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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西安带他享福,这一世,就和袁牧缠缠绵绵当对苦命鸳鸯吧。
赵景明顿时痛快,收回目光,面上不由带上笑意。
与此同时,赵景清几人高高兴兴回家。
驴栓在猪圈旁,袁星守着看,袁老二从地里回来,锄头一放,就往后边跑。
次日清早磨豆子,就用上驴子拉磨,省了不少力。
袁牧大手一挥,“爹,从明儿起,你就专心忙地里的活,推磨就让它代劳。”
“……”袁老二直瞪眼,又好笑又好气,“滚!”
“得令!”
做好豆腐,今儿去往镇上的驴车,还是从刘大爷那租的,他们找刘老匠定做的板车还没打好,还得再租几天驴车。
天渐渐亮得早了,前边这个点出发,还得打火把,现在天边泛起鱼肚白,隐约能看见道路。
袁牧驾车,赵景清掰着包谷粑,自己吃一块,给袁牧嘴里塞一块。
快抵达山阳镇,天际层云尽染,赵景清看见前些日子孙佑带他们来看的那个院子,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袁大壮。”
袁牧:“嗯?”
“我们租那户吧,镇外那户。”赵景清道,这些天看了好几户,都不满意,“再拖下去,该轮到咱家耕地了,到时候你忙着做农活,我不会驾驴车,春耕这段时间就做不成生意。”
豆腐摊生意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几天不开张,客人得跑一半,赵景清舍不得。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袁牧仍不同意,这是他最担心的。
话落,两人陷入沉默。
赵景清寻思好一阵,驴车驶入山阳镇时,有了主意,“让大毛二毛陪我,它两嚎几声,有歹心也得避开走。”
大毛二毛个头大,立起来有人高,寻常人见着得绕道走,他再三天两头来一趟,袁牧思量了好一会,“成,那我们今儿收摊就去和孙佑说,将那户定下来。”
赵景清露出笑来,“嗯。”
袁牧又问:“铺子有看中的没?”
这些天院子看得多,铺子也连带看了几个,景清一直没给个准话,袁牧想着尽快在春耕前定下来,不耽误豆腐摊的生意。
赵景清道:“进出菜市街角那个铺子,位置挺好,租金也不贵,才五钱一个月,租金季付,一两五钱。”
那个位置袁牧有印象,空间逼仄,多两个人站里边转身都能撞一起,袁牧皱眉,“会不会太小了些?”
“摆豆腐框不需要多大的地方,”赵景清提示他,“你注意到没,铺子挨着隔壁的院墙,那角落和李记面铺很像。”
李记面铺论铺子不大,里边只摆得下两张桌子,但他们在外面支了个草棚子,多出摆四张桌子的地,还能在外面安炉子和锅,还没多占道。
袁牧一琢磨,景清说的那铺子也能这般,搭个草棚子出来,以后再添营生也方便,就算不添也没损失。
袁牧道:“好,那就定这间铺子,今儿我们两个一起定了。”
“好。”
驴车驶入菜市,卸下豆腐框,开始半日的忙碌。
豆腐卖完,还不到散市的时间,袁牧和赵景清手脚快,收完摊就往牙行去找孙佑。
孙佑瞧见两人来了,暗暗叹气,这两是真心想租院子、租铺子,但是太挑了,太挑了!收拾好心情,孙佑笑着招待,“今儿还看院子不,我这有个新院子。”
“不看了。”赵景清直接道,“我想定镇外那个院子,以及菜市转角那铺子,都还在吧?”
孙佑一时半会儿险些没反应过来,这就定了?定了!
“还在,都在!”孙佑脸都要笑烂了,“你们要,定金付了签租契,今儿就能定下来。”
赵景清问:“定金多少?”
孙佑道:“一两。”
“成,你拟租契吧。”赵景清道,取出荷包拿了一块小银子递给孙佑,是一两的。
孙佑拟好两份租契,推到赵景清和袁牧身前,递上毛笔,“在这儿签字画押。”
袁牧接过笔,落上自己的名字,摁上手印。
“你夫郎也得签字画押。”孙佑道。
赵景清愣了下,他字都认不了两个,哪会写字。
袁牧侧目看向他,能清楚看见景清眼中的无措和窘迫,心好似被人重重凿下几拳,又酸又疼。
“我教你写。”
袁牧站起身,在景清身后俯身,拉过景清的右手,将毛笔塞他手里,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写下他名字。
赵景清三字跃然纸上。
黑色的字上,是鲜红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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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赵景清垂眸, 纸上一笔一划的三字,是他的名字。
他写的。
孙佑将签字画押的租契收回,“两处租金都是牙行代收, 租金从明儿开始算。”
“好。”
赵景清和袁牧离开牙行, 现在快点往回赶, 还能回家吃饭。
驾上驴车,赵景清想着写下的名字, 原来他名字是这样写的,是这个笔画……赵景清指尖微动,不自觉划拉着。
袁牧手里握着缰绳,目光瞟向景清,落在他的指尖。
“景清, ”袁牧开口, 景清抬眼望来, 他才继续道, “我教你识字。”
话说出来, 袁牧憋闷的心才变得顺畅。
是啊, 他要教景清识字!
景清小脑瓜子聪明,是被赵家耽误了,若和他姐一样自幼入学堂, 会识文断字, 定然不会吃恁多苦, 他能过得更好。
赵景清微怔, 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喃喃反问,“……教我识字?”
“对。”袁牧内心想法越发清晰且坚定,回答得掷地有声, “做生意免不得要看账目理账,你识字会看,就不怕别人糊弄你。”
赵景清还有点懵,没反应过来袁牧为何要教他识字,他道:“有你在啊。”
信任中带着依赖。
袁牧空出一只手,握住景清的无奈地捏了捏,“我要糊弄你怎么办?”
“……”赵景清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咱两是一家,我肯定不会糊弄你,但我要是不在呢?”袁牧认真道,“只有你自己会,不管我在不在,有没有我,都没人能糊弄你,哄骗你。” w?a?n?g?阯?发?布?页?ǐ????u?????n?????Ⅱ????????o??
赵景清领会到袁牧的心思,鼻子顿时酸软,眼眶不由自主泛红,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袁牧,眸中漫上水雾。
咋要哭了?袁牧慌乱,咋还把人惹哭了。
“你聪明,你读书识字学得肯定比我好。”袁牧攥紧手里的缰绳,故作失落,宛如一只落水狗,蔫头耷脑,“你可不能嫌弃我笨,抛夫弃子。”
“……”
赵景清满眼眶的泪水霎时间憋回去,没好气的羞恼道:“谁嫌你笨,谁要抛夫弃子。”
子,哪来的子,袁牧怎么越发没脸没皮了。
袁牧松了口气,“好好好,是我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