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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在这儿动手闹事,你是想被自己学校记处分,还是想被央艺拉入黑名单?”

张潮愣了片刻,气焰顿消,谷以宁这才放开手。

莱昂从始至终都盯着谷以宁的侧脸,片刻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说:“谷老师,咱们走吧?”

谷以宁微皱眉,这次没管他受不受伤,直接收回手。

“谷老师”,在他们转身后,张潮仍不服气道:“您的助教和女学生纠缠不清,插足别人感情,难道他就没有错误吗?”

陶夕影涨红脸打断他:“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他没有半夜给你发微信?没有在宿舍楼下堵着你?”

“但……”

“但她已经和你分手了”,莱昂转过身,脸色苍白地嗤笑一声,“我和她怎么交往和你有关系吗?”

“你他妈的……”

张潮忍无可忍,又一次攥紧拳头迎面而来,在被逼近鼻梁的时候,莱昂轻松一闪,躲了过去。张潮扑空后差点摔倒,但莱昂没有什么得胜的喜悦,他转头看了谷以宁一眼,眼色暗了暗,把擦净鼻血的纸攒在手心。

谷以宁这次觉得他挨打也是活该,因而面色冷淡站在旁边,毫无再拦架的意思。

莱昂仍看着他,在张潮再度转身时,头也不回地开口道:“而且我也对插足你们感情没什么兴趣。因为我是同性恋。”

张潮“咦”了一声,拳头刹停在空中,不明所以站在原地:“你不会这么没种吧?”

莱昂深吸口气:“要我证明给你看?”

显然是不需要,张潮甚至冷静了下来,想到男人再怕挨打也不会随便说自己是gay,他松开手看向陶夕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但陶夕影也是一脸诧异,没空理他。

央艺校风虽开放,但当众出柜也是新鲜事,再加上打架和三角恋,周围逐渐聚集起越来越多的学生,事态恐怕会愈演愈烈。

谷以宁只叹自己低估了莱昂的厚脸皮,还是没办法再作壁上观,对周围人说:“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然后主动拉住了莱昂的外套脖领,压低声音厉道:“去医院,别闹了。”

莱昂摸了摸鼻子,有些得逞地笑了笑,听话地跟着他走了。

车上,陶夕影一边对莱昂连连道歉,一边断断续续讲了前因后果。

她和张潮上学期在课上认识,一来二去谈了恋爱,但交往后她感觉对方性格偏激,为此几次提出分手,但张潮次次反应剧烈,堵在学校门口和宿舍楼下,用各种激烈的方式请求复合。

到了这回,陶夕影是彻底下定决心要分手,但不知为什么张潮翻到了她和莱昂的聊天记录,笃定认为是莱昂插足。而陶夕影不堪被他纠缠,干脆将错就错,请莱昂帮她演一出戏。

“都怪我,上次我约了莱昂在宿舍门口,本来以为他看见了就会彻底死心,但我没想到他还会追到教室出手打人。”

陶夕影说着愈发内疚,倒是莱昂坐在副驾驶上,气定神闲仿若受伤的不是自已,安慰她说:“保护你不被外校学生骚扰,本来就是我的职责。这点小伤也没什么。”

察觉到谷以宁瞥了自己一眼,他又稍加严肃纠正道:“而且我只是帮你打掩护,可没答应假装是你男友。”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陶夕影犹豫一阵,小心问:“那出柜这件事,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我坦坦荡荡又没犯错。”莱昂随口一笑,问谷以宁:“谷老师,你说呢?”

谷以宁心中叹了口气,莱昂也许没有做错,但也绝对没有采取最好的处理方式,可是他没说什么,只是踩下刹车:“医院到了。”

莱昂从头到尾都精神矍铄,挂号排队都自己抢着在前面,谷以宁觉得他应该没什么大事,跟在后面拿着手机回复消息,完全出于甩不掉的责任才陪着他。

但没想到莱昂进去诊室十几分钟,出来后手里竟然拿了一沓检查单。

医院里各个检查科都排着长队,这一沓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检查完。谷以宁头疼不已,忍不住再次怀疑莱昂是装的。但陶夕影下午有课,他当然没办法撒手不管,只好认命。

安顿好莱昂坐在候诊区,谷以宁到自动售卖机买了点面包和水,又借了两个冰袋,一边穿过摩肩接踵的人,一边打电话取消了一个下午的剧本会。

挂掉电话的时候,他抬头有些微弱烦躁地寻找莱昂,远远看见一颗棕色脑袋,独自坐在一排排病怏怏的人之中,用一种不太舒适的姿势半靠在金属椅子上,脸颊淤青,眼镜瞪大了观察着四周。因为是外国人所以显得有些突兀,又有些形单影只,像落单在麻雀群中的大雁。

不知为何,那种隐蔽的刺痛又冒了出来,就像刚刚见到莱昂流鼻血时一样。

莱昂恰好在此时转头看见他,四目相接,莱昂好像还保持着观察的眼神,认认真真地盯着谷以宁看他,然后才露齿一笑。

“你刚刚站在那儿发呆的时候,我觉得特别眼熟”,他拿着冰袋贴在自己脸上,歪头想了想说,“像是电视剧里面,带孩子看病的老父亲。”

谷以宁瞥他一眼:“我的年纪也快要能当你爸了,不过我可不想有你这样的儿子,操心死了。”

莱昂从谷以宁手里接过拧开的矿泉水,灌了两口,没说话。

谷以宁察觉到他从进了医院就有些安静,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补了句:“但要是你能像今天一样消停,倒也还好。”

莱昂低头笑了笑,过了会儿说:“我真的很讨厌医院。”

谁会喜欢医院呢?谷以宁心里想。但没过多久,当他陪着莱昂进CT检查室,帮他脱下外套和卫衣时,才发现一切又是自己先入为主的浅薄判断。

莱昂赤裸着上半身,整个右半边冷白色的皮肤上——从锁骨到手臂,再到后背肩胛和腰腹,盘亘着大片暗红色的水波一样的疤痕,像是吞灭半边天的火烧云,而肩膀上一道手掌长的缝合线,又像雷雨天劈裂的豁口。

相比之下,他右手肘的红肿擦伤,竟像是微风细雨,都变得不足为道了。

“我的右肩关节和锁骨有两处钢钉,材质是钛合金,安装时间是五年前,刚刚撞击之后医生担心有裂痕,请帮我检查一下。刚刚直接撞击的地方是右手肘,可能有轻微骨裂。”

莱昂熟练地对护士交代自己的伤况,说完转过头,摘下脖子上挂着的一条浅金色十字架项链,对谷以宁露出一个轻描淡写的笑。

第9章 输赢

好在检查结果问题不大,只有手肘轻微骨裂,莱昂右手打了一个夹板,两周后就可以拆除。

走出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莱昂走出门便深吸一口外面的空气,谷以宁不由自主做了同样的动作,然后看了看旁边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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