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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

少年猛吸一口气,把最后几口米饭全数塞入肚中。

至此,桌面所有食物干干净净,全部光盘,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沈疾川啪一声放下碗:“这样福气就绝对不会散了,你放心了吧,哥?”

到底是谁放心了?

沈止点点头:“嗯。”

沈疾川:“以后少些迷信。”

沈止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好。”

他被沈疾川牵到客厅,坐在沈疾川床上,看着他找来药箱,翻出复方水杨酸甲酯乳膏,挤在沈止右手手臂上。

沈疾川嘀咕:“下午累的吧?还骗我说是阴雨天的风湿预感。”

搬床垫,晒被子,买东西,做饭,墙上的相片打印做出来,安装上墙……这么多繁琐劳累的活,沈哥这手,怎么受得了?

“沈哥,今天晚上我特别开心,但是……”沈疾川把药膏涂开,抿唇说,“以后不准这样了。就算要准备惊喜,也不能这样累到你,好好保护好你自己的手。”

沈止觉得他这样唠唠叨叨小老头的样子十分有趣,好笑道:“好的,小川领导,都听你的。”

“哥你认真一点,”沈疾川又想起沈止发病时,对这只手隐隐厌烦的态度,顿了顿,便道:“你看它,它之前受了好严重的伤,它得多努力呀,才长得这样好。你得好好照顾它,它才能长得更好。”

浅白色的乳膏在这条小臂上融化开来,淡淡的药香弥漫鼻尖。

沈止坐在床边,蹲在他面前的少年有两个发旋,发旋周围的头发有几缕在翘边,随着他揉捏按摩的动作,翘边的头发也随之晃动。

片刻后,沈止移目望向自己的右手小臂。

也不知是不是该吃药了,他竟觉得上面的疤痕变得可爱起来,像是有一群很努力很萌的细胞小人,在过去的时候,吭哧吭哧费劲巴拉的帮他愈合伤口,让他能够再次写字,从深渊爬出来,备战二次高考。

沈止轻轻点头:“嗯。”

二人都没有说话,客厅内安静下来。

鼓秋鼓秋的药膏滑动声音就变得明显了起来。

这不是沈疾川第一次用药膏给沈止揉手臂。

他第一次给沈止揉手臂的时候,用的也不是药膏。

沈止眸色逐渐加深,他想到了那个意外的、充斥着酒气和冲动的夜晚。

那个时候,他还能揽着沈疾川,将他困在镜子面前,亲昵地触摸他的皮肤,嗅着逸散的淡淡甜腥,感受着那具青涩的身体,在他指尖颤栗。

如果他没有发病,如果他能健康到老,他还会决定坐实‘血缘兄弟’这个身份吗?

沈止知道,他不会的。

他只会一步一步把沈疾川引入到自己的陷阱之中,将他吞吃入腹,再诱哄他吞下自己所有的卑劣、贪婪和索求。

也还好,他停下来的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

要是放在之前,他此时一定会调笑两句,让沈疾川不好意思的脸红,但他现在只是沉默着,将所有的贪念锁在躯壳之中,安静等待沈疾川忙完。

药膏涂抹完手臂,开始涂抹手指,少年一寸一寸的揉捏过沈止的指节。

那晚的画面在两人脑中闪回。

这种缓慢细致的揉捏,在黏腻的药膏声里,粘稠出几分淫-秽-的暧-昧。

沈疾川的五指在沈止指缝间上下滑动,摩擦间带来的细微热意,像是零星的星火落在禁忌的荒野。

他告诫自己,这是他亲哥。

虽然是半路相认,却还是肯花费十万将他从沈家接过来,明明自己身体差成这样,还努力地照顾他的情绪,给他过去从不曾体验过的感动和亲情。

他不能露出半点异样来,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亲情,得来的这个家。

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当好这个弟弟,也能照顾哥,跟他生活在一起。

这样已经……

很好了。

该知足的。

沈疾川把药膏收好,抬头笑道:“好了。”

沈止右手发烫发麻,也不知道是不是药膏在起效果,他嗯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

他去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便吃下今晚的药片。

从药效发作,到他睡着,中间有半个小时的恍惚时期。

每晚的这个时候,都会有轻微的幻觉和幻听出现,他一般选择闭目养神,等这段混沌期过去,也就入睡了。

沈止吃完药就回了卧室。

躺了约莫十五分钟,他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沈疾川穿着一身浅蓝色睡衣,站在门口,轻声喊了句:“哥。”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炙烤,烧得他口渴。

晚上饭桌前,他抢过沈止没吃完的米饭,连带着筷子一起,他不是没注意到沈止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抢过碗筷的那一瞬间,是想扒到自己碗里再吃的,可不知怎么,他就是用了沈哥的碗筷。

跟恶心的变态一样,他的唇舌抿过筷子尖尖。

就像是另一种唾液交换的接吻。

他以为自己会不好意思,会脸红,但事实上,他干这件事的时候,就知道沈哥会纵容他。

他竟一点也不害怕,就那样淡定地干完尝完了。

沈疾川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可在对沈哥变态这方面,他简直就跟变异了一样。

涂完药膏之后,他告诫自己要满足,可是——

满足?

沈哥会不会结婚?他会不会和别人共用碗筷,会不会有其他人能正大光明的品尝他不能品尝的一切?

他对沈止不只是喜欢。

依赖、信任。

在沈止把他从抛弃他的沈家牵出来,又给了他一个家之后,沈止就成了他全部亲情和喜欢的承载者。

沈止是他所有情感所系之人,也承载着他全部的占有欲。

他想象不到沈止身边站着别人。

嫉恨和不甘像是世间最毒的毒液,攀爬进他的血液里,流淌到心脏,迸发出更多阴暗禁忌的念头。

沈疾川知道,沈止吃完药之后,会有半小时的茫然期,整个人会显得比较呆。

他特意等到时间过半,才过来开门。

果不其然,里面的人在他那一声‘哥’后有了反应。

沈止迷迷糊糊睁开眼,声音里含着困意:“嗯?”

他躺在床上的样子毫无防备,半长发散在枕头上,只搭了一节被子,露出一截窄瘦的腰和一只脚踝。

眼睛困顿的半眯着,隐约有水色。

辨认了片刻,沈止低喃道:“小川?”

“是我,”沈疾川走到他床前,他轻声说,“睡不着,总觉得缺点什么。”

沈止:“缺什么?”

沈疾川静了几秒,“可以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沈止困得眯起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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