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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含糊却带着刻意的贴近:

“对不住对不住,彦瑾,我好像有些喝多了……”

那触碰又轻又快,像羽毛拂过?,虽然过?程中小臂和手都有过?肌肤接触,陆淮却没多想,只当是对方醉酒失仪。

甚至赶忙扶住他:“无妨,只是件衣裳罢了,玄宁无需介怀。”

“站稳些,别摔着了。”

他全然没察觉程若琛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已悄悄捏起了他袖口掉落的一根银线 —— 那是锦袍上绣星光的银线,程若琛捏在指尖,藏进?了袖中,却借着醉态掩得严严实实。

走到楚元廷面前,帝王指了指身边的空位:“爱卿坐这里,朕与你聊聊《全书》的编撰进?度。”

陆淮依言坐下,龙涎香的气息萦绕鼻尖,楚元廷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却又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原先是想聊聊正?事,不知为何来回问答几趟,他突然感到无趣,莫名的想了解更多。

“朕听说,近日裴将军常去你府中?” 楚元廷突然开口,一股查户口的味道。

陆淮心下虽疑惑,仍是如实回道:

“回陛下,裴将军是臣的同乡,又是挚友,我们二?人平素时?常约着切磋棋艺。”

楚元廷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小抿了:“裴将军年轻有为,与你交好是好事。只是……”

他顿了顿,指尖在玉杯上划着圈,“朕听说,程爱卿近日总往翰林院跑,还送了不少笔墨给?你?”

陆淮没想到楚元廷对他这样关注,如实回答道:“程大人学识渊博,与臣探讨学问?时?,偶尔会送些笔墨,臣也回赠了他几本孤本,算是礼尚往来。”

楚元廷笑了笑,没再追问?,转而?命小太监取来乞巧的工具:“今日是七夕,民?间都有乞巧的习俗,陆修撰不妨试试,让朕看?看?你的巧手。”

金针、彩线、素色绣布摆在面前,便?是极少接触这些东西,陆淮也只好无奈地拿起金针穿线。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捏着金针格外?好看?,殿中许多人的目光都黏在他手上。一开始极为生疏,可的确脑子聪明,慢慢的渐入佳境。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看?,自?然是该吃吃,该喝喝,一派诙谐和睦。

难得的这么?多人都在,又没有朋派党争的惬意时?刻。

沈沉笙却还是暗恨这皇帝无中生有,让这么?多双招子都集聚到他的小夫君身上去。

裴羽逮着机会,拿着个木盒走来,递到陆淮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彦瑾,前日我去边关,得了块好玉,雕了个平安扣,你戴着玩,能保平安。”

裴羽在军中讨营生,风刀霜剑里过?日子,不知是不是喝酒喝的太烈火朝天,此刻有些局促,耳尖微微泛红。

沈沉笙脸都绿了,这等时?刻,他送这礼物什么?意思??是把它当空气对待吗?

可陆淮不曾多想,和裴羽的嫌隙解开没多久,他对这段友谊自?然是十分珍惜。

故而?笑着接过?木盒,打趣道:“七夕佳节,好物不赠佳人,却是浪费在我身上。当真不悔?”

“后悔什么??我又没有其他想送的人。”裴羽顶着沈沉笙要刀人的眼神苦笑道,好在陆淮还是没有怀疑他的动机,自?然地收下了。

程若琛坐在角落,指尖摩挲着袖中那根银线,目光死死盯着陆淮手中的玉佩,眼底的黑墨翻涌得更厉害,指节捏得发?白 。

他也想送陆淮东西,可他不是裴羽,没有这牢固的羁绊作底,贸然做什么?都有可能让陆淮心生警惕。

所以?只能用这种偷摸的方式,窃取一点属于陆淮的痕迹,聊以?慰藉。

像活在阴湿处的臭虫。

陆淮专注地穿针引线,将红线穿过?金针,刚要绣出莲花的轮廓。

程若琛又晃悠着走了过?来。

他手中的酒盏早已空了,此刻借着醉意,身子一歪,几乎要靠在陆淮身上。陆淮下意识伸手扶他,程若琛却趁机凑近,鼻尖几乎碰到陆淮的颈侧,声音含糊带着酒气:“彦瑾…… 你这香囊好香啊……”

那气息带着浓烈的酒意,却又夹杂着一丝刻意的贴近,陆淮只觉得有些不习惯,涨红了脸,却还是礼貌地轻轻推开他:

“你醉了,快找个地方歇会儿。”

可他没看?见,程若琛在被推开的瞬间,指尖飞快地勾过?他腰间挂着的小香囊 。

—— 那是沈沉笙前日刚给?他绣的,装着安神的香料,程若琛捏着香囊一角,借着转身的动作,竟硬生生扯下了流苏,藏进?了袖中。

沈沉笙眼尖,瞥见了程若琛那刻意的小动作,脸色瞬间冷得如严冬寒霜。

早知道这些人对他的阿淮多有觊觎,没想到竟是恬不知耻到逢一点机会嗅到荤腥都死不撒手到这种程度。

平素还能仗着陆淮偏宠,哄他少答应这放荡东西出来吃酒。想着这宫宴人来人往、朗朗乾坤下应当此人也不会这般不知天地为何物,却还是低估了程若琛的脸皮。

沈沉笙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他不顾自?己惯常表现的沉静姿态,快步赶上前搀住陆淮的胳膊,牢牢地将人拉到自?己身上,恨不得将他与程若琛彻底隔开。

他声音沾染上几分冷意:

“程大人瞧着委实醉得厉害,若是身子不适不妨早唤侍卫带您前去歇息?免得在这里失了仪态,反倒让陛下笑话。”

程若琛却不肯走,即便?晃悠着身子,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依旧亮得惊人,直勾勾盯着陆淮:

“我不歇…… 我还要跟彦谨聊学问?……彦谨···”

陆淮此刻也是几分醺然,红粉烟霞爬上脸颊

他说着,忍不住伸手去拉陆淮的手腕,指尖刚触到陆淮的皮肤,就被沈沉笙狠狠拍开。

“程大人!” 沈沉笙的声音冷了几分,“我夫君在替陛下乞巧,岂容你这般打扰?”

一顶高帽子扣下,便?是在和其他臣子应酬的圣上都投了目光过?来。

程若琛这下不得不死心了,可目光仍然黏在陆淮身上,盛满了说不清的浓郁情绪:

“我...我错了...抱歉啊彦瑾” 说着,他晃悠着被侍卫扶走。

楚元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色沉了沉,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对陆淮道:“我看?他是醉了。陆爱卿别放在心上。继续乞巧吧,朕还等着看?你的成果。”

“好。”陆淮点了点头,重新拿起金针专心致志。

夜宴结束后,陆淮牵着沈沉笙的手走出宫殿。

裴羽跟在二?人身后,眼看?他们形影不离,心下寂寥失落升起。

他犹豫了许久才翻上马,遥遥目送:“彦瑾,明日我休沐,去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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