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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到没有抬眼,“你很大方嘛。”
桌下的两条长腿仍然交错着,膝盖不再是试探性触碰,而是不碰着就浑身难受。
他说是这么说,手上动作却出卖了他,很迫切地想看赵逐川的自拍。
赵逐川还没笑完,手机又微震起来,就那么巧,赵逐川在林含声手机上看到过的软件图标弹出来了。
【小蓝推送:附近的人发来一条打招呼信息】
赵逐川的笑容僵在唇角,“你玩这个?”
“不是,是我……”纪颂解释,“之前好奇,就……”
他反应快,马上竖起三根手指朝天,“我绝对谁的消息都没回过。”
咖啡厅内放着低缓柔和的英文歌曲,陆续有同学吃完饭收起垃圾准备回教室休息,都不约而同朝两人所坐的位置看了一眼。
毕竟这两人凑一块儿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的视觉效果。
感觉到有视线朝这边来,赵逐川才不动声色地松开纪颂的腿,“那你注册来干什么?”
“好奇啊,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人也在这上面,不过我发现大家的警惕性都很高,几乎没有什么露脸的照片,只有师大的那些大学生会发照片,什么半裸的、露脸的……”
“好奇?”赵逐川握着纪颂的手机,指腹随意在首页一划,指了指某个头像十分古风小生的账号,“这是明跃。”
纪颂:“……”
啊?
不过早该察觉到了。
明哥舞蹈专业出生,快30岁了还没交女朋友,平时和金姐同进同出,有不少传言问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搞地下恋情,金姐一听总是白眼翻上天,他们的相处比起情侣更像是闺蜜。
赵逐川抬下巴,又示意另个昵称叫“Silent”的号:“这是林含声。”
“你怎么知道?”
“他初中的英文名就是这个。”
纪颂喉头一哽,想起来那天跑步时林含声的意有所指和试探,“那他是不是也知道……”
“都不用明说,他看得出来,”赵逐川的视线落到纪颂嘴唇上,看了几秒才挪开,说,“他知道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早恋怎么你了观察团】
颂:其实我也……
小赵:考完试找个没人的地方你说给我听听。
颂:不就是想亲?[哦哦哦]
小赵:我想亲随时可以亲。
颂:……!
第71章 立冬
这一句“我喜欢你”把纪颂听得头晕到下午上课。
“吊桥效应, 是创作中一个很好的情感出发点,可以根据剧情来用此强化人类对情感联结的需求,比如共同完成高压力任务, 比如在危险情景中产生好感等等……”
新来的戏文老师讲得一板一眼。
“另外, 还有一种现象叫做创伤联结, 意思是说共同经历创伤的人, 会因彼此理解对方的痛苦,从而产生更深的、超越友谊的亲密感,甚至说是爱情。”
纪颂转了转笔。
他的小蓝软件账号被迫注销了。
赵逐川说实在好奇, 就拿林含声的账号看, 不用担心林含声知道什么, 那种人精火眼金睛, 估计连他们两个人有没有接吻都看得出来。
明跃、林含声、宋微澜——
况野看起来倒是笔直得大路朝天。
最近这一两个月,宋微澜不再晚上熄灯后给纪颂发音乐软件歌曲分享, 只是安静地给纪颂的朋友圈点赞,时不时跟着队形评论几句。
“在逆境中产生的感情往往会更珍贵,更刻骨铭心。”
纪颂垂着眼, 在本子上记笔记。
新老师的观念, 他只认可一半。
只要是喜欢, 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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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这个人足够珍贵,那和对方一起度过的每一段记忆都将刻骨铭心, 每分每秒的相处都不会有轻重之分。
他和赵逐川之间,算不算另一种“吊桥效应”?
最近表一表二两个班为了赶进度, 排戏和练形体的学生多了,形体教室不够用,两个班又一起盯上了黑匣子,集星默认教室的空档期是先到先得, 为此表一表二的男生互呛了好几次,金姐和何雁担心一个个压力大需要发泄的学生耍狠斗勇,专门列了黑匣子戏剧实验室的排班表。
这一边,纪颂和赵逐川几乎是亲上瘾了。
才开了头,两个人什么都不说,总是很默契地心照不宣。
就算晚上根本无戏可排,也要说去排戏,赵逐川总会在黑匣子的人走空后才叫醒犯困躺在地上又演尸体的纪颂,关掉灯,拿开盖在对方脸上的剧本,在黑暗的包裹中亲吻纪颂的眼睛。
纪颂被亲得很痒。
他搂住对方脖子的手忍不住去捏那片薄薄的耳朵,触感极为火热。
可惜教室的灯全部关着,不然他也能在落地镜中看见赵逐川红得滴血的耳廓。
老人家常言耳朵大又厚的人有福气,赵逐川这人看起来根本没什么短板,为什么耳朵这么薄,这么小呢。
那时候起,接吻变成了很解压的行为。
发泄、取暖,一遍一遍用肢体的触碰来确认那种悸动绵延至今。
纪颂记得那段时间很冷。
集星发的羽绒服长到了小腿,赵逐川个儿太高,185的尺码被他穿得衣摆只到膝盖。
明哥偶尔会发神经追求完美,要求戏导班每周出三次早功,赵逐川就会等表一训练完毕,再来戏导班的空地,戴上耳机站在一旁看自己的内容,耐心等纪颂练完。
纪颂原本叉着腰“啊啊”开嗓,已经无所谓形象还在与否,见赵逐川来了,又忍不住冲他眨眼睛。
赵逐川就会抬起手机拍他。
再存进一个叫“纪卷卷”的相册。
理由是说,你爱吃花卷,又卷,睫毛也卷卷的,睡觉还喜欢卷我被子,这个名字正合适。
纪颂找不到理由反驳。
冬天晨间温度低,湖边湿气又重,纪颂每天早上在出门前用凉水洗完头,小跑到集合地点,站定不过三十秒,头发冻得像快要结冰。
早功时间越出越早,有时候天都还没亮,墨蓝色的。
他们站在湖边,往师大的湖心望去是一片分不清界限的黑。
班主任们手电筒的灯划破寂静,晕开一圈圈淡金色,将个个早起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个时候不管穿什么都冷,学生们互相报团取暖是很正常的事。
赵逐川会拉开羽绒服,仗着自己块头更大,把浑身冒寒气的纪颂裹进来,下巴抵在纪颂耳边,说:“捂一捂,就没那么冷了。”
他总是语气淡淡的,细听又很缱绻。
同样的语气不会说给第二个人听。
纪颂赖在他怀里乱动,故意很大声地嚎:“好冷好冷!川哥救我!”
赵逐川笑着看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