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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原也是个厉害的,善自我防卫,又能主动攻击—”
“反正明日往后也不会再见到她,有仇自然要当场报!”我得理不饶人。
“当场报仇爽一时罢了,明日把你召进宫里,你就知晓什么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这样操作一番,他不仅没有勃然大怒,反而还在出言调侃?枉我早就做好了看他皱着眉头,气急败坏的准备。
我在心底嘀咕。
但又忍不住疏了一口气——事实上,只有我知晓,以上都不是实话。忍耐而已,后退而已,低眉顺眼而已,这都是我轻车熟路做了十七年的事,又怎么会有纰漏呢?
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罢了——是我在看到徐盈盈那一瞬间,突然慌了头脑,失了魂魄,从没有过的,自卑,愁绪,失望,萎靡,一起,不分先后顺序的涌了出来。
我的身体里瞬间盛了另外一个人,她浑身充斥着攻击、不满与愤怒,她甚至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摩贵妃的心意。她告诉我,她打心底里嫉妒着那个巧笑嫣然,身在高位的“白月光”。
怎么会这样呢——大家同样生而为人,人家生来即是左丞相之女,既能攀得高位的荣华富贵,又能让周凌清这厮念念不忘。我呢,我就只配做一枚棋子,这个用完,那个使,直到最后没有利用价值,被人一脚踢开…
我正胡乱想着,周凌清突然停了脚步,我望向他坚毅而俊朗的侧脸,不由的呆滞着。
只见他目视前方,沉着嗓子说道,“这儿就是了——我母妃生前的住所。”
看着他薄唇轻启,我陡然茅塞顿开——果然人长的好看,是有巨大优势的,随随便便就能“惑人心志”。
“在想什么?”他抬手在我眼前晃了又晃,眉头紧锁,“身处皇宫,这样魂不守舍,死都死的不明不白——”
“……”
就是不怎么会说人话,可惜了这张脸。
“凌王爷安——”此时门口两个守宫侍卫瞧见了远处伫立的我们,许是认了出来,就上前行了礼。
“王妃想来瞧瞧本王儿时长大的地方,你们二人,开了宫门,远远守着便是——”
好吧,你说我想看,我就想看吧。
“这……”二人面面相觑,面生异色。
“难不成需要本王禀告皇上才能如愿?”周凌清冷沉着脸发问。
“不不不…永宁殿封了之后,再不准人进,只怕禀告皇上,也未必……”
“现在,给本王开门,所有后果,本王自己承担。”
周凌清手握拳头,变了脸色。
这两位最终耳语了几句还是开了宫门,并请求道,“请王爷不要为难小的,速进速出才好。”
于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周凌清就这样闯进了“禁殿”,真不怪他皇兄疑心他,针对他,这厮过于嚣张了。
永宁殿并不大,一眼望过去却显得十分精致,院子一侧挂着一架秋千,廊间两旁皆是开得鲜艳的当季花簇,廊柱不起眼,也雕刻了腾飞的龙凤,整个院落并不因三五年不住人而荒废。
周凌清环视着周遭,板着脸自嘲道,“早知青天白日里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进来,又何必做了夜行侠,三番两次被抓?”
那谁知道是您脑子里的哪碗浆糊发力了呢?
“殿内我已经搜寻过了,空无一物,想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许就在院子的某个地方?”
听了这话,我才想起俩人有“任务”在身,也开始仿着他的样子在院子里来回摸索。
“自从我十五岁在宫外立了府,就极少回来,即便进了殿,也总是匆匆来去,”他贴着墙根,摸索着每一块石头,眼神黯然,“从前母妃也是这样,绕着墙根,来回踱步,不累,也不停歇——”
但今日也不是来忆苦思甜的呀,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王爷,找密函要紧——”
他的背影一抖,抚摸宫墙摸手放了下来,冷哼一声,“我这是在,试图让你与我共情吗?果然痴人说梦。”
“……”
我撇撇嘴,只觉得这人真矫情——感慨起来不分昼夜,不看时机。
正无语间,突然,万年青旁一滩不怎么显眼的暗红色,引了我的目光,我走上前去,不由的出了声,“血迹!”
周凌清听了即刻瞬移过来,他上下观察一番后,一脸鄙视的看着我,“大惊小怪,我的!”
“?”
“上次就是在这里,”他指着栽种万年青的角落,情景再现着,“就是这样,被人捅了一剑……”
这么说来,上次的剑伤不是为了相会白月光留下的,是会完白月光后,又来了永宁殿才被逮住的?
非得挂彩了才不虚皇宫夜游?
“血…流的挺多,石头缝里渗了不少下去……”我用手扒拉着砖石一旁的缝隙“夸赞”着。
“渗下去?”他惊异道,“不过站了一刻就翻了出去,不至于能渗透下去——”
“除非……”
“下面是空的!”我俩异口同声。
第15章 密函
果然是空的。
一大块砖石,在我俩“齐心协力”的挖除下,终于翻了身。
下面是个黑黢黢的洞窟,边上盛放了一个细长条的木箱,周凌清立刻伸手够了出来,他急不可待的打开箱子,将里面用丝娟包裹着的两封书信一一展开。
我站在他的对面,不知“密函”所书何事,只看着他的脸色不断的变换着风云。
“王爷……此时不是细细品读的时候,这里毕竟是‘禁宫’,倘若被皇上知晓了,不免又要……”
我话还没说完,只听外面远远的传来公公的一声“嘶鸣”,“皇上驾到——”
这该是开过乌鸦光的嘴吧!
周凌清动作很快,三两下把书信塞进了袖口里,又抬脚将“巨石”踢到了洞口上,一切恢复如初。
当皇上踏进永宁殿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一旁的秋千上,周凌清站在后面,轻轻的上下推着我的后背。
见他进来,我俩做惶恐状行了礼。
“是朕扰了你们——”皇上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喜怒不形于色,“只是,这里既被划为禁宫,你为何还要逆朕而来?”
“我来看看,看看我们共同生活过的地方,想念想念母妃,也给乐明讲讲我们小时候的快活日子——”
周凌清的小嘴叭叭叭的,几句话下来,皇上都要老泪纵横了,只见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问道,“都说了什么?朕也听听。”
“说皇兄比我大八岁,却都能当起我的弓箭师傅了,我调皮被父皇罚写十遍经书的时候,皇兄偷偷代我写了七遍,我所有的过错,皇兄都包容,甚至纵容——”
“你都记得?”
“记得,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