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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以宁便举起手边酒杯:“好吧,我大概懂了,那淡人敬大家一杯,谢谢你们邀请。”

一桌人呼啦一声站起来,举起五颜六色的酒杯饮料相碰,酒精和玩笑之中,好像某种淡与浓的隔阂也消失了。

几人愈发大胆地与谷以宁攀谈,最多的话题就是即将开拍的这部电影。

除了刘书晨,在场的人都没看过剧本,但谷以宁始终如一保持神秘,调得一桌年轻人好奇心难耐,更加穷追不舍地追问。

谷以宁碰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时便喝酒,不知不觉已经下去三大杯扎啤,眼睛下面一小片皮肤开始微微泛红,而其他几个喝酒的学生们更不用提,说话都有些没大没小起来。

“谷老师,说好喝完这顿酒就是剧组一家人,您怎么这么小气?”

谷以宁笑骂道:“我说的是如果你们毕业了,也可以留在剧组工作,少偷换概念!”

“不管不管,我干了这杯,谷老师您说话算话不能耍赖!”

谷以宁没法和这群颠三倒四的人聊了,笑着站起身:“不耍赖,我去趟洗手间。”

他刚一起身,莱昂便跟着站起来,拿起他挂在椅背上的呢子大衣:“厕所在外面,穿上衣服。”

谷以宁还没反应过来,莱昂已经从身后给他披上了外套,他右手使不上劲,只能左手从反侧抓着衣服肩膀,绕过谷以宁肩胛骨搭上去,贴得太近,谷以宁没醉,这一下更是酒醒了大半,轻挣开道:“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莱昂学乖了,不和他作对,只放下手说:“我也想去。”

谷以宁也没办法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外面天色全黑了,街上路灯很暗,他隐隐觉得还好有人莱昂跟着,不然自己可能真的不知道厕所在哪儿。

“这边,”莱昂伸手搭了下他的后背,带他拐进一个更暗的胡同。 w?a?n?g?址?发?B?u?y?e?ì??????????n?②???2?⑤?.??????

声控灯颤颤悠悠亮起来,这种公共厕所颇为狭小,小便池更是没有任何遮挡,谷以宁走进去,感觉到莱昂就站在自己身后,犹豫着看了看略脏的隔间。

莱昂在身后轻声笑了下,颇为绅士地说:“我在外面等你。”

谷以宁很快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黑暗里莱昂的背影。

他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莱昂听见声音回过头,走近几步,从镜子里看着谷以宁,问:“开心吗?谷老师。”

“嗯,”谷以宁低头,挤了洗手液,由衷道:“挺开心的。”

莱昂笑起来:“就说了让你多出来,和年轻人无拘无束吃饭喝酒多好,总比自己喝闷酒有意思吧?”

谷以宁没理会他意有所指的地方,因为心情放松,所以语气也难得和善:“偶尔几次也就算了,我这个年纪天天和学生们混在一起喝酒,像什么样子。”

“你这个年纪……”莱昂透过镜子看着他,眼神透着一股无奈,“你什么年纪?七老八十?喝冰啤酒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想想自己的年纪。”

谷以宁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也看着镜子回视他,学饭桌上男生的话说:“小助教,管得很宽啊?”

莱昂很受用地笑了,有限光线里,镜子的人影模模糊糊,眼睛便显得尤为亮而瞩目,谷以宁低下头,扔了纸巾,觉得他离自己太近,两个人身上的烧烤味和酒味混在一起,实在让人难受,便很快侧身走了出去。

“你先回,我透透气。”

莱昂不紧不慢跟着:“两个人不能透气吗?”

谷以宁觉得他有点太得寸进尺了,刚想说点什么,便被迎面过来的一道热情声音打断了。

“谷老师!这么巧哇!”

谷以宁眯了眯眼看过去,来人是两个长相格外清秀讨喜的男孩儿,熟稔地迎过来嘘寒问暖,如果不是谷以宁反应冷淡,说不定已经拥抱贴脸问候了。

谷以宁和他们根本不熟,应了两句便看向身后的莱昂,说了句“我同事还在等”,打算借口道别。

不成想这句却提醒了对方,其中一个男孩看向莱昂,看清后,声音忽然拔高:“哇!你就是谷老师的助教,现在全校闻名的……”

后半句他碍于谷以宁在场没说出口,但能让莱昂全校闻名的,除了新奇的混血助教身份,就是当众出柜一事——看对方反应,显然是后者。

两人立刻放了谷以宁,围上莱昂。

莱昂刚还在因为目睹谷以宁左右逢源而微微发醋,这一下着实让他措手不及,两个男孩一个赛一个的嘴甜,一个人说“你好高哦你有一八五吗?你怎么不读表演系?”一个人问“你手受伤严重吗?我认识很好的理疗师,加个微信我推给你呀。”

他目光投向谷以宁的方向,却见他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于是那种无措只停留了短暂的一瞬,他很快适应了面前的节奏,和两人相谈甚欢交换了联系方式,让对方心满意足又恋恋不舍地道别离开。

谷以宁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他们,脸上挂着看戏的笑,拿出一只烟咬着,那根烟没有被点燃,只是一半在他唇边,一半裸露在空气中。

莱昂脚步缓慢地走过去,到了谷以宁面前,想把他把烟拿下来,告诉他不要做这种动作。

谷以宁先一步夹起了烟,开口叫他:“大名人。”

莱昂无辜摊开说:“是你不管我的。”

“为什么要管你?他们是表演系大三的学生,和你年纪差不多大。”

莱昂看着他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积攒的火气有点难以压下,问他:“什么意思,谷老师要当红娘?”

“和取向合适的同龄人认识认识不好吗?”

莱昂却似乎很失落地说:“我多希望你能说句不好。”

谷以宁把指尖的烟收回烟盒,放进兜里,摇摇头:“回去吧。”

后半场,众人都喝得有些刹不住车。莱昂是那种既不会让局面冷场,也不会让局面失控的人,他开始逐一劝酒,结账,叫车,安排人回家。

等一桌人走得七七八八,已经快要十二点了。除了没喝酒的莱昂和陶夕影在安顿众人,桌上就只剩下谷以宁和刘书晨。

刘书晨显然已经喝到情难自制,拉着谷以宁的手不肯放,“谷老师,您知道吗?做您的学生,是我特别骄傲特别幸福的一件事。”

“我懂。”

“不你不懂,谷老师你不懂,我不是说能跟您进组拍戏,不是说您能给我挂名编剧,这些都不是,我是说成为你的学生,就是我最幸福的事,就算是以后我不拍电影不在这行,我也觉得值了。”

“书晨,”谷以宁拍了拍他的手,“你会是很好的编剧、导演,相信我的眼光。”

“谷老师……”刘书晨摘了眼镜,抹了几把眼泪,竟然开始委屈起来,“我这还是第一次和您喝酒,我其实以前,一直觉得您是不是不喜欢我,不然怎么别的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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