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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他声带毫无起伏地问我。

“去许粱哪玩了。”这个点,他不可能回家。我问过他秘书了。

“你回到家了?”我问。

他含糊地点头。

为了确认,我给他的秘书又问了一遍,秘书说他去什么国际会议中心开会了,根本没空。

我看着手上的最新款手机,心里逐渐浮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我高二的时候就换过一部五千多的手机,还挺好使的,可结婚以后,李嘉祐还是又给我买了一部新手机,还是最贵的水果牌新款,一万多,当即我就换了新的。

当时我的手机还挺新的,但一万多的新手机对于李嘉祐而言不算什么,我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就用上了。

现在想来,里面应该是有定位器的。我去到哪里他都能知道。

故意搞大我的肚子,弄了一个局圈我结婚,还给我装定位器。李嘉祐真的疯了。怎么能有人这样,我才十九岁。

我不就是和他谈了一段恋爱。

我把一楼的大门反锁,所有窗户闭得严严实实,那头疯狗刚才声调不高,估计已经发现了,等会可能就过来。

我上网页上搜索那些地方可能是地下室的入口机关,转了转花瓶,一道墙就动了起来,出现一个往下走的楼梯。

恰好这时外面传来熟悉的汽车引擎声,紧接着着就是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我犹如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等会我出去,应该怎么出去,知道真相的我不可能还对他像以前那样柔情蜜意。

算了,还是先知道他房间里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

我不开门,我的手机就疯狂弹出信息和电话。

我把电话都掐了,把信息都看了一遍。

“你来这个房间做什么?”

“有什么事不能先和我说一下吗?”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你先开门,让我和你谈谈先好吗?”

我理都没理,往地下室走,入口处两边是一些海洋风格的玩偶,贝壳布置,干净的白沙铺在下面,像是一个普通的小海滩一样,我住在海岛,喜欢海,这是我会喜欢的风格。

越往下走,打开光线开关,长达五六米的贝壳风铃灯亮起,灯泡很小,光线很柔和,一点不刺眼,那些灯下,有像是博物馆陈列一样的玻璃罩桌面。

是一居室的布局,设施齐全,一览无余。

房间内,除了那些必要的浴室、衣柜,格外明显的就是那张很大的床,依然有蚊帐,粉色,床头旁边有一条深深扎进地里的镣铐,蓝帘遮住的墙后,全是小玩具。

虽然布置温馨,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一间用来干那种不可告人的事的地方。

我拢了拢发汗的手心。

玻璃罩里面有我和李嘉祐所有的照片,有一些我甚至我没见过,应该是他在监控里截出来的,多是以前我和他在他家接吻、睡觉的画面。

接吻多是光线昏暗的地方,有一张是夜晚,夜深人静,我和他偷偷跑到葡萄藤架下牵手接吻的照片,监控截图拍得很糊,但看着实在令人心里微微触动。

还有一些我们睡在一起,闭着眼抱在一起的床上照。

幸亏他给我拍的那些裸照没有在这里,我心里松了松,随即直到我看见了一排排的验孕棒,一共有九支,最开始的全是一条杠的,直到有标号8月22号的,那支开始,验孕棒都是双杠的。

我脑子里灵光闪动,那时候他给我用那种收集尿液的小玩具,估计就是为了验孕。

我捂着胸口的心脏猛地一跳,随即浑身颤抖起来。

是真的,我才十九岁,他就设计我。

他还信誓旦旦和我说和我做的时候都戴了套,都是骗人的。

怪不得我说他有什么旅游计划他说没有,就只是做那件事。

beta的确很难怀孕,但按他那种搞法,我甚至还提前一周就有了。

真是倒霉透了,第一次谈恋爱就遇到他这种人。我脑子里一片轰鸣,随即被欺骗的痛苦如大海潮水般涌上来。

怪不得我怀孕对我千依百顺的,就是出于愧疚呗。

简直就是畜生都不如,我捂着眼睛,腿部发软,半蹲到地下的毛毯上。

我摸了摸已经三个多月,隆起一个甜瓜这么大弧度的肚子。

我呜呜地哭起来。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嘉祐做事要这么极端。

我才十九岁,他就让我怀孕,我还这么年轻,还这么小,他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欲绑住我就搞大我的肚子。

一个孩子能绑住我吗?被他唬得结婚了又怎么样,结婚了不能离婚吗?我捂着发痛的胸口。

他做事这么极端,他妈妈又不接受我,他凭什么对我这么坏,就为了满足他那点变态的占有欲。

外面的光线下投下一个很高大的alpha影子。

李嘉祐走了进来。

我捂着嘴哭得越来越大声,指着他破口大骂。

“你…你凭什么搞大我的肚子?”

“我才十九岁,你就让我故意怀孕?”

“李嘉祐,你恶心不恶心?”

李嘉祐阴沉着脸,一副很躁郁的样子捏了捏眉心。

“我…我想不到比这更快更好的办法了。”

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怎么能这样,都分手了,我本该拥有更加自由的未来,我可以按期上大学,可以再谈几段正常点的恋爱,找到最合适我的。

本来我也不会未婚先孕被我爸妈打,还被他们骂骨头轻,令他们失望的。

也不用怎么仓促的选择自己的人生大事,被逼着赶上结婚生子,去到另一个家,融入并需要建立新的家庭。

我还想要留在家里多陪陪家人的。

“你想不到?你本来就不应该想到这些。”我有些崩溃,恶声恶气地指着李嘉祐骂。

“李嘉祐你太自私,不可一世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知道beta的第一个孩子有多重要吗?”

“你这样做对我公平吗?”我大声哭嚎着。

我本来不用这样的。

李嘉祐一脸不忍,欲言又止向我靠近,我拖着腿一步步后退。

“对不起。”李嘉祐低垂着漆黑的眉眼。

我托着隆起的肚子,无措地哭喊,“对不起有什么用?”

“都怪你,都怪你。”

“你知道我未婚先孕被我爸妈骂什么了吗?她们一边拿衣架抽我,一边骂我骨头太轻。本来就因为姐姐的先例他们就已经很讨厌这种,结果我比我姐姐还要早,才十九岁,她们都快要骂死我了。”

“她们骂我,我都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我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未婚先孕在落后的地方是会被人诟病的,骨头太轻已经是比较好的骂辞,别的都是骂贱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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