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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反了!给我拦住他们!”镇国公气得浑身发抖,一挥手,所有守卫尽皆现身。

剑对刀,矛对棍,拳对脚,一时间,院内剑拔弩张,竟成了对峙之势。

“住手。”

一个清冷、慵懒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院门处,不知何时,静静地立着一道身影。

那人一身浓烈如血的锦袍,在跳跃的火光下流淌着妖异的光泽。墨玉般的长发仅用一根普通的木珠簪子松松挽起几缕,其余肆意披散。他身姿颀长,负手而立,狭长的凤眸淡淡扫过混乱的院落。

颜如玉!

他身后,跟着气息沉凝的知树。

镇国公心头更加警惕:“哪里来的狗?竟敢在本国公府内狂吠?!”

颜如玉缓步上前,艳红的袍角拂过冰冷的雪地,走到对峙的双方中间,看看相接的兵刃,似是要试试那兵刃是否锋利,手指一弹,国公府护卫的剑顿时断作两节,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这手指……

是什么制成的?

众人无不骇然。

除了桑落。

“狗?”颜如玉笑了笑,“国公怎知颜某今晚带了狗出门?”

知树适时地一挥手,身后跟着几名绣使,牵着几条狗走上前来。

镇国公脸色大变:“颜如玉!你要做什么?!你真仗着太妃给你撑腰,要只手遮天,陷害忠良吗?!”

话音一落,绣使手中绳索一松,几条狗胡乱窜进人群中,在腿脚之间来回跑着,嗅着。很快就寻到了掩埋几口箱子的地方。

“赵大人,国公爷乃国之柱石,体面不可不顾。不若由本使做个见证。就在此地,当众挖开。若真如举报所言,自当按律严办。若一无所获……”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走到镇国公面前,按住镇国公的手掌,在他掌心写下一字,“也需还国公府一个清白。”

镇国公握了握拳,错愕不已地看向颜如玉。

什么意思?

他为何要在自己掌心写一个“安”字?

第259章 新设的刑具

第一口箱子被挖出来了。没有上锁,盖子一掀开,浓烈的腥膻气瞬间弥漫开来!

半扇猪肉,一颗牛头。

镇国公刚想松一口气,就听见一旁的绣使道:“这口箱子卑职检查过。”

赵云福眉头紧锁:“继续挖!”

知树搬来一把椅子,让颜如玉坐下来,也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盏热茶,奉到颜如玉手中。

装腔作势!

桑落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看着颜狗捧着茶盏,热气氤氲着他的狗脸。

颜如玉浅啜了一口,才抬起头来道:“知树,给国公爷和赵大人也搬椅子,坐下来。免得站久了腰疼。”

狗里狗气!

这句话是镇国公心里骂的。第一箱开出来不是人,让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屋里儿子徘徊在生死之间,院里国公府徘徊在存亡之间,叫他如何能安心坐得下来?

“不用!既然颜大人要挖箱子,就快些挖了,也好还我国公府一个清白!”

颜如玉点点头:“继续。”

第二口箱子也挖了出来,紧接着第三口……第八口,第九口。

别说狗了,院子里人人都闻到了肉的腐烂味。

绣使们站在箱子旁,等待着颜如玉的命令。

颜如玉将茶盏放在一旁,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桑落面前:“一共九口箱子?”

桑落跪在地上,垂着头低低“嗯”了一声。

“大点声,本使听不见。”

面具下,桑落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是,只有九口箱子。”

别人察觉不到,她还能不知道颜狗的德性?

他根本不急着开箱,说这话时,还带着点取乐的意味。现在回想早晨搬箱子入府时,绣使就太过轻易地将箱子放进府。不用说,他一定早换了箱子里的东西。

“做什么用的?”玄色下的靴子在她眼前站定。

“祭祀。”

“用什么祭祀?”颜如玉还蹲了下来,故意问道,“人,还是牲畜?”

演!继续演!

狗男人。

她哑着嗓子回答:“药。”

人可以入药。牲畜亦可入药。天地万物皆可入药。

唯有他这个狗不能入药!

“哦——”颜如玉拖着长长的尾音,慢条斯理地下令:“开箱。”

箱盖子一个一个地掀开,

猪、牛、羊。

鸡、鸭、鹅。

死鱼、烂虾。

就是没有尸体!

镇国公死死盯着那些敞开的箱子,紧绷的心弦骤然松懈。

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被愚弄的荒谬感让他身

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这才看向颜如玉,原来……那个“安”字,是这个意思!

颜如玉却没有准备放过桑落的意思:“神医,这死鱼烂虾也能入药?”

桑落眼角抽了抽:“祭祀之药自然与寻常不同。”

“哦?”颜如玉好像真的好奇,愈发认真地追问,“有何不同?”

她怎么知道?

桑落开始胡编乱造起来:“祭祀天地之药,要有返璞归真之根,则须取浊气下沉之物。”

见四周众人都听得认真,颜如玉也等着她说下去,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编:“腐肉可驱邪破煞。鱼虾可引阴煞入土,猪牛之腥膻,乃是人间烟火浊气之极。”

颜如玉听着这通胡诌,唇角隐隐弯了一下,依旧用怀疑的语气询问:“哦?那这鸡鸭鹅,又作何解?”

“鸡司晨,引阳气初升;鸭掌水,定阴煞波澜;鹅颈长,勾阴阳两界。”桑落信口拈来,越说越顺,“此三禽齐聚,方能定住这祭祀之阵的乾坤轮转,令邪煞之气……有来无回。”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够,又补充道,“此乃‘腐中生新,秽里藏真’的至理,非寻常医道可解。”

说完,她浅浅舒了一口气。

可算是胡乱圆回来了。

就在这时,万太医一脸凝重地快步走出,冲着镇国公沉痛地摇了摇头:“二公爷他......”

镇国公浑身一震,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

不多时,屋内传来一阵凄厉的哀嚎:“政儿——”

院子内外,国公府的人尽皆跪了下来。

颜如玉没有半分准备进去看钟离政的意思,只站在桑落面前,示意绣使将箱子逐一搬出去,将指认桑落埋下尸首的管事带走,最后让知树取来铁镣,套在桑落手脚上。

桑落只觉得双腕和脚踝猛地一沉,这重量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宽大的黑袍遮掩下,她咬紧了牙关,心中将颜如玉骂了千百遍。

赵云福挥手:“相关仍等一并带走。”

阿水捂着肩膀的伤口,看着桑落被套上铁镣,心中万分焦急,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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