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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起了另一件事。
堂姐中毒一事虽然发酵了三日,但她查出中毒源头是茶叶也才刚刚过去一夜,还没有传扬开来。
监察御史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当然不会是从外面听来的。
朝廷在林家安插了人!
意识到这一点,林知清只觉得自己身边危机四伏。
她都能猜到这一点,且监察御史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未刻意隐瞒,林从礼等人应当是知道这件事的。
但他们神色如常,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一样。
这种软趴趴的态度,是在向上面表态,表示林家并无二心。
只不过……林知清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真的就能打消别人心中的怀疑吗?
几乎是在林知清脑海中出现这个疑问的一瞬间,监察御史便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
“林……林林大人说……说笑了,令千金情……情况如何?”
他漫不经心地拿起了茶杯把玩,表面上是在问林泱泱的情况,实则是在问林家要交代。
林从礼面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拱手道:“多谢大人记挂,小女并无大碍。”
“说起来此事也是我管理不当,一个下人因着误会才心存歹心,对小女下手,好在调查的及时,我等才一举将人捉拿归案。”
说着,林从礼从随从手里接过了卷宗,递给了监察御史。
监察御史接过以后,只轻轻瞥了几眼便放下了。
见此情形,林知清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监察御史对堂姐中毒一事了解的应该比较清楚了。
此事的真正内幕只有寥寥数人知道,应该还不至于走漏风声,但聪明人肯定能从林家众人这几日的动作中察觉到端倪。
林知清担心的是,监察御史今日走这一趟,恐怕来者不善。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下一刻,监察御史的目光仿佛装了雷达一样,自动锁定在了人群中的林知清身上。
他扯了扯嘴角:“我……我听闻此事还牵……牵扯到了贵府的二……二二二小姐,怎的二……二二二小姐不见踪影呢?”
林从礼衣袖下的手握了起来,看向了林知清。
迎着监察御史那略带寒芒的目光,林知清心知自己逃避是无用的。
她的身份敏感,总免不了受人注意。
她莲步轻移,款款上前:“劳大人记挂,知清仅仅是同堂姐喝了一杯茶,没想到那恶仆心狠手辣,连带着我也受了无妄之灾。”
言下之意,此事跟她关系不大。
听到这里,林从礼紧握的手放开了。
林知清没错过他舒展的眉头,林从礼是怕自己说不该说的。
但现在并不是掐尖要强的时候,林知清总觉得那监察御史对自己有些反感。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的想法一样,监察御史发出了一道怪异的笑声:
“京……京中将你……你称为三无千金,不……不无道理。”
第26章 赚钱!赚大钱!
三无千金?
林知清挑眉,监察御史这是演都不演了,直接将这个名头摆出来嘲讽自己。
在木婶的科普下,她当然不会不知道自己这个响当当的外号。
所谓三无,说的便是林知清无家世,无才情,无品行。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听的外号。
监察御史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叫破,明显是不待见自己,想侮辱自己。
“知清多谢大人夸奖。”林知清提了提裙摆,微微躬了躬身子。
这话很快就引来了监察御史的一声嗤笑,林从礼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原因无他,只有蠢货才会将这句话当做夸奖。
林家的下人尚不敢说什么,倒是监察御史带来的那些人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都说林家的几位姑娘都上不得台面,今日一看确实如此。”
“这林知清容貌没得挑,可实在不长脑子,居然听不出好赖话。”
“你们也不看看她的父母是谁?卖国贼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
眼看着众人说得越来越过分,林知清的眼眸一扫,看向了稳坐钓鱼台的监察御史:
“《礼记·孔子闲居》中有记载,无声之乐,无体之礼,无服之丧,此之谓三无。”
她的声音中带着笑意:“这三者指的是内心有所行持,但外表并无具体形状或形式,御史大人借此言赞我内有灵魂,知清不胜感激。”
她三言两语,便将那“三无千金”的含义换了,且用的还是《礼记》里的名句,如若有人反驳,那便是不认同《礼记》。
这话将监察御史说的有些下不来台,他的眉头紧皱,眼尾上挑,瞳孔放大。
这是很典型的惊讶的表现。
林知清心中明白,他惊讶的是自己竟然能说得出这么一番话。
原主父母早逝,在林家地位尴尬,不受优待。
这样的人,林从礼等人自然不会过问其学问、教育等情况。
这就导致原主长成了“空有美貌,毫无内涵”的木头美人,也成为了各大闺秀嘲笑的对象。
可从今天开始……林知清垂下眼眸,她不会再麻木地面对那些恶意。
林从礼也未曾想到林知清居然说得出这么一番话,惊讶的同时,心中也出了一口气。
林知清再怎么不好也是林家的一份子,监察御史对她毫不顾及的羞辱,打的是林家的脸。
若今日他的这句“三无千金”传扬出去,不仅对林家的名声有碍,也会影响林家姑娘们议亲。
监察御史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不……不愧是林……林从戎的女……女儿,果然是伶……伶牙俐齿!”
提到林从戎,方才对林知清有所改观的众人脸上瞬间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这种表情一直到监察御史告辞,都还留在林知清心里。
……
回院子的时候,木婶见林知清情绪不高,忍不住出言安慰:“小姐,那监察御史是个刻薄的,他们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林知清点点头,她倒不是在想这个。
今天的事情让她意识到了被自己忽略的一个点。
将木婶打发下去以后,林知清看着摇曳的蜡烛,再次拿出了那一面望舒鉴。
昏黄的烛光下,她的眼眸上挂着一丝散不掉的愁绪。
林家并不是她的避风港。
此前,她一直想在堂姐中毒事情了结之后带着木婶“另起炉灶”,自己打拼。
因为她始终觉得自己还有一双手,总不至于饿死。
但这几日以来,林知清从木婶以及周围人的行为中,发现了一个很可悲的现实。
女子在这个世界受到非常多的限制,不仅不被允许做生意,就连接受教育也只到十二岁。
像她这样的女子离开家族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