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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更像是图画。

蔚秀:“甲骨文吗?”

“什么?”厄洛斯问。

“没事。”蔚秀翻了几页,细小的字像在她眼前跳舞,她晃晃书,一张纸掉了出来。

蔚秀捡起来,纸是手写的。

她仔细看上面的字时,字体如同水一样流动,涌进她的眼睛中。

蔚秀皱眉,她的脑海里突兀地出现了回响。

男人的声音,音色低沉成熟。

这是海妖的声音。

蔚秀双目凝在细小的字体上,外界的一切声音离她远去。

她好似置身于灯塔之上,迎着风雪,点火,等待一艘船归来。

厄洛斯见蔚秀面色不对,他拍了拍她的背,问:“你看得懂吗?写了什么?”

蔚秀从幻象中醒来,她摊开这张纸,跟随脑海里的指引,念出声。

“希望你能看懂我的陈述,原谅我用已失传的字体作为载体……我不想要它被当作禁书烧毁……”

“请听我诉说。我的眷属背叛了我。他们失去了对海洋的敬畏之心……”

她的声音和另一个人的声音彼此交织。

“他们试图杀死我,用利刀挖去了我的眼睛,割掉我的舌头,将我沉入大海。”

“……”

“沉睡并非是死亡。我将听见信徒的呼唤……”

藏书馆之上,书店的大门被风吹得砰砰作响,老板彻底没了困意,她起身连忙关紧门。

晴空中忽然刮起了大风,黑云压城,冰雹像石子一样砸下来。

老板收拾东西,今天的生意做不了了。

“稻荷神保佑,这是什么怪天气……”

“喂,你们什么时候走?”她对着藏书馆喊了两声,“天一下子就黑了,我要关门了啊!”

藏书馆内没有回应。

***

蔚秀念完了整张纸。脑海内的声音消失了。

古书残缺,这张纸保存得倒是不错。

纸上神神鬼鬼的,看不出什么。

蔚秀把关注的重心放到了古书上。

她重新翻了几页,这次竟然能看懂书上在说什么。

奇怪,难道和海上那只怪物有关?

“说了些什么?有需要的信息吗?”

厄洛斯抬头打量藏书馆,在蔚秀念出纸上内容时,他感受到了震感,不明显。

他想去地面看看。

蔚秀翻页,书上记录的是小镇的信仰变化。

“小镇在信仰稻荷神之前,居民靠捕鱼为生。他们修建了灯塔,信仰海神。”

“居民每年都会在灯塔里放置牛羊,当作给海神的供奉。他们在晚上放好牛羊,会看见一艘船远远地驶来,等船消失的时候,牛羊也没有了。”

“后来,慈爱善良的稻荷神出现,祂改造了雪淞镇贫瘠的土地,保佑镇里年年风调雨顺,赐予信徒黄金和牛羊,多数人就不再信仰海神了。”

“小镇居民的信仰出现分歧,水火不容。最终,稻荷神的信徒占据优势地位,他们用一艘船,流放了海神和祂的信徒……啊不,他们声称祂是海妖,祂不是神明。”

所以她见到的船和黑斗篷,就是海神。

“走吧。”蔚秀合上书,“我们先上去。”

“厄洛斯?”

身后人没有回应,蔚秀回头去看,厄洛斯背靠着书架,他垂着头,皮肤没有血色。

煤油灯的照明范围有限,藏书馆又黑暗又安静,蔚秀心里发怵,她小心靠近厄洛斯,拉住了他的袖子。

“你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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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海妖原本是神,所以用的祂。

那张纸的灵感来源是死灵之书。

第44章 突生变故

书架深处噗通一声,缝隙钻出来的细长老鼠挨着蔚秀裤腿一窜而过。

她吓得连连后退,撞到了良久不说话的厄洛斯肩膀。

“你看见了吗?好大的老鼠,”

蔚秀指向前方,老鼠没有走。它捧着爪子,畜生贪婪的绿豆大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蔚秀摸着书封,那边缘参差不齐的被啃噬过的痕迹来自老鼠。

盎地,它受惊,转身朝地下更深处跑去。

“厄洛斯,厄洛斯。”

蔚秀惊得叫唤,她看见了第二只老鼠、第三只……数不清的老鼠从书架各处跑出来,还有一些扁平的虫子。

它们常年待在没有油水的藏书阁,瘦得不堪入眼。

动物的感知能力更加灵敏,它们预感到有什么可怖的东西朝着藏书馆奔来,可怖到让数千上万只饥饿的老鼠放弃了食物,慌乱逃命。

谢兰里昂起头,他把蔚秀揽到怀里,因而让她避开了书架上坠落的书籍。

书架在震动,深处的老鼠们被惊动,它们涌进墙中缝隙,飞奔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朽木搭建的书架危如累卵,一座朝着他们方向倒塌。

蔚秀和谢兰里紧急避开了它,他们躲到了负二层,然后在藏身的一处墙角看见了堆积的尸骨。

不止是人类,什么怪物都有。

骨骼上残留着动物啮齿留下的残痕。

蔚秀牙齿打颤,老鼠们在墙内怪叫,一楼的门锁了,他们出不去。

“外面的天是不是黑了?”

雪淞镇的老鼠不应该是普通的动物。蔚秀的心脏怦怦直跳。

谢兰里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他淡然得多,压着长眸思索它们是被什么吓到了。

蔚秀也被吓到了。

谢兰里手指勾起她一缕头发,将其挂到蔚秀耳后。

为了躲避老鼠,他们身体贴在一起,谢兰里没什么温度的脸贴在蔚秀脸上,冰凉的触感令她想起他也不是人。

哪怕他表现得无害无辜,人类还是血族首选的食物。

他是猎手。

“我们闯进了老鼠的领地。”谢兰里的嗓音甜腻,他哪里有点不一样了。

蔚秀和他绕开那堆白骨,躲到另一个墙角里去。

“怎么办?”

“我看过了,上面的门被锁了。我们出不去。”

蔚秀藏在书架边角,煤油灯放在地面,微弱的光照亮她惨白的面容。

谢兰里屈起食指,他思念着掰断哥哥喜欢的玩具脖颈的幼年时光。

手心像有猫儿抓一般的痒。

蔚秀眼神怯弱,“你今天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哪里都怪怪的。”

谢兰里就地而坐,手腕搭在膝盖上:“可能是想着一晚上回不去,母亲会责怪我,所以心情不好吧。”

“你不怕老鼠吗?”

“它们应该是被更可怕的东西吓跑了——别看我,我没有这个本事。”

蔚秀听见了恐怖故事,往他的肩膀靠近。

一个小角落容下了两个成年人,他们肩膀靠着肩膀,大腿贴着大腿,膝盖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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