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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贤,我也无话可说,可唯独她!她不行,不能,不配!”

周凌清终于不是含笑的模样,他那张消失许久的冷峻脸又重出江湖了,“所以,你今日所有的话都是在为你的小俊材鸣不平?这些日子所有同朕在一起的欢乐也都尽为了他做做样子,或者竟还为了楚淮能逃出生天,才委身于朕?”

这厮怎么这么喜欢把所有的事都混为一谈?

“现在在聊关于徐盈盈……”

“回答朕!!!”

周凌清的声音响彻坤宁宫,我忽的对这个狼心狗肺的人失了大望。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长叹一口气,给了他想要“相信”的答案。

他的拳头在手间握成了个沙包那么大,阴冷的说道,“既是演戏就该演个全套,何必半路卸下装扮呢?你这样,让朕很不爽——你该知晓的,朕虽放走了他,但他只要活着,掘地三尺,也能寻到——”

“你要——要做什么?”

我被这厮的言辞惊得回了魂——我是恃宠而骄了,忘记无论谁跟这厮硬碰硬,都会死得很难堪。

“做什么?你怕了?”

周凌清眉毛一挑,背手转过了身。

“你我之间的争执,何苦牵连无辜?楚淮如今已是一介庶民,皇上手握天下,难不成要欺压平头小百姓?”

周凌清是没脸皮的,他留下一句,“自然不必朕亲自动手,你且走着瞧——”就飘然远去了。

“坤宁宫”自此又成了冷宫。

小俊材可太高兴了,他再也不用见到周凌清那张凶煞的脸了,因此每日下学回来吃了晚膳就要展现当天才学会的知识,一展现就是半个时辰。

可我听得是云里雾里,毕竟我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

跟小俊材一样高兴的,大约还有未央宫,虽然迟迟没有复位的诏书下来,但因为她的日日自省,惹得周凌清百般疼惜。

二月二龙抬头那一日,徐盈盈终于解除了幽禁,她衣着素净,悄然混进了来请安的妃嫔里,在最后一个小凳入了座。

但不得不承认,人长得好看,是低调不起来的,她一来大家就开始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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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戕害皇嗣,竟还敢大摇大摆的出来现眼,不知廉耻!

也有人说,有没有戕害皇嗣另说,皇上对人家可是又重新看中了。

自然也少不了投以羡慕嫉妒恨眼光的人。

当然,也有完全不好事的,比如淑妃,惠婕妤,这两位是一言不发,只低头瞧着自己个儿的锦绣宫鞋,仿佛要盯出来个洞一般。

徐盈盈姿态很低,不顾旁人异样的眼神,上来就历数己过,虽然我冷着脸,但她能屈能伸的很,声泪俱下的样子,让人为止动容。

除了我。

我摆了摆手让她退下了,并说出了“请再也不要踏及坤宁宫”的话。

她仿佛早就料到了我会说什么,转身走得很潇洒,对小俊材的一声盈姨也置若罔闻。

事实上,她实在不需要来讨好我,只要周凌清认可了她的悔过之心,宫里,乃至全天下人的眼光她都不必在乎。

她今天的登门“请安”,也不过是做给周凌清看——瞧,我低头了,但她不满意呢。

时间很快到了阳春三月,周凌清放的狠话并没有实现,说的“走着瞧”,也没让人瞧出个啥。

但小俊材的变化可太大了,一眼就让人瞧个明白——他年后就如雨后春笋般长了起来,如今稍不留意,肥嘟嘟的婴儿肥,已经有了些硬朗的线条。

这几日也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蹴鞠”,日日下了学都要磨人去没人的空地踢一踢,天儿左右也长了,有时候我也跟着去“观战”,今天的太阳更是不下山般长在了空中,我在小俊材的强烈请求下,也穿了轻便的衣裳下了场。

整个坤宁宫的小丫头小公公也下场的下场,助威呐喊的助威呐喊,但老胳膊老腿不比小朋友的“年轻力壮”,七八个回合之后,终于没人能跟精力旺盛的小俊材过招了。

于是在我拿“干什么都要适可而止”的大人道理压人一头后,小崽子不情愿的妥协了。

我们踢了个“尽兴而归”。

哦对了,除了小俊材。

我们一行人嘻嘻哈哈,说说闹闹的回来后,小俊材第一个冲到殿里寻水喝,但刚进去,下一秒就像被“未知的力量”弹了出来,他惊慌失措的大步跑到我跟前,口语着,“父…父皇在里头……”

???

我故作镇定,“你父皇许久不来了,你不想他?”

小俊材看一眼里头,再看看我,假笑着,“我还…还有功课,对对,先生还……还留了功课,我……先去读书了!”

话毕就兔子般跑的没了影——不成想,有朝一日曾令人闻风丧胆的“功课”竟成了他的挡箭牌。

我让身后的一众人也就地解散了,而后壮士断腕般进了殿。

周凌清端坐在桌案后的红木椅上,手里拿着一封纸信,看得仔细。

第85章 信函

我脑子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皇上专捡没人的时候,到这里做些个梁上君子的勾当?”

我顾不上礼法,说着上前把信纸夺了过来。

这厮抬头间,满眼猩红,“致明儿,见字如面,出宫前未能一叙,实属憾事,但像你那日所言,活着就有机会,不必争一朝一夕。我提笔之时,已值深夜,北风呼啸,潮寒满室,但我心里却充满温暖,思着我们的从今往后——我清楚的明白,再见你时,已不知何年何月,可为了你能看到一个更好的楚淮,我定然会重振旗鼓,活出新的自己。你也千万珍重。勿念,楚淮字。”

这厮竟能把信一字不落的背了下来,定然来了许久,不知看了多少遍。

“你瞧朕是不是像个傻子?”周凌清背完“课文”,许久才发问。

我实在不知说什么——这信是正月里,子枫来宫里谢恩时送来的,信封上无字,子枫也只说是有人托哥哥给我的,我那时瞧完就搁在了书案下的抽屉里,谁知今日被周凌清翻了出来?

“朕自觉那日的话重了些,也知晓那样的争执毫无意义,甚至不可理喻,你在朕身边,朕怎么能总疑心你,令你寒心?况且是朕提了复位未央宫,本就对你不住,你口不择言也是有的,朕虽想的清楚,却一直没有同你低头的契机,直到西域送来了上好的玛瑙珍珠,朕立刻让人制了金钗,拿到手里就迫不及待的送过来,想要讨你欢心,原是想要亲手送你,可没看到你的身影,于是朕就想到了‘惊喜’一词,不曾想刚拉开抽屉,惊喜还未成为惊喜,竟先给了朕一个惊吓——”

他的声音平静极了,但随手砸到我脚下的“惊喜”,力度之大,令人慌慌,只见血红玛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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