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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

当然。

沈止没有跟沈疾川说得那么细,他只是说了个囫囵。

他以为回忆这种自尊被践踏的事情,会让他更难受,可事实并不是。

似乎揭开了一道封了脓的疤,疼,却也不疼,他甚至有一丝轻松。

沈疾川听得心脏拧成了一团。

无与伦比的愤怒充斥心间,他恨不得把那个恶心的坏人揍成猪头,再在他头上泼一盆农家肥,连带着那个退让的院长奶奶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厌恶。

那福利院绝不是什么好鸟。

沈哥天赋这么好,读书那么厉害,手伤了养一养就好,为什么劝他不让他继续读了?甚至沈哥伤还没好,就让他出去赚钱供养福利院其他孩子???

哪家的福利院这么离谱!

这真的是福利院,而不是什么吸血组织?

沈疾川:“之后呢?”

沈止:“之后……”

他看见沈疾川压不住火的样子,笑了一下,说:“之后是爽文。”

“我知道了一些事,突然就醒了,然后把那个混混打了一顿揍成了猪头。我年轻的时候真的很能打,就算一只胳膊半废,他也打不过我。再之后,就在暖心人士的帮助下回了学校,最后三个月冲刺复习,在所有人都觉得悬的情况下考上E大设计专业,读研、工作。”

“而且,”沈止说,“大部分对不起我的人,都坐了牢。这样一听,是不是没那么憋得慌了?”

明明是自己经历过的磨难,却还真跟讲故事似的,在意他这个聆听者憋不憋得慌。

沈哥……

见他还在微笑,沈疾川心又开始疼了,钝刀子磨肉一样。

真的完全看不出来,沈哥过去有这样的经历。

沈疾川知道沈止没有说全,他跟他讲的这些就像是伤痛的边边角角。

伤他最深的那一道依然深埋在心里某处,不见天光。

沈疾川没有贪心,沈哥愿意跟他说这些,已经很好了。

他把自己的心情收拾好,说:“这是沈哥你跟我分享的属于自己的第一件事。”

沈止:“小川,你看我,讲故事条理清晰,我真的没什么事。你不用时时刻刻守着我,就是下午突然复发了一下,我现在都快好了。”

“……”

话题转移的很突兀。

如果沈止没有时不时盯着他的嘴来辅助辨认他说了什么的话,这句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沈疾川:“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沈止:“什么?”

沈疾川望进他眼中,语气疑惑,问:

“沈哥,你为什么会藏进我的安全屋?”

第33章

沈疾川在木屋里找到沈止。

他那时被汹涌的情绪冲击得思绪崩盘,却也记得,在掀开帘子的那一刹那,他看见沈止在安全屋里面蜷缩着——

就像看见了长大后的自己。

那个长大后,依然需要一个安全屋来躲藏的自己。

回来之后,掀开帘子之后的那一幕就一直在沈疾川脑中挥之不去。 网?阯?f?a?B?u?y?e??????????€?n????????????????????

其实他的这个问题本来就很没有道理。

沈哥当时把他从那个雪夜里捡回去,他知道那个木屋所在地,也知道那里可以藏身。

所以当他发病,潜意识引着他去了那个地方藏起来,也不足为奇。

那种奇怪的悸动和摸到迷雾的直觉,时不时其实只是他的错觉?

仔细想想,沈哥当时在雪夜找到那个木屋已经很神奇了,那个地方偏僻,正常人找人会去那里找吗。

像是有一层雾气笼罩在眼前,可他却刚刚发现。明明穿过雾气就会看见不一样的真实,他迫切的挥舞着手臂,想要驱散雾气,可始终不得其法,找不到出路。

“沈哥,你为什么…会藏进我的安全屋?”沈疾川又问了一遍。

沈止眼神空了一瞬。

“不记得了。”

沈疾川紧紧注视着他的面庞,企图在上面寻找到一丝不寻常:“我找到你的时候,差点以为,是我找到了我自己。”

沈止没接话。

沈疾川以为他累了,低头吐出一口气:“算了,是我想多了,就当是个巧合。”

他扶着沈止躺下。

“好好休息,沈哥。”

他一直在这里,没走,沈止想让他走,但不得不闭上了眼,这样周围乱七八糟一闪而逝的幻影就会消失。

沈止知道自己是睡不着的。

因为太吵了。

他克制住自己想藏进柜子里的欲望,克制住觉得身边沈疾川是幻觉的认知,维持平静入睡的神态。

渐渐地,他翻身侧躺,蜷缩了起来,耳朵枕在自己的掌心上,企图堵住一些幻听。

过了一会儿,有人掀开他的被子钻了进来。

温暖的掌心捂住了他的另一只耳朵。

“沈哥,外面冷,我今天淋了好久的雨,可以跟你一起睡吗?”少年低声询问。

都已经钻进来了,才问可不可以。

沈止:“你跟之前比,好像变了一点。”

沈疾川:“或许吧。”

他只是明白了,眼前这个跟他相处了不到两个月的人,对他来说有多重要。重要到他发现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沈止的时候,会感到针扎穿心脏的疼痛和绝望。

这个意外,让沈疾川在意识到他对沈止是什么感情之前,先意识到了这个人在他心里的地位。

他闻着沈止头发上洗发水的香气,和他身上一模一样。

大人是会骗人的。

沈哥也会骗人。

他想骗他离开,不可能。

沈疾川的掌心是世界上最好的隔音罩。

沈止睡着的时候还在想,如果是幻觉这样捂住他的耳朵,他还会感到心安吗?

……

睡前喝的姜糖水和预防的感冒药,没能抗住这场来势汹汹的高热。

沈疾川请了诊所的大夫上门来,在墙上贴了挂钩,沈止在出租屋挂水。

沈止烧的意识模糊。

隐约听见有人问了他几句话,但他以为那是幻听,就没搭理。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他手背一片凉意,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挂的水里有叫人犯困的药物,沈止睡得没有意识。

沈疾川拜托周叔帮他守在这里,等一瓶空了就换新的。

周叔看着床上沈止那张和沈疾川一模一样的脸,拉着少年问:“你跟周叔说,这是不是你亲哥找来了?”

他知道沈疾川的身世,或者说,周围一片的人都知道,沈疾川不是沈家亲生的孩子。

沈止自从来了这里,就一直戴着口罩,昨天周叔帮忙找人,知道了沈止和沈疾川长得像,可他没想到长得这么像。

这摆明了一看就是亲兄弟嘛!

怪不得小沈对这位沈先生如此上心。

周叔:“他们家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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