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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药,瓶子空了。

她的手一顿。

难怪刚才给颜如玉把脉发现他的脉象不正常!

本该痛得直不起腰来的伤,他竟然无动于衷!

原来是吃了一整瓶止痛药!

“蠢!”她低声骂了一句,一边将止血缝合伤口的器具交给桑陆生,一边拿起紫血散往卧房跑去。

“爹,你先应付着!”

她跑进卧房,黑影依旧伫立在那里。

“颜如玉出来了吗?”

黑影摇头。

桑落去转神龛上的香炉,转了好一阵,门根本打不开。

她只得问:“怎么开门?”

黑影还是摇头。

桑落急得不行。

止痛药只能止痛,又不能治病。脉象那么虚弱,显然是重伤失血的,他察觉不到痛,失血太久,就会休克!

她拍了拍那扇打不开的门,低声喊道:“颜如玉!你快开门!”

门纹丝不动。

她继续拍着,力道渐渐加大。声音也变大了:“快开门!颜如玉!”

门,仍旧没有打开。

她转过身问黑影:“柯老四呢?知树呢?他们去哪里?”

黑影很无辜。每个暗卫都有自己的使命和任务,如何能知道别人的事?

见黑影一问三不知,桑落又只得去拍那扇密室的门。

这一次,门终于开了。

门内,颜如玉一身血红地靠在门边,有气无力地看着一身绿衣的桑落,衣带的结还是他系的。

他眸光很柔,很软。

桑落攥紧药瓶冲上前,指尖触到他腕脉的瞬间瞳孔骤缩——本该细若游丝的脉象此刻狂乱如脱缰野马,分明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你吃了多少止痛丹?”她二话不说,赶紧将紫血散倒出来,塞入他口中。

“忘了。”颜如玉缓缓抬起脚来,往外走,每一步都是血印。如此虚弱,还不忘反手将密室的门关上。

他一身湿漉漉的,一摸,竟然都是血。

桑落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三夫人的血,也分不清他身上的红是衣裳的红,还是血的红。

黑影上前来扶着颜如玉,两人合力将他抬到床榻上。

桑落费力地褪去他的红衣,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又添了新伤。

血,将他白色的里衣都彻底浸透了。

她要转身去拿针线来缝合,腰间再一紧,不出意外的,颜如玉的手死死攥着她的衣带,一点也不肯松开。

她取出柳叶刀割断衣带,由着他抓着那一角布料。

像是溺水者抓住的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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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的清晨。

丹溪堂内已被清理干净。

但一夜的激战,血早已浸入泥土之中,血腥味久久不肯散去。连带着常来抓虫吃的鸟儿也不敢靠近。

贺飞带着受伤的士兵离开了,留下了一队人马守在丹溪堂外。

桑陆生经过一夜的惊吓和忙碌,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神情有些呆滞。桑落将他安顿在内堂,给他吃了一颗助眠的药。这才彻底合眼睡着。

回到卧房,守护的黑影已经离开了。

颜如玉脸色苍白,浑身都绑着绷带斜靠在床头,手里捏着那一角衣带:“桑大夫,胆子当真不小。”

什么?

颜如玉凝望着她:“知道了我这么多秘密,竟然不怕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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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很是无所谓:“颜大人今日不能杀我。”

“哦?为何?”

“今晚还要去国公府赴宴,难道不需要留一个人在身边,替你挡刀吗

?”

第150章 可以摸他手

桑落想尽可能地展现出可信来。也许颜如玉会相信她不会将他的秘密说出去,但爹呢?颜如玉也能相信他吗?

颜如玉躺在榻上,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淡淡地笑:“今晚不用你替本使挡刀。”

见她不说话,颜如玉继续说道:“你爹那边,我会遣一个暗卫跟着。”

很直接,桑落反而松了一口气。这样若能让颜如玉放心,自然再好不过。

“那你呢?桑大夫?”颜如玉的手指把玩着那一截绿色衣带,装作漫不经心地偏头看她。

她站得挺直利落,一脸的严肃认真:“我每日除了坐堂看诊不会有别的事,颜大人也可以遣一个人盯着我。”

颜如玉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他看准的人,身边围着那么多虎视眈眈的男人,绝不可能让她像泥鳅一样滑溜而去。

此刻他虽浑身是伤,却毫不妨碍他像猎人一样悄无声息地张开围猎的网:“桑大夫莫非忘了叶姑姑的话?”

桑落明白过来:“颜大人的伤和病,我一定竭尽全力治好。”

颜如玉神情莫辨地凝望着她。忙碌了一整夜不曾合眼,头发随意地用布条绑了一个结,再用木珠发簪固定在脑后。她的眼底写满了疲惫。良久才道:“去睡会,晚上你的事情多。”

桑落以为自己经历这么多事,很可能是睡不着的,可谁知一沾着床榻就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色尚早。

也不知颜如玉从哪里变出一只木桶,放在水房里,里面已添满热水。沐浴洗漱一番,桑落准备换上自己留在丹溪堂的粗布衣裳,有两个婢女敲门,送了一件衣裳进来。

木桶蒸腾的热气还未散尽,窗棂漏进来的一缕秋阳正落在百草缠枝的银线暗绣上,叶脉间缀着米粒大小的青玉髓,走动时如露珠沿叶片滚落。裙摆外层轻纱浸着竹青色,越往内里越浓,至最里一层已是深潭般的碧色。

桑落虽猜不出价格,可估摸着这个衣裳是适合去国公府赴宴的。

出乎她意料的是,腰带用玄色犀角带扣紧,利落收束的线条下竟然还藏着十数个隐袋,恰好能容下她常备的毒药。想了想,又将止痛药与紫血散也放在了隐袋中。颜如玉伤重,这趟去国公府,还是谨慎些好。

拉开门,走出去。

只听见苗娘子娇笑着:“颜大人,这样的款式,奴家也是做了好几件备着的,也就颜大人才配穿这样的衣裳。”

说着那苗娘子一扭头看见了桑落,红唇挑起来:“啊呀呀,我的眼光当真是毒,只看一眼就知道桑大夫该穿什么尺寸的衣裳。”

目光落在桑落的发髻上,见她头上只簪着一枚木珠簪和一把青绿竹筒,奇道:“桑大夫就戴这些?”

桑落点点头。

正好看见颜如玉站在屋内,张开双臂由着两个婢女替他将新送来的朱红蟒纹常服穿上。

“颜大人。”

颜如玉也看了她一眼,捏了捏手指,掩饰眼底的悦然。只是平静地道了一句:“去马车候着。”

待桑落走开,苗娘子这才正色说道:“大人,万事小心。”

颜如玉微微颔首,将三夫人贴身揣着的进宫用的牌子交给了苗娘子,再整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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