寻人传信,但鸟不是应该和狗一样,都能寻对人么?”

裴度:“别动啾啾的算盘。”

隋子明也没想用算盘,这东西也不好带出门让阿飒随时闻一闻。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方软帕子。

裴度:“……把手帕放下。”

“放下干嘛?这个好,正实用。”

隋子明没想到手帕里还包着东西,手指捏着一抖,里面包着的松子粒花生仁哗啦啦洒了一地,滚进书房的各个角落。

呃……

裴度叹气:“那是啾啾特意藏的零嘴,回头你自己跟他解释。”

作为一只鸟,沈啾啾很喜欢磕瓜子磕松子,但在进行写策论打算盘这种动脑子的活动时,沈啾啾只喜欢吃,不喜欢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打断思路。

所以才特意冲着裴度撒娇,让裴度给小鸟捏了一小包零嘴解馋的时候吃。

隋子明僵着手指把手帕包回去,塞进原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看向裴度:“你怎么都不担心的?”

裴度抬眸瞥了隋子明一眼:“他只是看上去是一只鸟。”

隋子明:“……啊?”

裴度心平气和地问:“你出门的时候,我会让人一直跟着,脖子上面栓条绳吗?”

“你栓我干嘛?”隋子明莫名其妙,“我自己会回来啊。”

话一出口,隋子明反应过来了。

哦,也对。

沈啾啾是自己飞走的,不是被人套了麻袋抓走的。

所以……不论沈啾啾因为什么飞走了,他办完事总会自己飞回来的。

毕竟沈啾啾并不是真的只是一只小鸟。

唉,主要是那小鸟团子平常表现的实在是太可爱了,撒娇生气起来也半点没有当人的包袱,隋子明总是心里知道沈啾啾是人,但还是下意识把他当鸟球球逗。

隋子明快速收拾好被他翻乱的小书桌,讪讪回到椅子上坐下,低声嘟囔:“那你刚才一副沉吟什么事儿的表情干嘛?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天大的事。”

裴度却突然提起另一件事:“派去寻找谢夫人踪迹的人还是没回消息?”

“没。”隋子明脸上原本轻松下来的表情又沉重了两分,“当初谢夫人是在漕帮的地盘上失踪的,据说还带走了一样十分重要的东西,自那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她。”

“你当初杀了一个江宁布政使,虽然后面吴王又提拔上去了一个,但到底行事收敛了不少。”

“可即使是这样,漕帮和官差两边还是暗地派了人手守在谢府周围,明里暗里监视谢府上下,直到现在都没有松懈。”

“虽说当初镇国侯府打着想要吞下谢家商路产业的心思,但好歹是阴差阳错,把啾啾从吴王眼皮底下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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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裴度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眸色略深。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阴差阳错?

多的是步步为营,处心积虑。

“你突然问这个……”隋子明虽然有时候直莽了一点,但聪明还是有的,脑瓜子转的并不慢,“难道是怀疑,谢夫人来了京城?”

要知道,沈啾啾在面对镇国侯府的时候都没多大情绪波动。

亲眼看见沈原,也无非就是在隋子明脑袋上磨了磨爪子。

有什么是能让现在的沈啾啾无暇他顾,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飞走的?

只有谢惊棠。

裴度想了想,道:“再过几日,西域月氏鹄国的使者即将进京,注意盯着些使团里的人。”

隋子明:“明白。”

……

傍晚时分,披着今日稍显黯淡的晚霞,忙碌了一天的沈啾啾疲惫飞过裴府的院门。

路过前厅时,小鸟眼睛看到坐在堂中的裴度,原本往后院飞的翅膀一歪,直接朝着裴度滑翔过去。

裴度张开手,稳稳接住了暖烘烘的小脏鸟。

“啾。”

沈啾啾靠在裴度的手心里,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两只鸟爪缩着,长长的尾羽也不如平日的精神,耷拉在身后。

裴度的拇指指腹轻轻揉搓沈啾啾的后脑,放低声音,温声问:“发生什么了?”

沈啾啾没力气比划,脑袋左右扭了一圈,想找找能写字的,茶水之类的东西。

裴度却拢了鸟球球柔软温热的毛毛,轻轻拨开沈啾啾的翅膀,用手指尖捋了下:“不用写字,我看得懂。”

是的,裴度的啾语从来都不是听懂的,而是看懂的。

一来是沈啾啾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所有的东西都完完全全大大方方地敞开;

二来么……这么一只小鸟球,表情的丰富程度和动作的惟妙惟肖实在是远超常人。

裴度的啾语十级在沈啾啾这是有绝对的权威性的。

于是沈啾啾在裴度的手心找了个舒服的窝窝,脖子伸长,脑袋搭在裴度的手腕间,小鸟喙一张一合:“啾啾啾。”

但信任归信任,正当沈啾啾想着要怎么表现一下娘亲这个词时,就听裴度开口:“看见谢夫人了?”

沈啾啾猛地瞪大眼,一个弹跳起飞,差点从裴度手心窜出去,被裴度眼疾手快挡了回去。

这已经不是精通啾语,而是会读心了吧?!

震惊的沈啾啾对上裴度墨色眼眸,看到了一片平静中丝丝缕缕的笑意。

裴度道:“溪年,看破人心这种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也不是什么多看天赋的事。”

顿了顿,想起某个人,谨慎起见,裴度又补了一句:“子明除外。”

沈啾啾被裴度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逗笑,鸟喙张开,啾啾嘤嘤的笑了一串,眼睛眯成了小月牙。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哎呀,其实子明也很聪明的。

裴度也笑起来:“他是武将,用他的话说,武将的脑子要用在排兵布阵上,有时候想得太多,枪就钝了。”

束手束脚不是武将的风格,他隋子明想要做的,是一杆所向披靡的长枪。

太过明了自己、京中的局势,人心的复杂,权势的纠葛,对隋子明而言,不是聪颖,而是陷入泥沼。

有时候,大智若愚更为可贵。

沈啾啾对裴度的话深感赞同,点了点小鸟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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