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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双眸明亮,好似他干了件大事儿,有大本事一般,袁牧不自然道:“记好了,再记啥?”

赵景清道:“再记收入。腊月十七,四钱又八十文。腊月十八,七钱又二十文。”

“好了。”袁牧停笔抬眼。

“先就记这些。”赵景清盈着笑,盯着纸上墨迹看了许久,只零星认得三五个字。

袁牧收起笔墨,暗暗松了口气,许久不提笔,字都快不会写了。

林翠娥从厨房探出头来,“记完没,快收起来,饭做好吃饭了!”

“记好了!”赵景清应声,去帮忙端菜。

用完晚饭,洗漱完躺上床,不过酉时过半,天擦黑,透着朦胧的灰。

累了一整天,躺上床不过片刻,赵景清便已睡着。一夜无话,丑时过半,一家子便早起做豆腐。

今儿又多两斤豆子,除去磨的时间长些,其他工序都没耽误事儿,倒入豆腐框和昨儿的时辰相差无几。

套上驴车,豆腐框搬上板车,赵景清和袁牧便要出发。

林翠娥追出来,手里提着个布袋子,“给你们煮的鸡蛋,路上先垫吧一口。”

听景清说,他们昨儿辰时末才吃上东西,干累活一早上,又饿两时辰肚子,身体哪里抗得住。前头烧水洗脸的功夫,她丢了六个蛋在锅里,煮好了一直放灶台上温着,现在还是热的。

赵景清接过,“谢谢娘。”

路上,袁牧驾车,赵景清将火把绑在车旁,空出手剥蛋,剥好递到袁牧嘴边,袁牧两口一个。

赵景清又剥一个自己吃,轮着各吃三个。

赶到东市,抢到摊位,便脚打后脑勺的忙碌起来。一如赵景清昨日所想,多两斤豆子,比昨儿多出一框半的豆腐,卖到快要散市将将卖完。

已至午时,清晨三个蛋早消化完,肚子咕噜噜直叫,买两馒头垫肚子,袁牧驾驴车回家。

赵景清道:“年前咱比着二十七斤豆子卖。”

十三斤豆子做嫩豆腐,十二斤豆子做老豆腐,卖完是八钱二十文。

袁牧扬鞭赶车,“好!”

连着两天,赵景清和袁牧赶到东市,都能占到老位置,老主顾记着位置,常常直奔他们摊位买。

做豆腐前后磨合了五天,各自闷头干活,速度快了不少,今儿豆腐倒入豆腐框压制,比前两天快了一刻多。

路上,袁牧感叹道:“现在咱家做豆腐是越发熟练了。”

赵景清:“你们都好。”

袁牧:“你好,你豆腐摊老位置也好。”

语毕,两个人忍不住乐呵,做豆腐卖豆腐是苦累了些,但赚得不少,干着有盼头。

今儿出门早,抵达东市也早,夫夫两人直奔老位置,不成想位置上已经占了东西,有人背对着他们在忙活。

那人听见驴车动静转过身来,赫然是斜对面豆腐摊的摊主。

摊位让他占了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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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更新来啦~~

第18章

怪不得前面几天半点动静没有,原来在这儿等着!

袁牧面色顿变,眉头拧紧,丢下缰绳跳下驴车,就要与他好生掰扯,他自个好好的摊位不要,来占他们的作甚?!

他生得高大,脸色沉下来,骇人得紧。

袁牧大步逼近,“你干啥?”

那摊主见状吓得不轻,强撑着叫嚣:“这摊位无主,可没写你们的名儿,谁抢到就是谁的!”

赵景清跳下驴车,拉住袁牧劝道:“别动手,别与他计较。”

对方行事不地道,话却说得没错,无主的摊位谁抢到就是谁的,赵景清拉袁牧走开,再次劝慰,“别动手,动起手来反倒是咱们的错。”

一旦动手,对方扭头说出去,就是他们为了强占位置,不惜出手打人,他们有理也变没理。

袁牧绷着脸,“我不动手,我就想和他理论。”

赵景清张了张嘴,是他太想当然了,“……是我想岔了。”

袁牧不言语,赵景清抿了抿嘴角,继续宽慰道:“不生气了,咱豆腐做得好,换哪个摊位都好卖。空摊位多,对面摊子还空着,咱们摆他对面去。”

“……成。”袁牧应下,扫那摊主一眼,回身搬豆腐框往对面摆。

那摊主见状,顿时松了口气,额头鬓角全是汗。

赵景清一起搬东西摆上,中途一直在这个摊位摆摊的摊贩来了,赵景清送他两块豆腐,劳烦他到斜对面那位置去。

那摊主两边瞅了又瞅,瞧两卖豆腐的要打擂台,果断收下豆腐,跑赵景清指的摊位去。

收整好一切,袁牧去寄存驴车,赵景清守着摊位。

对面那摊主见袁牧离开,一扫方才的畏惧,昂首挺胸,眼里透着不屑,“当人夫郞的,不在家里生娃,抛头露面和男人抢生意,你男人是个银枪蜡头吧,啧啧啧。”

从前赵景清是软柿子,现在可不是,他身后可站着有人,他不怕,赵景清以牙还牙,“说你自个呢吧,当人丈夫的,就你那点子生意,你家里可不指望你养家!”

“你!”男人气急,气得面红耳赤,手指着赵景清直哆嗦,方才他男人要动手,他死死拦着,还以为是个怕事儿的,没成想牙尖嘴利,不是个肯吃亏的主。

“只敢和人夫郎横,你算什么男人。”赵景清冷哼了声,埋头切豆腐,不理会他。

今儿他们来得早,耽搁了点时间,买菜的妇人和夫郎涌入菜市时,一切都准备妥当。

潘荷花挎着菜篮子,进了菜市直奔豆腐摊。

自打那姓赵的小夫郎继续卖豆腐,连着四五天,她家饭桌上豆腐没断过,变着法儿的做,吃几天还没吃腻。昨儿孩子说想吃葱烧豆腐,今儿她特意赶早来买,赶早的豆腐最新鲜!

赵姓夫郎家的豆腐好卖,可得走快些!潘荷花风风火火一路,寻思着快到了踮脚一瞅,原本围满人的摊位没人,潘荷花暗道坏了,难道今儿赵姓夫郎没来卖豆腐?

她不信邪,快步走近,原本是赵姓夫郎的豆腐摊,换了个矮瘦的男人,黑着脸,浑像是人欠他钱似的,大早上瞧见就晦气!

他摊位无人驻足,而他对面的摊位人声鼎沸,热闹至极。

熟悉的清亮声音从里头传出,“阿叔,您的两块老豆腐,六文。”

潘荷花眼睛一亮,慢下的脚步一转,往对面人堆里挤。她嗓门大,垫着脚露出个头就问:“赵姓夫郎,你咋换了个摊位,不在原处啦?”

赵景清听见声音,手上包豆腐的动作不停,抬眼搜寻到说话的人,眼熟的紧,他第一天回来卖豆腐,她来迟了没买到,后边天天赶早来买,赵景清笑道:“婶子,今儿来迟了没抢着位置。”

常来菜市买菜的人,都知道菜市外边的位置靠抢,摊贩流动大。但像赵姓夫郎这种天天来卖豆腐的摊贩,固定占同一个位置,甚少有人会特意同他抢,卖东西讲究个和气生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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