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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克制自己,清醒自愿地全都说了出来。

“是。”莱昂坦然承认,“抱歉。”

也没什么,庄帆想了想说:“是我自己想说又不敢,怕谷以宁会生气,但不敢却又想说,因为不想看这傻逼,”他对着周骏的后背摇了摇头,“不想看这傻逼一直那样骂以宁。”

“他……”

莱昂说的是谷以宁,却叫不出名字,说不出他每天挂在嘴上的“谷老师”三个字,语气里不复面对庄帆的耀武扬威和故作熟稔。好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一个和所有人都很亲密,唯独把自己隔绝在外的陌生人。

“他过得不好。”

庄帆苦笑一声:“当然。”

没有名利双收,住着老旧的小区,开着平价的车,和所有人半熟不熟,独自喝酒,拍受尽白眼的戏。更没有什么伤害他的前男友,如果有,就只有一个人。

他却一点都不知道,和所有人一样,以为谷以宁接下《逃离蔷薇号》,是踩着便捷的阶梯在往上爬,他还在为他高兴鼓掌,觉得谷以宁终于聪明了,长大了。

却不知道他爬上去,只是为了一跃而下。

而他呢,只会在谷以宁面前逞强装傻,像个真正的傻逼。

莱昂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庄帆举了举,眼睛不眨地全咽下,一点也不像是从不喝酒的人。

“谢谢你。”他对庄帆说。

“不用谢,今天的话别告诉谷以宁。”

“不,是谢谢你……对他照顾。”

庄帆目光直盯着他,嘴角噙笑:“用不着你谢我吧?我照顾他,关你什么事?”

关他什么事?

莱昂笑了,答不出来,他连着喝了两杯56度的白酒,头脑发昏的时候送走了周骏和庄帆,自己走在午夜行人稀少的大街上,突然很想,很想见谷以宁。

他拨了电话,凌晨1点,谷以宁接起来时应该已经睡了,语气很不耐烦:“你最好是有事。”

莱昂对着车流傻笑,听对面的人说气话,然后接着笑,一声不吭。

“莱昂?”谷以宁在电话那头问,声音带着睡醒后的哑,“你怎么了?”

莱昂摇头,意识到谷以宁看不到,改成说:“没事。”

谷以宁可能是听见了车流声,问他:“你在外面?这么晚你发什么疯?”

“没什么谷老师,我,我能去找你吗?”

安静了几秒,谷以宁语气变得清晰,问:“你喝酒了?”

“嗯。我想去找你。”

“不行。”谷以宁很快拒绝,“你马上打车回学校,回去睡觉,明天醒了再说。”顿了顿,他又问:“你自己一个人吗?能回去吧?”

“不能。”

谷以宁沉默了很长一阵,过了会儿,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网?址?F?a?b?u?页??????ǔ???è?n?2????2????????ò??

“那你知道自己在哪儿吗?”谷以宁起身,打开灯,“发我定位。”

第18章 新的呼吸

凌晨1点15分,刚睡下不到半小时的谷以宁起床,穿衣服,下楼开车,去接喝得烂醉听起来神智不清的助教。

他从不会做这样的事,因为不会有人撑破了胆子半夜给他打电话提出这种要求,如果提了,他大概也不会中计。

但莱昂不一样,他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谷以宁踩着油门的时候这样想,试图给自己找些理由。但当导航显示到达,他看见坐在马路边石墩子上,垂着一只手兀自发呆的少年时,又把这些借口都忘了。

莱昂看上去,像受了伤离群的棕色毛发大型动物。

来接他似乎是理所应当的。

莱昂很迟钝地察觉到车的靠近,抬起头,车灯照得他头发颜色更浅,瞳孔像是淡色琥珀,全身蒙着一圈光。

谷以宁顺着光走过去,踢了踢他的球鞋:“醒醒。”

“你来了?”莱昂目光随着他而动,咧开嘴露出白牙:“我没睡,我一直在等你。”

“再这样说话我就走了”,谷以宁从来不接受任何撒娇,捏着他没受伤的左边衣领,拽了一下,“起来,上车。”

没拽动,莱昂抬着头看他,一丁点也不配合,就在谷以宁想要抽回手拍他一巴掌时,莱昂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暴力行动。

“别生气好不好?”莱昂自下而上看着他,眼睫毛卷起来,语速很慢,语调古怪,“虽然你生气,生气的样子……更像是你。”

“说什么呢?”谷以宁皱起眉,手腕皮肤共享着对方的温度,他判断此时的形势不能和醉鬼计较,于是耐心几分:“莱昂同学,我没生气,但请你站起来,坐进车里,我送你回学校,可以吗?”

“可以。”他点点头,看着很乖,却说:“但我不回学校,我要去你家,那个破房子……热水器换了吗?”

谷以宁耐心有限,手上用力反抓住他,猛地使劲。“赶快起来,你……”

不知道是他用劲太大还是莱昂故意,醉鬼非但没站起来,发而没骨头一样前倾过去,互相握着的两只手没有分开,顺着向谷以宁身后滑去,落在腰间,莱昂埋头扑在谷以宁腰腹,像是单手抱住了他的腰。

谷以宁只觉得肋骨被撞得不轻,而后很快,莱昂粗重的呼吸穿透轻薄羊绒外套,让他猛然想到元宵节那一天,在客厅,从身后忽然而至的拥抱。

路上有骑着电动车的外卖员路过,远远打了几个鸣笛,谷以宁吓了一跳,这次更用力地推开了莱昂,然后抓住他,没管他嘴里在念叨什么,直接把人连拉带抗,拖回了车里。

但莱昂从头到尾都不老实,好不同意给他扣上安全带,谷以宁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莱昂却坐在副驾驶拽住了车门,不让他关上。

“不要走。”

“我不走”,谷以宁想要拉开他的手,这才发现莱昂刚刚已经算是非常配合,此刻他咬定不肯松手的时候,原来自己怎么都掰不开。

“莱昂,听话,我先关上车门,然后马上上车。”

“我不是……”,莱昂摇头,死死看着他,“别关门。谷以宁,不要离开我。”

谷以宁瞬间没了脾气,但不能一直僵持下去,他翻开车前储物盒,找到一个清洁玻璃用的喷水瓶,拧开,果断迅速地喷在了莱昂脸上。

一张薄荷湿巾紧接着盖上去,谷以宁用力擦了擦他的脸,问:“醒了吗?”

莱昂唔咽两声,掀开湿巾,眼神终于清醒了一些。

接下来的车程总算顺利了许多,谷以宁关上车门,打开暖风,怕胸前衣服全湿透的人会感冒。

热气中,酒味混着火锅味愈发难闻,谷以宁忍着烦躁问:“你喝了多少?不是不会喝酒吗?”

“不是不会”,莱昂摇头,后脑勺在车玻璃上撞出声音,他也不知道疼不疼,接着说,“是很久……没喝,所以才醉,我酒量很好的,本来很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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