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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门:“哥?”

没人。

隐藏隔间。

没人。

书房。

也没人。

屋子里只有静谧的烛火晃动。

沈疾川大声喊:“哥??”

他去打沈止的手机,一阵悠扬铃声从浴室传来。

沈疾川赶紧走到浴室外面,发现浴室被反锁了,松了口气:“哥,你在里面啊。我喊你你怎么不出声呢。上厕所吗,还是在收拾发型?”

里面静静一片。

电话因为久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

沈疾川拍了拍门:“哥哥?”

当啷。

里面一声金属物坠地的声音。

一缕极淡的血腥气穿过门缝,飘到沈疾川的鼻尖。

“……”

“哥?”沈疾川声音颤抖了。

那个令他惊惧的念头充斥大脑,他瞬间疯了似的拍门,又踢又踹,大声喊着沈止的名字,奈何浴室门太结实,他四下一看,强行克制住浑身发抖的恐惧,拖过来客厅的椅子——

哐!

哐!哐!哐!!

门把手终于松动。

沈疾川最后一脚狠狠踹开!

哗啦!

浴室门外面那层玻璃碎了一地。

浴室内的场景毫无缓冲余地,直直映入眼中。

血。

浴池已经被染成了浅淡的红。

一缕一缕的血水从青年手腕上溢出,他静静躺在浴池之中,发丝在水中柔软飘荡,唇无血色,神情柔软宁静。

大脑空白嗡鸣。

沈疾川:“哥——!”

他腿一下就软了,巨大的恐惧犹如海啸席卷,他浑身打着摆子,连滚带爬的颤抖着,把沈止从浴池里面拖了出来。

与此同时,尖锐的警报声响起。

“警告!警告!被监测人生命濒危,已自动向监测人一号、监测人二号、监测人三号发送警报,已自动拨打120。警告!警告……”

沈疾川什么都听不见。

他抽掉沈止的领带,死死系紧,勒住他手腕上的伤口。

青年像个湿透的布偶娃娃,双目紧闭,无声无息,任由人摆弄。

“没事的,没事的……哥,没事、没事……”

沈疾川把沈止放平,双手下压,挤压沈止肺腔内的积水,做人工呼吸,沈止吐出来不少水,可是唇却渐渐冰凉。

惨白的面上毫无生机。

“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你醒醒,看看我……”沈疾川做人工呼吸,滚烫的眼泪落在沈止眼皮上,“你不是恨我吗?”

“你怎么不继续恨我了?你醒过来恨我,你恨我就该一辈子都恨我,一辈子怨我,一辈子让我疼……”

胸腔里浓烈的、极致的痛扎入心脏,沈疾川压抑的哭声渐渐哽咽,窒息的疼钻入四肢百骸,偏执的神色充斥眼底,少年齿列挤出这几个字:“沈止。”

“你要是敢抛下我,我会恨你,我一定会恨你。我会追上你,然后告诉你我再也不会爱你。”

这话刚说完,沈疾川就后悔了。

他把沈止冰凉的身体紧紧搂进怀里,一声声道歉,一声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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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乱说的,哥,别当真,你别生气,我再也不那样说了。”

“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我怎么这么蠢让你自己待着,你说得对,我就是太蠢了,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我不爱你。你起来告诉我这只是个梦,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少年抱着自己的爱人,崩溃无助的嘶吼困在这间幽寂的房间里。

外面夜色霜寒。

救护车的声音飞快逼近。

……

……

混乱颠簸。

“让一让!”

“都让一让!”

数名医护人员推着救护床进了抢救室。

沈疾川被拦在抢救室外,门在他眼前缓缓关闭,沈止苍白安静的脸一闪而逝,再也看不见了。

“这位先生,请您在外面等候。”

沈疾川直直站在抢救室外,每呼吸一下,都好像能闻到那股缭绕不去的血腥气,沈止静静漂浮在水下的模样闪现眼前。

明明他们之前还在高兴地过生日。

今天是他们的生日啊……

他想,生日之后,他就劝着沈止去住院,他会一直陪着他。

他会告诉沈止,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会说以后我们都一起过生日。

他会说他虽然看不见那个四岁的小家伙,但没关系,他们以后都准备三分礼物。

沈疾川只知道沈止在穿越前自杀过,这次就是他知道的那次自杀吗?但是他从没在沈止身上发现任何割伤自残的刀口,为什么不一样了?

沈疾川身上全是淡红色的血水。

抢救中那几个刺目的红光盯久了会产生失重的眩晕感。

抢救室里出来一名医生。

沈疾川:“我哥怎么样了?”

“病人大量失血,需要输血,好在血库的血充足,”医生额头有层细汗,说,“但是病人自杀前服用了大量安眠药,求生意志非常薄弱……总之现在还在抢救中。”

医生说的十分委婉。

安眠药、割腕、浴池。

别说求生意志非常薄弱了,这就是奔着再也醒不过来去的。

沈止打定主意寻死。

又过了一会儿,医生拿了份病危通知书过来。

他隐约听见了洗胃、胃出血、心脏停跳,几个字眼。

沈疾川呼吸停了数秒,冰凉的手签好,靠在冰冷的医院墙面上,看着医生再次进去。

他面上看起来冷静,其实意识悬在虚空,整个人都是木的,有护士领他去交钱,他就去交钱,有人塞给他卫生纸让他擦脸,他就擦脸。

有人给他倒热水,他也接过来说声谢谢。

直到抢救室的光熄灭,医生出来,对着他露出一个轻松的笑:“病人抢救过来了,但是还需要观察24小时。”

空悬的灵魂才好似从寒冷的虚无之中重新回到躯壳之中,心脏重新跳动,泵出的新血裹挟差点失去的刺痛,可此刻是痛也是生。

如果沈止死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直到此刻,沈疾川才重重呼出口气,捂住自己的脸,低泣出声。

混合着后怕和哽咽:“哥……”

-

两天后。

海市某精神专科医院。

独立病房。

监护仪器滴滴答答。

沈止被转移到了这里接受长期治疗,他还没醒,靠营养针维持营养,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苍白的皮肤上浅青色的经络分外明显。

两天时间,他又瘦了些。

胸膛微弱起伏,心脏在里面跃动着,织成一根细细的,拉扯着沈疾川的线。

人刚转移过来,医院医生暂时不让沈疾川进去,他只能隔着窗户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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