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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那么当它?找到的?时候, 就是人类的?末日?。

比二百年前更加绝望的?真正的?末日?。

这也是僵持许久的?清剿决议在沈伯鸿研究院的?汇报出来之后?立刻通过了的?原因。

是的?, 去围剿0号人类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如果搁置不管,等待人类的?只有末日?。

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这场战争, 除了再赢一次,没有第二个选项。

动员令发布的?那天启微市下了很大的?雨, 刚下班回来的?陈乱举着伞经过小区大门?外的?路口,抬头便看到路边那一树花已经开始落了。

此前开得满枝灿烂的?花在风里散了一地,被雨水冲下来溅在泥土里,枝头那些残红也被打碎, 歪歪斜斜在花萼上坠着。

家里阳台的?灯亮着。

应该是江翎回来了。

陈乱收了湿淋淋的?雨伞上了电梯,到家门?口开了门?,果然在厨房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屋子里飘着饭菜的?香气,餐桌上已经摆了不少菜,异常丰盛,都是陈乱爱吃的?。

而江翎还在厨房里折腾。

他换了鞋进屋,斜斜地往厨房门?边上一靠:“今天这是要做什么?不年不节的?,搞这么丰盛。”

听到声音的?alpha回过头,弯起来一双眼睛:“你回来了。抽油烟机的?声音太大我都没听到你开门?。”

说着便无比自然地凑过来在陈乱唇边碰了一下,转过身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杯调好了的?冰镇果汁塞到陈乱手?里,抬手?握着他的?肩膀推他出去:“厨房油烟大,你先出去等我,马上就好。”

搞什么名堂。

陈乱抿着果汁被推着出来,看着餐桌上满满一桌子菜有些莫名,想到沙发边上坐下,却冷不丁看到了小卧室半掩着的?门?里,地面上摊开着一只行李箱。

他的?眼神一顿,捏着玻璃杯的?手?指收紧起来。

想到早上军部?颁布的?动员令,陈乱的?心脏忽然像是踩在了悬崖边上,一时间怔愣在了原地。

厨房里还在发出来锅铲碰撞的?声响。

餐桌上的?菜肴在冒着热气。

湿润的?雨气从半开着的?窗户渗透进来。

陈乱忽然感觉有些冷。

他抬脚踩住了心底不受控制地漫上来的?一阵恐慌,起身过去关?了窗,雨点便哒哒地摔碎在玻璃上。

“江翎。”

“嗯?怎么了?”

听到陈乱重新回到厨房门?口的?声音的?alpha回过头:“不是说让你在外面等我吗?这里呛死了。”

而陈乱站在门?口,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紧起来。

他抿了抿唇,抬眼看着那双一如往常的?琥珀色的?眼睛,听到了自己?略带了些沙哑的?嗓音:“你要去哪儿?”

“……”

厨具碰撞的?声音停了。

狭小的?厨房里只余下汁液沸腾的?咕嘟声。

江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垂下了眼睛关?了火,将锅里的?番茄炖牛腩倒进汤盆里:“先吃饭。你不是前两天跟我说想吃番茄牛腩吗?”

“你要去哪儿,江翎。”

陈乱又问了一遍。

凝固住的?空气里,目光与目光触碰的瞬间像是一场沉默的?对?峙。

直到陈乱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重新响起来:“你要去0号污染区,对?不对??”

衣料摩擦的?轻响声中,陈乱攥紧在身侧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捧起来,握在掌心里的?指尖被打开。

“手都掐红了,陈乱。”

而后?那只手?牵住他的?手?腕,引他到餐桌前坐下:“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江翎握着陈乱的?肩膀俯身过来,嘻笑着用脑袋去顶陈乱的侧脸:“我忙活了一下午,给?点儿面子呗?”

最后?那份番茄牛腩端上来了。

氤氲的?热气里,陈乱坐在江翎的?对?面,看着自己?碗里被夹了一大块炖得软烂的?牛肉。

“尝尝?”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

陈乱拿起了筷子。

“什么时候走?”

那块陈乱已经尝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味道的?牛肉被慢慢咀嚼着咽下去,烫得喉头都开始干涩起来。

“明天。”

“这么着急?”

“嗯。0号那边情况不太好,军部?下了不少调令,很多?部?队都被抽调了过去。”

抽调一部?分追猎者过去,也是军令。

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陈乱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

一顿饭吃得沉默又认真,没有人再去提起那个话题。

夜深的?时候,江翎又站在了卧室门?口。

雨还在下,陈乱起来关?了窗户拉上窗帘,回过头来挑眉看着来人:“杵在那儿干嘛?当门?神吗?还得我亲自去请你不成。”

潮湿的?雨气被隔绝了,雨声也变得模糊起来。

室内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床头夜灯,光线柔和地勾勒出两个人逐渐靠近的?轮廓。

而江翎坐在陈乱身边,低垂着眼睫,目光细细地从陈乱被灯光融开的?眉眼描摹。

“看什么?”

一室温暖里陈乱线开了口,嗓音比平时低了些。

江翎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手?抚过陈乱额前的?碎发,沿着眉眼的?起伏、沿着侧脸的?弧度滑落下来,于是专注的?眼神也认真地寸寸落下来。

“看看你。”

“想好好再看看你。”

微微沙哑的?嗓音明明是柔软的?,此时穿过耳膜却变成了细细密密的?锐刺,根根分明地戳在了心口挤压许久的?那片潮湿之上,在陈乱虚假的?平静和镇定上扎出了裂痕。

于是酸涩压不住地从喉头开始蔓延。

为什么呢?

为什么?

江浔已经深陷绝境,为什么剩下的?另一个也要离开?

为什么他这一生再一生,总是在不停地失去,不停地告别?

他以?为他习惯了的?,他以?为经历了从前的?那些他能够习惯了的?。

可是他跟父母告别后?父母没有回来,

跟姐姐告别后?姐姐也没有回来,

跟那么多?那么多?熟悉的?人告别后?,他们都没有再回来。

现在江浔生死未卜,

为什么现在又要他跟仅剩下的?、仅有的?告别?

明明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只剩下江翎了。

他只剩下江翎了。

可陈乱同时又无比明白,就像曾经的?他也一次次主动走向同样或许有去无回绝境时那样,总有人要去的?,总会有人去的?。

没有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能迎来的?胜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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