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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安转身看他,问:“怎么啦?”

闻远沉默。

许岁安戳戳他。

三个呼吸后,闻远开口:“我妹妹……也是那里的试验体之一。有点复杂,我现在还没法告诉你。”

许岁安点点头。

【够了!这就够了!】系统感动,【所以他黑化竟然是因为妹妹被当作试验体。怎么又是一个原著盲点……所以,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呃……我查查。】

系统不吭声了。

但闻远还在继续。

“但是,我没有不把你当朋友。”他表情非常严肃,声音十足认真。

虽然在这个场合下,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周围的雾墙像千层蛋糕一样从顶部开始悄然剥落。

许岁安瞟了一眼,没有出声,默默等闻远继续。

他很开心,他想继续听。

“我没交过朋友。你是第一个我想成为朋友的人。”闻远轻轻握着他的手腕,低下头,深蓝色的眼睛里尽是金发的少年。

这一刻,这个外人眼睛里冷酷暴戾的少将、沉稳果决的王子,前所未有地像是他本身——一个年仅17岁的男生。

“之前是我说错了,希望你能原谅。”他深呼吸,在消散的雾墙中,坚定开口,“不只是交易、合作、队友,我想和你——”

“建立超越一切的友情。”

最后一丝雾气消弭在黑暗之中。

许岁安看着闻远,弯了弯眼睛,说:“好呀。”

他早就都知道,闻远就是有把他当朋友。

人类世界有一个非常好用的词汇,叫——口是心非。

放在他的任何一个朋友上,都很贴切。

闻远闭上眼,长长出气。

耳边突然传来另一道声音:“所以,你们要深情拥抱一下吗?”

杀伐果决的帝国少将浑身一僵。

顾柏舟歪歪斜斜站着,上上下下打量许岁安一圈,确保他身上没添什么伤口,才百无聊赖道:“你俩再不出来,我们就要跟这家伙一起席地而睡了。”

他指指那只不久前还把众人折腾得要死要活的异族。

它现在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像是陷入长眠。

闻远默然一瞬,回:“如果你能睡着的话。”

“他确实睡着了。”叶枫毫不留情拆台,又迅速岔开话题,“你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

顾柏舟一噎,不服地嘟囔:“说的好像你俩没疼昏过去一样。”

许岁安和闻远在雾墙里跟男孩交流的时候,他仨就在外面处理伤口。没有闻远的冰系异能辅助,只有叶枫的水能起到清洁作用,处理难度高了不少。

三个人的上衣此时已经全部寿终正寝,变成一片一片的布条,拘谨地缠在伤口上,每一处都只是刚刚遮住伤口,留不出一寸余地。

许岁安袖子里的那一缕雾气立刻活跃起来,欢快地冲向他们的伤口。

连带着许岁安也上前几步。他顺势递出那根羽毛:“拿到了这个。”

干干净净的灰色羽毛躺在掌心,尾端锋利,却并不显出丝毫肃杀的寒意。

闻远指指异族,言简意赅:“用来杀它。”

话音落下,异族骤然睁眼,那只金黑色的眼睛冷冷地往过来,像是隔着人群,注视着那根羽毛。

警惕,而又愤怒。

它动了一下翅膀,眨眼间掀起飓风。

许岁安毫不犹豫地转身冲上,闻远跟在他身后,抬手建立起一层层屏障,为他挡下异族的攻击。

半个呼吸,许岁安来到异族身前。

又半个呼吸,风破开异兽的前胸,灰色的羽毛如一柄利剑,毫无停留地深深刺入其间,一直到只留下一点根部在外。

狂风止息,刹那间万籁俱寂。

许岁安松开手,后退半步。

异族的羽毛开始脱落,大片大片,像是一场纷纷扬扬的黑色大雪,落了满地。

被羽毛包裹在中心的男孩逐渐露出本来样貌,和他们在雾墙中看到的别无二致,只是毫无生息。

一部分黑色羽毛像雪水一样融化在大地上,流淌成一条黑河,男孩纤薄的身体变得轻盈而透明,被一部分羽毛托举着,像是断线风筝,飘向天空。

一切都在无声无息间结束。

许岁安目送男孩的身体消散于半空。

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听到了那句话——

“平安长寿,一切都好。”

那是一个只真正活了不到十年的男孩,所能给予的,最真诚的祝愿。

飘浮在半空的黑色羽毛一点点化作近乎洁白的灰,像是一场迟到了很久的大雨,悄然落下,涤净地面上的最后一点黑暗。

许岁安转过身,朝闻远举起右手,手掌摊开。

闻远正在他身后,微微低头,默默注视着他,下意识跟着作出同样的举动。

“啪。”

在另外三个人的注视中,两只手并在一起。

顾柏舟瞅着,情绪饱满地“啧”了一声,拖着伤腿凑过来,抓住许岁安的左手。

“来,教你一个团队庆祝方式。”

他说着,扣住许岁安的另一只手,又点点下巴,示意叶枫先抢另外一边。

五个人在羽毛雨中站成一圈,十只手高高举起,彼此相挨。

“啪!”五道掌声几乎同时响起。

闻远和莫行止面无表情地绷着脸;叶枫神色复杂,但有点难掩开心;顾柏舟扬着嘴角,眯起眼看向天空。

许岁安弯起眼睛,感受着手掌相触传来的切实力道和温度。

他柔声重复回荡在耳边的字句:“平安长寿——”

“一切都好。”

天空放晴。

在黑暗沉睡了三十年的“禁地”第一次睁开眼睛,从长眠中苏醒。

朝阳穿透周围高大的树林,照亮这一片荒芜的土地。

和煦的风带来光明,点亮每一寸土地、每一处角落。

无数地底异兽好奇地探出头来,晃着小脑袋东张西望。

许岁安手腕上的印记重新延伸出线,金粉色的碎光揉进风里,洋洋洒洒落向复苏的大地。

刹那间,万物勃发。

小金鸟从许岁安肩头起飞,盘旋在光里,清悦的啼叫传遍整片大地。

遥远的地方传来应和,一声叠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

“走吧。”不知道是谁轻轻地说了一句。

五个人齐齐上前,跟在小金鸟的身后。

阳光普照,清风拂面,少年的影子落在地上,被拉得很长很长,像是要一直延伸到岁月尽头。

其中一个影子悄悄晃了一下,和另一个挨在一起。

顾柏舟倚着许岁安往前,抬手指向天空,贴在他耳边嘟囔:“它好吵,影响我伤口愈合了,疼的要命。”

许岁安转头看他,柔顺的金发扫过少年的脸颊。

然后,顾柏舟被人提了起来。

莫行止面无表情,狼尾巴不悦地竖起:“你也吵到我的伤口了。”

气温骤降,伤口冻结。闻远步伐稳健,头都不回:“不疼了吧?不疼就安静。”

两个人瞬间暴起,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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