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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睡着了。

睡得没哪里?异常,就?是一觉醒来,莫名感觉有点不得劲。

对着镜子左右环顾,察觉锁骨、肩侧分布着不规则的几枚淡红的痕迹。

即使?身为异能者、体质应当比平日好些的陆淮伸手去触碰,依旧泛着隐隐的麻痒。

难以言喻的感觉叫陆淮不由得“嘶”了出声?。

哭笑不得嘟囔道:“什么?品种的变异蚊子,咬人效果这么?持久?”

听到蒋丰年不耐烦地催促声?,也来不及细看?便拢上衣领跑出厕所,到大厅吃早餐了。

错过了某只“大蚊子”,那兴味盎然在他?优美脖颈处流连徘徊的目光。

随着和刚刚组成的队员们一起踏上生存之路,陆淮的新生活至此也算步上了正轨。

他?谨慎地把握着尺度,既不能太超前也不能太废物。

在一点一点地蜕变成可以被接受的模样?的过程中,和三人的关系也在并肩作战中日益升温。

除了莫承则这个明?明?表现的很绅士、却总让他?莫名感到不舒服的家伙之外,不想太多的话,和两个男大之间处的还是蛮和谐的。

自加入公司以来,陆淮所听闻的惩罚世界,向来都是令无数任务者折戟沉沙的埋骨之地。

凶险程度可见一斑。

而他?不仅在头一日险些被原主角受动手整死,在后?续一次次与死亡擦身而过的经历中,也切身体会到这个定律。

尤其是有一回,自己刚救下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前一秒刚躲开?飞扑而来的丧尸,用冰凌戳穿了对方脑袋;下一秒怀里?的对方就?因为被丧尸咬到的隐蔽伤口毒素蔓延,而变了异。

甚至还是难缠的特型敏捷丧尸,密匝匝的獠牙显露,迅疾如电地就冲着陆淮的喉管来了。

还是一旁的蒋丰年察觉的及时,控制住“她”的动作,把人掀开?后?一枪崩了。

血污溅了陆淮一身,浅蓝色被黑红的不详颜色侵染,面庞因惊魂未定而变得更加煞白。

原先红润的唇被它的主人毫不怜惜地咬的发白,如同薄薄的花瓣就?要被碾碎出汁液,即将凋零,格外凄哀。

蒋丰年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皱起了眉,嘴上说?着锋利似刀的话:“下回没把握确定救的人没被感染,就?不要冲上去。否则像你?这样?弱,就?是给丧尸送口粮的命。”

陆淮低下头,浓密的睫羽低垂,在眼睛前投下了扇形的阴影,也不知?道是哭了没有,但情绪显而易见的很低落。

他?是个心软的,没办法见死不救。

尤其是小?女孩刚刚那样?可怜地缩着,就?和他?当年被君陌救出来的时候一样?···

恐怕没有这样?一双援助之手,他?早就?死了,他?不想让其他?人重?蹈覆辙。

但他?忽略了自己没有君陌那样?的实力,果然,被君大哥抛下,是他?做的不够好,咎由自取。

就?在陆淮为自己带来了麻烦而内疚懊恼之时,一方手帕却递到了他?的面前。

“别东想西想了,快擦擦。”

见他?还愣着,寸头硬朗的酷哥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伸过来的手帕。

叹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搭在了陆淮的肩膀上:“别哭了,我嘴笨,不会安慰人,你?算是给我整的没办法了。”

陆淮才恍然察觉自己的眼泪随着回忆、随着那些被自己狠狠压抑的委屈迸发而出,一颗一颗地往下落,而现在已经有了规模,下意识地伸手去抹,已经是半掌湿润。

他?领悟到蒋丰年的意思,赶忙回应道:“谢谢···丰年哥!”

“谢谢你?救我一命,如果没有你?,我就?死了。”

听到他?时隔这样?久又重?现亲近的称呼,蒋丰年身子一震。

行动得比思考快,转过身去装作还有地方还没排查,又踱步到一旁去了。

自以为凶巴巴,实则却色厉内荏地交代到:“你?自己多注意点,不然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消耗的。”

“我就?在右边房间最后?探查一遍,待会我们就?出去和他?们汇合,你?站在原地,保持警惕,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处理就?耳机呼我,知?道了吗?”

陆淮点了点头,扬起一抹勉强而脆弱的笑:“好的,我知?道!丰年哥也小?心。”

“嗯。”

蒋丰年面色如常地跨出了大厅,这会儿陆淮不在眼前在隔壁对他?来说?分明?麻烦精走了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那“麻烦”却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真是误打误撞撕开?了他?心房的一道口。

叫他?却一边搜查着衣柜橱窗,一边忍不住想起陆淮苍白却美丽异常的笑颜,还有那一声?声?真诚的“丰年哥哥”。

蒋丰年摇头自嘲:

“真是疯了,什么?年头还有心思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也不怕被丧尸咬死。”

这时好像印证他?所说?的一般,密密麻麻虬结在窗户外的丧尸嗅到人味儿,终于寻到突破口撞开?了一个角,蒋丰年正心烦意乱,对着就?是毫不留情一顿突突。

另一面不断地向大厅撤去,准备拉上陆淮离开?。

霎时硝烟味弥散,木仓声?不断,陆淮察觉自然赶忙推开?门要来帮忙。

蒋丰年刚好拽住他?伶仃的腕骨,边倒退着攻击边带着他?跑路。

陆淮宛如一个小?手办一般被裹挟着领走。

两个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车上,身后?跟着乌压压一群丧尸,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回去以后?清点物资,两个人捞到了半箱勉强没有过期的泡面、两盒压缩饼干,还搬走了两盆多肉,也算是有点收获。

不过最让简随安惊讶的还得是蒋丰年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终于愿意对陆淮缓和些态度,很是开?心地喊莫承则开?了瓶酒。

几个人喝了些之后?,某空间系自请第一个守夜,陆淮觉得自己状态还行,于是也继续留着没睡。

殊不知?就?是这个决定,让他?被面前这个人问一些很奇怪的话语。

莫承则一开?始正常得很,陆淮也没有防备,就?自然地回应着和自己相关的一些事。

不过,和君陌相关的暂且都被模糊处理。对方好似也觉察了他?对之前事件的戒备,聊着聊着到了今天外出的经历。

只是忽然,陆淮发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定住了,那物事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怪难缠。

莫承则就?那样?噙着笑看?他?,突然话风转向过分的入侵。

“才和他?出去一趟,就?被折服了?丰年平时话不多,倒没想到哄人方面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看?着陆淮蒙上雾气的眼眸,顿了一下又痴迷地靠近,问:“他?亲你?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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