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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的地方又开始变得泪汪汪。

但这次已经不是怕许岁安了。它喊着字音猛地扑过去,然后从许岁安的身体当中穿过。

小小阿飘懵了懵,抓抓自己,转过身看着许岁安,满眼委屈:“抱。”

许岁安张开双臂,也跟着它一起说:“抱。”

小小阿飘鼓足了劲,又一次冲过来。

然后再一次穿身而过。

其他七只得了灵感,开着火车喊着“抱”,和刚才穿戚孤雪一样,也接二连三地把许岁安从头穿到尾。

戚孤雪感同身受:“冷吧?”

许岁安疑惑:“冷?”

他戳戳又一次贴过来的小小阿飘,对戚孤雪说:“舒服呀。”

戚孤雪:“……”

感觉他跟现在小朋友的鸿沟,有一百个叠起来的阿飘那么宽。

八只阿飘跟许岁安闹够了,被祁临的几个队友指引着列成一排。

小六站在最前面,高举右手:“好啦好啦来来来,现在小六接班了哦!飘飘们注意看!这个男人要带你们去可以住的地方了哦!”

“这个男人”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抓紧走了。”

小六瘪嘴,拖着长腔,满不情愿地“哦”了一声,被乖巧的小小阿飘嘲笑般戳了戳肩。

祁临七个带者八只阿飘,转过身准备离去。

维塔城的内外两波兽潮竟然真的在十二点前得到解决。

兽潮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哪怕是布置灯阵的看门大爷,多半也只是借着这个形式,在心里默默祈祷。

戚孤雪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微微扬眉,问了句:“不留下过节?”

祁临脚步微顿,转过头来,朝身后站着的异能者们看了一圈,目光在许岁安的身上多停留一刻,又转回戚孤雪。

“以后再过。”他轻声说。

杳远绵长的钟声从远处传来,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宣告星河日开始的,午夜0点的钟声。

祁临腰间别着长剑,银白的制服泼洒上月光,挺拔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苍茫的夜色当中。

家和宾馆前的废墟在寂寥中安静了许久,原本就半亮不亮的灯牌此时已经彻底暗淡。

拥挤在宾馆里的人们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中,一时忘记庆祝节日。只有宾馆天台上的灯阵,还在锲而不舍地发光。

莫行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闻远,还没回来?”

许岁安闻声抬眸,看向另一侧,说:“回来了。”

高挑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尽头,身后是早就准备好的、尚未被完全摧毁的烟火秀。

闻远走在月光和烟火之下,影子沉沉地坠在地上。

“李叔呢?”叶枫意识到什么,低声问。

不久前,他们已经被小六科普了闻远跟去城主府的原因。

许岁安轻轻摇头。

第99章

闻远走过来,先给许岁安递了个安抚的眼神,表示自己没事,然后转头看向戚孤雪。

戚孤雪正一边看烟花,一边拿着许岁安的头绳重新绑头发,感受到视线,慢吞吞把目光移过来。

“有事?”

闻远点头,言简意赅:“有能把人的心脏变成晶核的治愈方法吗?”

戚孤雪愣了愣。

一旁的莫行止倒是比他这个顶尖医生反应还快:“心脏代替手术?”

闻远立刻看向他。

莫行止看一眼在场的两位老师,解释的声音变得有点含糊:“在图书馆……看到的。”

“这种手术应该在十年前就已经被全面禁止了。”戚孤雪说,“怎么问这个?见到事物了?”

林木和他前后开口,声音几乎叠在一起:“学校图书馆里还有这种书?”

莫行止:“……禁室。”

来自外星的莫同学为了伪装学识渊博的勤奋人设,实在是下了不少功夫。

闻远沉默了比他更长的时间,最后摊开了一直紧攥着的右手。

铺满鲜血的掌心里躺着半颗暗淡的晶核,上面还缠着一些血肉组织,看上去像是被人从体内生生撕下来的。

“这是……”戚孤雪的表情瞬间变了。

他盯着那颗晶核,开了了个头,却没再继续往下说,像是在思考,或是回忆。

“是四号给我的。这是,我要找的那个人的心脏的下半部分。”闻远说。

戚孤雪回神,竟也没嫌弃,从闻远掌心里抠走那半颗晶核,扫净上面的东西,捏在手指间仔细打量。小奶龙很懂事地接过提灯,用肉肉的爪子高高举起。

“这手艺,怎么也是15年前了。”戚孤雪又把晶核丢了回去,“不过,不管什么时候,这手术从来只在战场上用。”

这句话的意思是,李叔在回到维塔城,成为一个赫赫有名的厨子之前,先是一个隶属于正规军的猎手。

闻远表情很沉,蹙着眉,看起来并不清楚这段过往。

“心脏的一半”在这里,也就意味着,李叔必然没有存活的可能。

许岁安看着那枚几乎失去全部气息的晶核,转头看向戚孤雪。

短短两次就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的戚医生当场抬手挡住他的目光。

“别看我。”戚孤雪掷地有声,“人都没了,就剩这么半个晶核,远古治愈精灵都复活不了他。”

“不过……里面说不定还存着一部分他的记忆,死前走马灯或者遗言之类的。要是能遇到个三阶的感知系,说不定可以帮你看看。”他目光掠过闻远,像是随口一提的无心之言。

闻远没有看他,一直摊开的右手却缓缓攥起,将那半颗晶核严严实实地拢进掌心。

夜风吹来还没有完全消散的血腥味和烟花燃尽后的烟火气。笼罩在惊慌之下的人们终于缓缓回过神来。

他们大多数都各自在宾馆内找了地方休息,还有一小部分实在难以入眠的,试探着走出大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仰头看着天台上宛如星海的灯阵。

——“星河日快乐。”

不知道是谁轻轻说了一句,颤抖的嗓音里含着深重的悼念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声音一点点扩散开,慢慢连成一片。

在这一刻,没有一个人真正感到快乐,但大家都在重复这五个字,就好像这五个字里,藏了无限的未来和无穷的生命力。

许岁安碰了碰依旧戴在脸上的面具,被银面冰凉的触感烫了一下。

家和宾馆坏了半边的大门口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是某首人们在节日里常听到的老歌。

轻快的歌声轰轰烈烈地传遍整片废墟,所有正在发愣的人都被惊得一振,回过神来。

许岁安看向声源处。

看门大爷挤过宾馆门口的人群,左手拎了个拐棍,右手里拖着一个大音箱,这道歌声,就是从那个音箱里传出来的。

他离得最近,却似乎完全不觉得吵闹,一边拉着音箱走,一边还和着调子摇头晃脑地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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